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出來,冷溪再也忍不住眼淚,任其肆意滑落。
身體很疼,尤其是腿,被打的地方刺痛,幾乎讓她拖都拖不動。
但是無論身體多痛,都被心裡的傷淹沒,她沒想到自己會愛上陵寒,更加沒想到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是這般看待她。
陵寒也認爲是她是個可以爲了錢,任人一起度過的女人!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還拿錢來侮辱她!
如果可以她寧願恨他,永遠也不要愛上他,可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爲什麼會那麼輕易就墜下去?
每次想恨他,腦海裡卻時時刻刻浮現他的好,浮現他俊美帶着邪肆的面容,浮現他放下高貴替她處理殘局的樣子……這是她從來不曾奢求的溫柔。
9歲起,奶奶就離世,扔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連問候她的人都沒有,在半夜高燒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依舊是她一個人咬牙撐過,那個時候多麼渴望有個人能在她身邊,可以讓她感受一點點的溫暖,然而依舊沒有……
這麼多年來,她習慣了身旁冰冷空蕩,卻出現了那麼一個人,突然給與了她從不敢奢求的感動,她爲什麼就輕易的陷進去了!
冷溪,他不會愛上你!不會在乎你的,在他眼裡,你就是一個輕下的女人!
死心吧!
“轟隆”一聲雷響,伴隨着閃電在冷溪頭頂掠過,震回了她隱忍疾痛的情緒,彷彿在附和着她心底的掙扎。
她嚇得縮了一下,擡頭去看浩瀚的夜空,那裡烏雲密佈,似乎是要下雨了。
拖着乏力痠痛的身體,冷溪有些茫然害怕了,家裡逼迫她承認跟冷康私通,她賭氣跑了出來,家是回不去了。
而她剛剛很有骨氣的從陵寒那裡跑出來,多少爲自己掙回一點尊嚴,她不能在折回去自取其辱。
那麼她現在能去哪呢?身體好累,她必須找個地方休息才行。
“嘩啦嘩啦……”冷溪沒走幾步,大雨就傾盆而下,異常磅礴,沒到一分鐘就將她的衣服頭髮淋了個透溼。
她趕緊裹緊自己身上寬大的浴袍,拖着身體往居民街道那邊跑,雨水淋在她爬着一條長長紅梗的腿上,是異常疼痛,彷彿傷口上撒鹽,灼痛。但她顧不了那麼多,當下之急找個地方避雨纔好。
跑了沒多久,突然看到一個婦人打着傘經過,她回頭看冷溪白嫩的面容在夜裡好似能發光,當下眼睛直了,上前搭訕道,“姑娘,這麼晚了,下這麼大的雨怎麼還在外面啊,快回去吧。”冷溪擡頭,看見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婦人,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澤,無奈的說,“我,不能回去……”
婦人一愣, 似乎恍然大悟,“姑娘你是跟家裡人鬧脾氣離家出走吧,哎呦,這麼大的雨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也不安全啊,要不上我家躲躲雨吧。”婦人臉上堆積的笑很熱情。
“可是……”冷溪遲疑,可還沒等她拒絕,婦人就親熱的挽着她把她往她家的方向帶,“我怎麼忍心看你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在外淋雨呢,去我那住一晚吧,等雨停了,你想通了再回家也不遲,總好過被雨淋生病吧。”
冷溪看婦人不想是壞人,那憨厚的笑臉是純樸的善意,她便也沒拒絕,跟着她一起進了一個燈光昏暗的屋子。
“九哥,你說今天我們運氣怎麼這麼背,找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他媽的,再等十分鐘,要是那婆娘還不回來,老子燒了她這破店!”
“哈哈,還是九哥霸氣,佩服!九哥這麼牛,一定英明神武,等下找到漂亮的妞,你可要賣力給我們看看啊!”
屋內傳來幾個男人放肆的談話聲,冷溪驚嚇下意識擡起驚慌的眼朝着那邊望了一眼,只見三個男人坐在桌邊喝酒。
她心下縮緊,趕緊低下了頭,轉身就準備走。上當了,那婦人騙她,這是什麼地方!
驚慌的冷溪顧不上頭皮被他抓起的疼痛,古泉的眼看到眼前的人是異常驚恐,他?上次在龍輝傳媒差點把她那個的“地中海”!
“放開我!”她頓時害怕之極,心都要不是自己的,揮手掙扎反抗。
“放開你!做夢吧,老子今天就要撕裂你,看你還敢逃!”地中海暴怒,將冷溪的黑髮用力往上一扯,青絲順勢掉落幾根下來。
一陣撥皮般的刺痛從冷溪頭皮傳來,疼得她齜牙咧嘴。
“九哥,你認識這娘們?”旁邊的兄弟看出了端倪,好奇問了一句。
“豈止認識,老子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要不是她逃了,讓老子做砸了一樁生意,許烙那個許老頭怎麼會把我踹開!媽的,害老子連飯碗都砸了!”“地中海”恨得咬牙切齒,揪住冷溪的頭髮再用一個力道,恨不得將她的頭皮扯下來。
那婦人見客人怒了,情況不妙,她趕緊隱匿在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本來就渾身疼痛的冷溪更加痛苦得渾身顫抖,連掙扎和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她的周圍全數被各色各樣的疼包圍。
“原來害得九哥被許老頭罵,丟了面子的就是這個女人!九哥,今天讓這娘們遇到我們算她倒黴,哥幾個幫你好好懲罰懲罰她,輪着幹了再丟海里餵魚!”“地中海”身旁的小弟也面目猙獰起來。
說完就朝着冷溪撲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的擡起她的小臉就要……
“走開!”冷溪條件反射,在“地中海”的揪髮下甩了一個頭,側開了臉,避開了男人,但也因此頭皮被扯得更疼。
“還敢反抗!不要想活了!”“地中海”暴怒,將她野力一甩,冷溪的身體草芥一般飛到了一邊。
渾身摔得快要散架,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再次襲來!
“不要!走開!”她揪住平川的浴袍,死死裹着自己,驚慌向後挪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