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存在哪裡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和太太在擔心什麼,但他不後悔此時拿出這柄劍來。
如果能夠用一柄身外寶劍,試探出面前諸人的心性,他倪存在也是賺大發了。反正這柄劍也是莫名其妙得來的,在自己手中是他的幸運,萬一被人看上,想要,他也不會吝嗇,誰想要,拿去就是了。
嶽傲天似是感覺自己剛纔的眼神太過熾熱,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隨意的笑道:
“我老人家真是百活幾百年,心性還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得堅定,放心吧,存在小子,我老人家雖然很喜歡你那柄寶劍,但還沒有混到要靠搶你們年輕人東西的地步。”
倪存在愉快的笑道:“我知道啊,在我心目中,無論是老祖還是老家主,都是坦蕩蕩的大人物,哪裡會做出搶東西的舉動來。所以我纔會在你們面前,毫無顧忌的動用它。”
嶽傲天看了倪存在一眼,笑了笑,目光繼續看向困住岳飛揚的那隻大繭,心中暗暗道了聲:“慚愧,幾百歲的人了,竟然還冒出這種貪念來,差點就失去本心了。真是好險啊!”
嶽青爵聽到老祖和倪存在之間的對話,心中也涌出一絲尷尬,不過,臉上表情從之前的貪婪,恢復到自然,笑了笑說:“存在啊,這東西,在我們面前動用下沒有關係,不過,出去外面,還是儘量不要拿出來。”
“謝謝老家主指教,晚輩知道的。”倪存在緊張的心,到此時才真正放下來。
總算,自己身邊這些人,都不是貪得無厭的小人,總算,自己幾個月前的選擇,沒有做錯。能夠跟這樣的人成爲一家,也是他倪存在的天大福氣。想到這些,他愉快的笑了。
歐陽迎風夫妻相視一笑,什麼也沒有說,轉頭,向那隻大繭方向看去,此時,繭裡面傳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震動得他們心潮翻滾,如果不是他們已經退出很遠,誰也不清楚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嶽成把耳朵塞得嚴嚴實實的,深深吸了幾口氣,讓心緒儘量保持平穩,然後小心翼翼往大繭方向走去。
“爸爸,小心些。”嶽朦朧看着父親堅定的步伐,知道就算她想阻止父親去冒險,也做不到,只得傳音叮囑了一句。
嶽成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覆傳音給女兒,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衆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的盯着嶽成的身影,提防着他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嶽朦朧夫妻更是隨時準備着,一旦發現什麼意外,就第一時間衝上前去,幫助他,脫離危險。
已經有一個岳飛揚被困在那不知名的大繭之中,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希望再有一個人被困住。
也許是大家此時神情太過專注,此時此刻,他們反而覺得那種讓他們心潮翻滾的聲響,變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咔嚓!嘩啦!”就在嶽成走出不到十步的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強大的聲響,直擊他們的靈魂,一個個被這陣衝擊推動着,不自覺的後退,七竅裡溢出鮮血。
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嶽成,直接跌坐在通道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萎靡的趴在地面,艱難的呼吸。
“爸爸!”嶽朦朧不顧自身心血翻滾的難受,緊張的往前衝去,口中焦急的叫道,“爸爸!你怎樣?”
嶽成艱難的擡起頭,露出一抹微笑,吃力的回答着:“爸爸……沒事,你……先……不要……過來。”
“爸爸!”嶽朦朧沒有聽父親的,而是以她現在能夠動用的最大力量,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父親身邊,伸手,去查看父親的身體,擔憂的說:“你不要說話,我給你看看。”
“朦朧,不要亂來。”嶽成想阻止女兒,可惜,他此時實在沒有多餘的力量。
剛纔那兩聲巨響,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彷彿錯位了一般,半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這要是在沒有晉級到後天境界之前,只怕光是剛纔這一道音波攻擊,嶽成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嶽朦朧也沒有理會父親的阻止,只是沉聲嬌喝一聲:“爸爸,不要擔心,女兒沒事的。”
一來,她幾天前才晉階到了後天高階,修爲本來就比父親他們高,再加上剛纔距離那隻大繭相對較遠,受到的音波攻擊,相對也較弱些,此時,她臉上雖然有從七竅內溢出的血跡,但跟嶽成比起來,實在是好了許多。
說着,也不等父親再有什麼別的舉動,忙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枚療傷丹藥來,送到父親嘴裡。
她也顧不得自己現在七竅流血的形象,直接把小手貼在父親胸前,開始小心翼翼替父親查看並修復身體。
“爸爸,朦朧,你們現在怎樣?”歐陽迎風現在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衝上來,就看到嶽朦朧的手心已經貼在了岳父大人胸前,開始了療傷,他只得輕聲追問。
嶽傲天閃身過來,看到現在的情況,忙拉住歐陽迎風,輕聲說:“迎風小子,現在不是打擾他們的時候,我們稍微等下再說,相信朦朧丫頭不會亂來的。以她現在後天高階修爲,剛纔那道音波攻擊,對她應該沒有多大傷害。”
歐陽迎風也清楚,現在,自己不能夠去打擾嶽朦朧替岳父大人療傷,他只得安靜的等在一邊,緊張的看着。
而身後,倪存在卻是把搖搖欲墜的嶽青爵攙扶着,關切的問:“老家主,您現在怎樣?來,先坐下來,我替你看看。”
嶽青爵苦笑一聲說:“我終究還是給你們拖了後腿。存在啊,你不用管我,去前面看看家主怎樣了?”
倪存在搖搖頭:“老家主放心,我相信有老闆和太太在,成叔不會有事的。我還是先替你查看下身體吧。”
說着,攙扶嶽青爵就地坐下,然後自己則盤膝坐在他身後,雙手貼在嶽青爵的背心上,一股柔和的內力緩緩輸入他體內,小心翼翼替他順着翻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