上官離曜喉結滾動，嗓音低啞道：“如果我有辦法救司命，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點？”
男人話音剛落，葉落明顯震了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喜色，“你有辦法？”片刻後，她卻又以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有辦法，不是編了個謊話來騙我的？”
在他看到她眼底那抹亮色的時候，幾乎就要否認，當做自己沒說過那句話。
她那麼高興，是爲了司命。
可是當她問出後半句的時候，他卻又忍不住繃緊了下顎，目光沉沉，“你不相信我嗎？”
不相信？
葉落愣了愣。
她倒不是不相信這男人的能力，只不過……
葉落嘴角噙起涼薄的弧度，“上官離曜，實在是你這個人沒什麼可信度，不能怪我啊。”
男人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顎緩緩擡起，用力不大，深暗的眸中卻寫滿了不悅與沉戾。他低沉的嗓音深厚中帶着幾分沙啞，徐徐開腔，“所以，你不信我？”
“……”
她覺得自己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他非要她直說嗎？
葉落抿了抿脣，話到嘴邊幾乎就要脫口，可是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的幾乎要把人吸進去的眼睛，她噎了噎，萬一她說是，然後他就不肯救司命了怎麼辦？
她皺着眉把臉別開，“你要別人相信你，起碼先做點可以被信任的事情吧？”
“葉落。”
“你夠了！”
葉落不耐的一把拍掉他的手，“你裝出這幅委屈的要命的樣子給誰看？就你做的那些事兒，別說只是不信你，就算我每天在你身上捅一百個窟窿也是活該你！”她譏誚的繼續道，“難道我現在說相信你，你就不懷疑我只是虛與委蛇爲了讓你救司命才這麼說的？”
裝出這幅委屈的樣子麼？
不，他沒裝，他也不覺得委屈。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該受的，只是明知道結果，卻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問，一遍遍的確認。
彷彿這樣將傷口一次次的撕裂，才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着。
結痂卻又流膿的傷，哪怕是表面癒合了，也不過是虛假的痊癒而已，實則內裡早已腐爛。
上官離曜斂眉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拉起她的手，被葉落觸電般的甩開，“你幹什麼！”
“不是要去看他？”男人回頭睇她一眼，“不想去了？”
“……”
她想去，但是不想跟他一起去！
葉落心底冷冷一笑，“你要是不能救他，我就每天扎你，扎死你爲止！”
男人動作微僵，稍縱即逝的如同錯覺一般。
兩人上天庭來到司命的府邸，得知他被安排在幾位長老那裡居住。雖然權墨栩答應了會幫他，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把他交給了幾位長老。
“你真的有辦法救他？”
一路上，葉落把這句話問了無數遍。
最後到了地方，男人終於忍不住，“葉落，你若再多問一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弄死他。”
葉落，“……”
她竟被那氣勢嚇的忘了反駁，許久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