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風道口換屆推選新的掌權人,共有三個相對而言比較有實力的候選人,其中勝算最大的當然就要數項權昊了!
當年項家落敗,項權昊年紀輕輕就跟隨在棠風道口,入了穆先生的門下。這麼多年以來深受穆先生的器重,幾乎掌握了棠風道口將近一半的實權。
更何況項權昊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講義氣,當年爲了穆先生和棠風道口的兄弟背黑鍋,一個人蹲了兩年的牢,出來混的,自然是義字當頭,所以項權昊也是很受道口內部弟兄的支持。
另一個競爭對手就是傅郗宸。
雖然看似年輕,但是自從項權昊入獄的兩年期間,一直都是他在幫助穆先生打理棠風道口內部的所有事物,爲人更是心狠手辣,所以大多數道口內部的弟兄有些害怕他。
另外一個便是穆先生的兒子,野心不小,但是能力有限。
如果在棠風道口換屆推選這麼重要的關鍵時期,江家能夠推選一個對自身有利的新的掌權人,那麼江家以後自然是高枕無憂。
而這三個有力的競爭對手之中,傅郗宸陰狠毒辣,穆先生的兒子又是扶不起的阿斗,唯有項權昊最爲適合!
只是,不知道爲了什麼,江遇城竟是一口回絕了!
沙發裡,容胭不明白這其中的因果緣由,但是林霆和邢菀卻是心如明鏡,所以這才導致二人有些琢磨不透城少這人的心思。
也是,這世上能夠輕而易舉琢磨透江遇城心思的人,還真沒有!
然而,項權昊聽了之後,神色有些微微一怔,可並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而是沉眸看向方纔說話的男人:
“借用涼少剛纔說過的話,我相信城少也是聰明之人,而我也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
江遇城性感的薄脣勾起一絲冷漠的弧度,可語氣依舊帶着淡淡慵懶的底色:
“你以爲棠風道口換屆推選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項三哥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我聽聞只有活着從棠風道口走出來纔有資格掌權道口,你現在是滿足了這麼一個條件,但是某些人的野心要比你想的更爲複雜的多!
不過這次換屆推選,我選誰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是因爲我自己的私事!棠風道口遲早有一天是屬於你項權昊的,只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下個禮拜的換屆推選!”
男人清清冷冷的一段話,頓時把整個包廂裡的另外幾人全部給迷惑住了!
聽城少的語氣,似乎三個候選人裡,他最爲看好的也是項權昊,但是爲什麼他又說項權昊現在爲什麼不能掌權棠風道口?
私事?
到底是什麼私事?
面前幾人所談話的內容,容胭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一個人沉默地坐在沙發裡將近半小時的時間,着實有些坐不住了,只想去外面透透氣。
於是,她輕輕靠向身邊的男人,壓低聲音對他說:
“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江遇城倒也沒有多加阻攔,對面沙發裡坐着的邢菀也跟着迅速起了身:
“我也想出去喘口氣,一起吧!”
心思相同的兩個女人簡單地互看一眼,便一起離開華麗的包廂,然而出了包廂的門,兩人又是不約而同地往走廊盡頭的一個露臺走去。
江遇城這次如此放心她離開,是因爲後面一直跟隨着江川和鴻威兩人。
此時的外面正值華燈初上的夜景,整片夜幕籠罩而下,神秘而靜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露臺,容胭迎着清爽的夜風站在露臺的欄杆旁邊。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邢菀則是瀟灑隨意地坐在了旁邊的一條長椅處,她隨手點了一根菸。
容胭聽到後面傳來“叮”的一聲脆響時,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身後的長椅,只見火光映襯着邢菀那張豔麗的臉蛋,有一瞬間讓她覺得驚豔。
然後,她輕聲問邢菀:
“邢菀姐,你和林大哥是不是有心事?”
“也不算什麼心事!”長椅處,邢菀穿着一件簡約的黑色風衣,長髮綁成高高的馬尾,露出一張十足豔麗的臉蛋,她半眯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
半晌之後,她忽然眼神裡有了光亮,直直地看去容胭的方向:
“城少剛纔在包廂裡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說棠風道口遲早都是項權昊的,可是爲什麼又不在換屆推選的時候拉他一把?”
容胭聽了,輕輕搖頭:
“我也不清楚,連我過來寧城這邊也是他臨時決定的。”tqR1
邢菀坐在長椅上,漠然抽了一口煙,然後衝着夜幕吐出一口薄薄的煙霧,情不自禁地感嘆一聲:
“也是!城少的心思誰都猜不準,以前你還能猜出個一二三,現在——”
自從容胭因爲孩子的事情,有些精神抑鬱和意識錯亂以後,對於城少的心思已然是猜測不透了!
“現在怎麼了?”容胭轉過身來,後背輕輕倚在欄杆處,她勾過被夜風吹亂的一縷長髮別到耳朵後面,然後眸色淡淡地看向邢菀:
“我現在是不是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我最近總髮現我忘記了很多事情,連我和他的結婚紀念日都給忘記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是怎麼了!有時候越想記住某些事情,可是忘記的越快!”
“想記住的話,你可以寫日記!”邢菀從椅子上起了身,緩步走去欄杆旁邊,與她並肩站在一起。
容胭揚眉之際,輕然點頭:
“寫日記,這應該是一個好主意!”
等到邢菀抽完煙,兩人也算是透了氣,繼而離開了露臺返回包廂。
只是——
就在兩人穿過電梯的時候,原本緊閉的電梯門“叮——”的一聲應聲而開,七八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魚貫而出,而爲首的那名男子在看見邢菀和容胭之後瞬間停住了腳步!
而容胭也是細眉一揚,腳步停了下來!
“稀客啊!今天是什麼風,把顧家大小姐也給吹過來了?”爲首的男人悠閒着腳步輕然朝這邊走了過來,他目光直直地落在邢菀的身上,更像是肆無忌憚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