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
低迷黯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魔力。
月光中兩人呼吸碰撞,像是一曲久未彈奏樂章。
身體半歪在他懷裡,怎麼瞧都曖昧的很。
兩人之間怨氣沒消。
這樣的姿勢,彆扭。
她動了動身子,“我去給你拿藥。”
周遭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略微染着酒香。
他如鋼筋般的手臂牢牢禁錮着她,不讓她鬆動半分。
霸道又無禮,“不準。”
她整個小身板趴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
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神色極不自然。
“你、你受傷了。”
手慌腳亂,連話都說不清楚,含含糊糊,他摁住她身板,兩人縮在狹隘沙發,他是她的人肉靠墊。
冰涼的薄脣吻上她的光潔飽滿的額頭,沒任何情YU氣息。
喉頭上下滑動,他後悔的要死,“對不起。”
原本僵硬的身體,在這一刻軟了下來。
她心底一鬆,尖利的下巴擱在他胸膛上。
他的呼吸噴薄,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她睜着雙眸,月光下,眸光泛亮,如一汪泉水,清澈的,明媚的。
他粗糲指腹劃過她的耳垂,擦拭珍寶般,點上了她的朱脣,眉心一皺,“對不起。”
“哦……”
她輕輕應下,“我去給你拿藥。”
這一次他終於放開了她,翻騰半天,她終於找到了藥。
開了燈,暖黃燈光下,她用酒精清洗了下傷口,檢查沒有其他大礙,灑上雲南白藥。
他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見她一絲不苟,沒有半點兒情緒,面色輪廓柔和幾分。
她沒問他怎麼傷的,或許是不打算問。
等包好手,她又重新替他蓋好被子,緩緩起身。
他手一撈,她如斷線風箏,猛地跌入他胸膛。身子撞上他的,後背泛疼。
想起他的粗暴,眼底又泛起溼意,“包好了,我要去睡覺。”
他手不動,將她牢實禁錮,粗壯手臂纏上她的腰肢,力氣只用了半分。
“我在這兒,你往哪兒睡?”
含着幾分痞氣,幾分他獨有的冷意,她臉紅了個通透,耳根都染着滾燙。
“我說了要分開,你這樣我不接受!”
本以爲他會放手,卻不想他緊緊箍住她,一個橫抱將她塞入懷,半點都無平日裡的倨傲。
沒臉沒皮,卻鄭重其事,“我說過,除非我死,不然你別想逃!”
“呸!”
她冷哼一聲,別過頭,沒半點情緒,心底委屈恨意卻融化了幾分,“我想走就走,你管得着?”
話音剛落,他一巴掌捏上她的腰身,一陣吃痛,她輕呼。
他咬牙切齒,顯然是惱了,“沒良心的東西,要走,只准走到我懷裡。”
她冷眼望去,啐了口,“你懷抱太寬,我一個人怕是享受不了,要不,你叫上夏醫生一起?”
明知道兩人什麼都沒有,可想起夏馨媛那囂張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對她粗暴過頭,心裡頭始終是有疙瘩的。
他一把扯過她身子,將她腦袋摁住胸膛,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一聲冷呵,“睡覺!”
他摟着她,她雖有掙扎,卻無法動彈。月色裡,兩人輕輕倚靠。
不一會兒,她進入夢鄉。
她像一隻孤獨無依的鳥,終於找到可以停靠的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