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被我給弄死了,準確的說是被我們三個給弄死了。
手上是黏糊糊的血液,陳瀝言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鮮血,在看到自己一身髒兮兮的時候,我不由地苦澀地抱怨道:“完蛋了,我的衣服很貴的,這下子怕是洗不出顏色了。”
這些衣服都是衣櫃裡面的衣服,雖說這個已經是我選的最爲便宜的衣服了,但是上下一套加起來還是有一千來塊的。
心裡很是心疼,陳瀝言依舊沒有鬆開他抓着蛇頭的手,而是示意我道:“先將蛇頭給我砍下來再說,衣服以後再買就是。”
聽到了陳瀝言的承諾,我頓時裂開了嘴巴笑了笑,既然他都說了會給我買新衣服,那我還糾結什麼?
拿着有我小手臂長的刀子,朝着蛇的腦袋上砍了下去,蛇皮比較堅韌,我第一刀下去的時候,竟然沒有砍掉,沒有辦法,我只好讓陳瀝言捏着蛇的腦袋,然後一點一點地磨着它的皮,終於將它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就在蛇的腦袋落在地面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原本已經死去的蛇竟然又開始動彈起來了,只不過這一次動的不是蛇的身體,而是蛇的腦袋,正緩慢地張大着它的嘴巴,朝着我們兇狠地咆哮,只不過,這一會兒的咆哮,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咆哮了,而是無聲的咆哮。
有些威懾的力度,我害怕地躲在了陳瀝言的背後,陳瀝言也用手將我的身體擋住,以防那蛇還會攻擊我們。
“爲什麼它腦袋都沒有了,它嘴巴還能張開?”我驚恐的說着,難道我們是真的遇到了什麼神奇的物種,所以打不死?
想到這裡,又結合着現在的月黑風高,我算是有點怕了。
陳瀝言撿起了路邊的鐵棍子,然後拿着棍子朝着蛇頭的方向推了一下,那蛇一點都不含糊,竟然真的一口就咬在了鐵棍上面,嚇的我更是一抖。
大概持續了有將近地五分鐘,蛇的嘴巴終於是鬆開了,這一次,陳瀝言還是很警惕地用鐵棍子不停地朝着蛇的腦袋上面戳着,在發現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之後,直接用棍子打了一個蛇頭,蛇頭頓時就跟落在地上的果實,順着山坡滾落下去了。
“沒事了,不要害怕,我們就在這裡先駐紮吧。”
陳瀝言輕輕地拍着我的肩膀,我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再的蛇頭,以及還在地上的蛇身子,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今天晚上還真的是驚險,差一點就被一條蛇給吃了,我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要是死在了蛇肚子裡面,那我就有點鬱悶了。
陳瀝言選了一塊稍微乾燥點的地面,然後打開了他揹包旁邊的一個長長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是枕頭。
從那個類似於枕頭裡面拿出了很多的東西,接着就將那東西給撐了起來,我這才發現,原來那裡面裝着的是帳篷。
“過來搭把手!”陳瀝言瞄了還在原地發愣的我,我趕緊“哦”了一聲,然後很快地走了上去,幫着陳瀝言一起,將帳篷給支了起來。
山上有風,很冷,特別是在夜晚到來了以後,這天就變得越發的冷了。
本來我跟陳瀝言就已經爬了幾個小時了,再加上剛剛跟死去的那條蛇的爭鬥,身心都有些疲憊。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看着陳瀝言皺着眉頭將帳篷弄好的樣子,心裡覺得,他還真的是累,要不是因爲我拖了後退,沒有跟上他的腳步估計後來我就不會遇到蛇了,還是這麼大的蛇。
一切彷彿都在冥冥之中註定了的,我眯着眼睛幫着他一起,洛克就坐在旁邊,幫我們看着周圍的動靜,誰知道等會還會出來什麼動物,有一條狗來放哨,還是挺安全的。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陳瀝言纔將帳篷以及睡袋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我看着眼前的帳篷,心裡一喜,拉着陳瀝言的手就誇讚道:“我才發現,原來你什麼都會耶!好厲害!”
