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烈摸了摸她的頭,“那朕去上早朝了,你再歇會,天色還早,就是忙事也不急着一會。”
“是。”明婉月也不去拂他的意思,反正天色也確實還早,就多睡會吧。
“那朕走了。”南天烈理了理龍袍。
“恩。”明婉月點了點頭,“皇上慢走。”
誰知道南天烈卻沒走,反而是將臉湊了上來一臉邪魅的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什麼?明婉月愣了愣,突然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太習慣的道,“臣妾,臣妾恭送皇上。”
“可不是這個。”南天烈捏了捏她的小臉。
不是這個?那是哪個?明婉月有幾分不明白,剛想要問,卻見男人棲身而上就是一個吻印在了她的脣瓣上,然後在起身在她額間輕輕一彈,“笨蛋。”
男人走了,走的瀟瀟灑灑又氣質端莊,明婉月捂着額頭露出了一抹笑意。
日子總是白駒過隙,轉眼便是幾日。
初冬的冬天就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今兒個總算是放晴了,紅彤彤的太陽挺早就蹦了個臉,看起來圓圓的煞是喜人。
青蓮一早就打了水進了明婉月的房間。
“主子你起牀啦。”青蓮放下水盆急忙迎了上前笑道,“看來主子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是啊。”明婉月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道,“已經完全好了。”
“也虧得皇上天天這樣給你補,那樣給你補,抹藥也抹的很勤,所以自然好的也快。”青蓮笑着扶着明婉月坐到了凳子上,笑彎了眼睛,“主子今天要移駕逐月宮了。”
“恩啊。”明婉月點了點頭,脣邊忍不住掛起了一抹笑意,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這幾日南天烈晚上都過來陪她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裡裡外外打點的滴水不漏,包括連閉庭的翠英也調到了她身邊,不過也沒重用,所有的一切都還是青蓮親力親爲。
而她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先去皇后那裡請安,請安完畢以後再移駕到逐月宮。
這人啊活着就得鬥,鬥別人,鬥自己,爲重要的人鬥,明婉月輕輕眨了眨眼簾淡聲道,“青蓮,幫我華服加身,然後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是,奴婢遵命。”青蓮應着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青蓮的手很巧,不一會就給明婉月梳好了髮髻,一頭流雲髻被青蓮梳的有些蓬鬆,襯着她精緻又清純的小臉倒是顯出了幾分慵懶的華貴之氣。
髮髻兩邊四朵月牙形流蘇銀色珠花,下面吊着這顆流星一般的紅寶石,別在頭上特別的雅緻。
髮髻後方是象徵她妃子身份的尾飾,皇后的一般是以鳳凰或者是牡丹爲主,而妃子則是一個橢圓的花盤,花式則是以比較小氣的小花朵緊簇在一起爲主。
明婉月的花盤是薔薇花,薔薇代表的是愛情和思念,可也有刺,足以自衛。
妝容卻是以淡雅爲主,但脣色選擇的是粉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得柔嫩又光彩奪目。
耳飾是兩朵小小的銀貂毛球,額飾爲金色流蘇,指套則是景藍鑲金。
頸間是一條透明的月牙形項鍊,也是南天烈囑人專門爲她打造,珍貴之處在這條項鍊雖透明但卻在晚上能發出盈盈的微光。
一席亮藍色的錦繡花袍是暗繡中的精品,繡的也是薔薇花,衣服的邊全是白色的銀貂毛包邊,看上去清純靚麗之極,非常的適合她。
穿完以後青蓮整個人眼眸都亮了,盛裝之下的明婉月絕對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
清純中不失高貴,高貴中又多了一份典雅,那股她與生俱來的氣質確實無法讓人忽視。
披上了遮寒的斗篷,青蓮又爲她來了保暖的手筒,這纔出了門。
四名貼身太監,四名轎伕,四名貼身宮女,轎伕擡轎,太監走兩旁,宮女前後仗着暖爐,青蓮則屬於管事姑姑了。
這個時辰正是給皇后請安的時辰,明婉月去的不遲不晚,已經有幾名貴人美人去了,多數明婉月都是不認識的,不過她們看到了明婉月的轎子都停下了腳步欠身做禮。
明婉月人坐在轎子裡也全然不曉,直到落轎之後青蓮纔來掀了簾子。
“娘娘,鳳藻宮到了,下轎吧。”青蓮伸出了手。
“恩。“明婉月輕聲恩了一聲,將手搭在了青蓮的手上,走出了轎子。
剛一下轎就冤家路窄,碰到了同樣下轎的慧妃。
明婉月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更不打算跟她說話,就當沒看見似得擡腳就走。
但是慧妃明顯就不是這樣想的。
“妹妹。”慧妃攏了攏身上的粉紫斗篷,抿嘴笑了笑向她走了過來。
明婉月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她。
唉,還真是不想看到她那張臉,一看到她這心底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衝。
明婉月站在原地不言不語,不笑也不答,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慧妃。
慧妃的臉上倒是掛着一抹笑意,她走進了明婉月,斜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然後笑了,“這從前啊只聽過什麼叫狗仗人勢,還沒見過呢,今兒個一見妹妹這個樣子,姐姐也算是明白了。”
這話中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慧妃的聲音並不大,但也不小,周圍的好幾個貴人美人的都聽到了。
明婉月聽到她的話脣瓣微微裂了裂,終於勾出了一抹笑意,微微傾了傾身子,但氣勢卻只漲不低,“狗仗人勢起碼還有得仗,若是沒得仗了,那且不是連狗都不如?”
慧妃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凝結住了,明婉月竟然說她連狗都不如?
見着慧妃的模樣,明婉月意味深長的揚了揚脣角,又清淡的收回了視線,高揚了頭顱一言不發的進去了。
倒是明婉月身邊的翠英,那臭毛病還是沒改,特別囂張的對着慧妃用鼻孔哼了哼,然後也急忙跟在明婉月身後進去了。
明婉月一進去以後那些個愛嚼舌根子的女人立馬也湊了上來。
“喲呵喲呵,你看,這果然是主子得意了連奴才都不一樣了。”
“狗仗人勢的嘛。”安貴人哼了哼,“這段時間皇上對她可是寵冠後宮啊,不過,能風頭得了多久,我們倒是要擦亮眼睛看看了。”
“按我說啊,她也是恃寵而驕了就連慧妃娘娘也不放在眼裡了。”
“照這個樣子下去,別說慧妃娘娘,恐怕是皇后娘娘也要讓着她了。”
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不想停下來,最主要的關鍵還不是想說個明婉月聽,說給有心的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