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墨走過來，從梳妝檯上拿起梳子，把芷雲的頭端了端，讓她看着鏡子。
然後他輕輕地給她梳着頭髮。
她這一頭青絲，他也是最愛的。
“我職業習慣，但是不重要。”他說，“喵喵喜歡就好了。”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芷雲似乎鬆了一口氣，“我挺怕你反對的。”
“爲什麼？”楚翰墨不由得微微笑了笑，只有在面對芷雲媽咪的時候，他纔會比較有人情味，“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通情理的家長？”
“不是，”芷雲解釋道，“是因爲，我很怕你看出這個女孩子，有什麼潛藏的不好的特質。你知道，我不太容易看得出來。但是你的眼光總是沒問題的。”
“放心，至少目前沒看出來了，”楚翰墨寬慰芷雲，“你也要相信喵喵的眼光。”
芷雲點點頭，嘟了嘟嘴：“好吧，我就怕你反對，然後喵喵又鐵了心的……哎呀，”她說着又開心起來，“這樣就好了，總算是證明我兒子不是同性戀了……”
楚翰墨……芷雲媽咪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他真想拿梳子敲敲他的頭了。
“女方的家世我也查清楚了。”楚翰墨對芷雲說道，“很乾淨清白的世家，雖然算不上什麼頂級豪門，但家世還是不錯的。唯一的污點可能就是她姐姐的這件事了，不過她們並沒有血緣，所以問題也不大。”
“那就好。”芷雲微微笑，她說着又有些感慨，“我啊，對於多多啊，喵喵啊的要求都沒什麼，真的，只要他們開心就好了。你知道他們小時候，又沒有爸比，還得照顧我……一轉眼他們都這麼大了，剛生下來那麼點點小……”
芷雲媽咪說到這裡，眼圈不由得紅了。
“沒有爸比是我的失職，讓你們受苦了。”楚翰墨吻了吻芷雲的頭頂，“現在什麼都好了，不是嗎？你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說不定還要抱兩個。”
“對啊，”芷雲媽咪抹了抹眼淚，很高興地，“說不定喵喵也會有寶寶呢，我們要快一點讓他們結婚是，然後我們家就會變得特別特別熱鬧了。”
楚翰墨這一次沒有應芷雲。
他想到了楚若翼如果結婚而有子嗣的話……那麼有些問題，可能就要擺到檯面上了。
“立儲的事情你考慮過了嗎？”突然間，他提到了這個話題。
雖然在這個喜氣洋洋和溫馨的夜晚，提到這樣的話題是不友好的，但是芷雲媽咪畢竟不是那個迷迷糊糊的小女生了。
當女王的這些年來，她面臨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早已經處變不驚了。
可是聽到楚翰墨的話，她還是顯然愣了一下，然後，頗有些沒心沒肺地答道：“額，還真沒想過呢。”
不等楚翰墨說什麼，她又馬上接着道：“但是能有什麼疑問嗎？必定是要立喵喵的啊，不論是能力啊、年齡啊、性格啊還有名聲等等，喵喵真的是無可挑剔呢。不立他的話，難道……難道要立……小小嗎？”
末了三個字，芷雲說的特別小心翼翼。
楚翰墨捏着梳子，一時間沉吟，沒有回答芷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