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他抱着那個林輕歌的姿勢真的是太親密了，讓她沒辦法不胡思亂想。
所以，她沒辦法做到無視，她纔會又問了那個問題一遍。
眼裡的溼意越來越濃，到了最後已經隱忍不住，鼻子更是酸的厲害。
顧南喬死死憋着不讓自己哭出來，聲音輕如薄霧，在濃黑的夜色裡緩緩散開，“霍靖廷，我不希望你瞞我任何一件事。”
她這話說出來，傅凌封也意外了一下。
聽她這意思，難道是霍靖廷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
霍靖廷眸子輕眯，俊顏上流露出憤怒和陰狠，身上似是燃起了一團火焰，在難以剋制的灼燒。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理智的絃斷裂的聲音。
他擡起手，指尖正對傅凌封，冷着臉詰問，“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
“顧南喬，你相信的人始終是他對不對？”他是氣急了，越發口不擇言起來，“好端端的，忽然問我有沒有別的女人，對於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半個字都沒有相信是不是？”
傅凌封並不關心他是否憤怒，視線落低，看向顧南喬。
他知道他們是在吵架，彼此都在氣頭上，帶着各自的情緒，但他這樣沉默，無疑是對於霍靖廷說的話的承認。
只要她情緒上流露出一點反感，他就立馬否認，但他盯着她看了許久，卻也沒見她否認什麼。
顧南喬半晌沒說話。
她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燃燒着的怒焰，可她這會兒身心俱疲，並不想跟他吵鬧。
“你要覺得是，就是吧。”她丟下一句話，擡步走向路邊。
既然彼此誰都不相信誰，那也沒什麼可說的。
霍靖廷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垂落下來，眸底的怒焰一點點消逝，變得暗淡無光。
傅凌封見她越走越遠，不禁邁開腳步追上去。
他忽然想起，她昏迷時從眼裡流出的淚。
他們彼此相互折磨了那麼多年，他清楚她心底的倔強與逞強，時常讓他無可奈何，咬牙切齒。
也正是因爲不服軟，所以他很少見她爲了他哭，即便吵的很激烈，她也會忍着。
可剛剛，她卻那麼輕易的爲霍靖廷流了淚。
傅凌封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我送你回去。”
這會兒正值車流高峰期，來來往往很多車輛，卻很少有空車。
顧南喬頭暈得厲害，等了一會兒，見遲遲沒有空車，覺得有些撐不住了，勉強答應了下來，“好。”
霍靖廷站在原地未動一步，眼睜睜的看着她上了他的車。
被壓抑住的瘋狂，以及在那一瞬間劇烈增長的憤怒侵襲了他的最後一點理智，他眼裡漸漸透出血絲，紅的有些可怕。
顧南喬，你怎麼敢！
路上，傅凌封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後視鏡，看到後面霍靖廷的車子一直緊緊跟隨。
他到底沒能忍住，出聲提醒了句，“他一直在跟着我們。”
顧南喬靠在車窗上，看着沿路的夜景，聲音淡淡的，“隨他吧。”
傅凌封眉尖一跳，卻沒說話。
又過了會兒，他纔出聲詢問道：“你們……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