這話不是假話,而是真的從我的內心深處說出來的話,陳瀝言很有本事,不僅僅會做飯,還會搭建帳篷,更重要的是,會在我遇到威脅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威脅,挺身而出,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讓我爲了他去死,我也會甘心,他就是有那種魅力,可以讓我付出我自己的一切。
“休息一下吧,你看你的額頭上都有汗水了!”陳瀝言在帳篷外面升起了一團火,上面有剛剛從旁邊撿來的樹枝,我只知道火能讓一些動物不要靠近,並不知道其實這樣也是不安全的。
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再來一隻動物,我相信我跟陳瀝言也有本事將它給制服。
想着這個地界,恐怕是沒有那種巨型的猛獸的吧,要不然的話我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唯獨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也就是那條蛇了。
“嗯,你先進去睡吧,明天早上六點鐘起來,我們繼續走,等到到了以後,就可以輕鬆一下了。”
陳瀝言輕輕地跟我說着明天的計劃,我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看着了還挨着我一起坐在火堆旁邊的陳瀝言的臉,猶豫再三,匆匆說道:“你閉上眼睛!”
我只敢說出這句話來,陳瀝言挑了挑眉毛,看着我有些害羞的臉,不由地會心地微笑了一下,然後很配合我的閉上了他的眼睛。
遲疑着的我,還是將自己的脣印在了陳瀝言的嘴脣上面,因爲我想過了,我現在唯一能夠給他,用來表達我對他的愛意的事情,也就是吻了。
後腦勺被陳瀝言的大手給按住,我驚呼了一聲,陳瀝言就着夜色,加深了這個吻。
跳躍着的火花,在我們的身前,洛克匍匐在火堆的一旁,看着我跟陳瀝言的親密,悄悄地別開了眼睛,隨後閉上。
耳旁還是有冷風吹拂着,但是被陳瀝言給擁抱在懷裡的時候,我卻覺得很溫暖。
掌心相扣,這一刻,我只想時間能夠靜止下來。
噼裡啪啦的火苗掙扎的聲音,伴隨着時不時傳來的洛克的低低地呼吸聲,我紅着臉,將陳瀝言從我的身前推開,這樣曖昧的氣氛,要是繼續下去,估計我今晚又要失身了。
想着這野外到處都充滿着危險,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跟陳瀝言發生關係,膝蓋上還有些疼,我故意地低頭看着我的膝蓋,輕呼了一聲:“我的腳好疼!”
陳瀝言的眼睛裡面已經有些泛紅了,在我剛剛將他給推開的時候,還想再來抱住我,卻見到我眉頭一皺,然後就是一聲驚呼,瞬間眼中的情慾,消散的無影無蹤。
“膝蓋嗎?我看看!”陳瀝言很緊張地說着,然後輕輕地將我的褲腳給撩了起來,還好我褲子穿的比較寬鬆,想着今天要爬山,就沒有穿那種緊身褲。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陳瀝言的發頂在我的視線之下,我抿脣輕笑,看着他緊張我的樣子,真的是開心到了心坎裡面去了。
“這裡,還需要再處理一下。”膝蓋上的紗布已經有鮮血沁出,我不知道原來我的血還在流,只知道我的膝蓋有點疼,但是還是在我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當陳瀝言將紗布從我的腿上揭開的時候,只是輕輕地一下揭開,我頓時就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那乾涸掉的血痂,此時正頑強地駐紮在我的傷口處,陳瀝言在將紗布給揭開的時候,那些同樣跟紗布一起的血痂頓時像是發瘋似得,拖拽着我傷口中的肉。
很疼,是真的疼,比剛剛沒有動紗布的時候還要疼。
“陳瀝言,你別弄了,我疼!”
我有些嗚咽地說着,陳瀝言也皺了皺眉,但是手下的動作沒有收回的意思,我還來不及伸出手去止住他的動作,只見陳瀝言直接一個迅速地一揭開,我已經不知道那是什麼疼了。
手扣在了陳瀝言的肩膀上,我死死地抓着,傷口處又有鮮血流了出來,看起來很鮮豔,同時也很嚇人。
“好疼!”我咬着我的下脣,生生地忍住了那一瞬間的劇痛,陳瀝言手下的動作沒有鬆,而是對我提醒了一聲:“等會要淋點酒精,你忍忍。”
酒精?
我腦子裡面一下子就當機了,只要受過傷的人都知道,那皮肉要是被酒精消毒一下的話,肯定是疼的不行的,也怪當時帶的碘伏不夠多,剛剛全部都用來給我還有洛克消毒傷口了,所以一瓶子裡面已經見了底,唯一帶的多的就是酒精。
“不不不!還是不用了,要不就這麼等它自己好吧,你給我淋酒精,我還不得疼死了!”
有些委屈地勸着陳瀝言,這一次我倒是學的比較乖了,爲了防止陳瀝言搶先一步,我先抓住了他拿着酒精瓶子的手。
臉上帶着討好,雖然我知道陳瀝言是爲了我好的,但是我想着就這麼一點小小的傷口,應該不礙事。
就在我以爲陳瀝言被我給說動了的時候,只聽陳瀝言冷冷地衝着我的方向飄來一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