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眼睫輕顫了下，然後擡起那雙平靜的眼眸，“你剛剛，在生什麼氣？”
他來了，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直接便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兩位情趣不錯。
如果說是生氣，可是，他又在氣什麼？
氣她和傅凌封抱在一起？他就那麼不相信她？
霍靖廷微微眯眸，看着她身上搭着的那件外套，質問道：“我等了你一晚上，你知不知道？”
她跟傅凌封在這兒摟摟抱抱，身上還穿着他的衣服，她說他爲什麼生氣？
她是他的女人，跟傅凌封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霍靖廷大掌動了動，將她身上的衣服撥落到地上，俊顏上的神情被不悅充斥滿。
“我不知道……”顧南喬呢喃了聲，眸中隱有淚光浮現。
下一秒，她努力瞠大了眼睛，將眼中的淚水逼退，“霍靖廷，我不知道，關於你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肯跟她說，她能知道什麼？
當年他離開的真相他不肯跟她說，所以她不知道，誤會了他七年，如今林輕歌的存在他也不跟她說，她能知道什麼？
“你又莫名其妙的發什麼脾氣？”霍靖廷見她這態度，也有些雲裡霧裡，“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做好了晚餐在家裡等你，你沒回去，我給你打了三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接，卻在這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
顧南喬打斷他，忽然出聲，“霍靖廷，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你有沒有別的女人？”
蒼白的脣輕微扯動，她到底是剋制不住，就這樣直白的問了出來。
霍靖廷微怔了下，他看着她的目光瞬間沉寂下來，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她重複問一遍，每一個字都很清晰，“你有沒有別的女人？”
“……”
男人眼底遽然涌起一抹冷厲的光，他大掌掐住她的肩膀，“顧南喬，你再給我說一遍！”
她怎麼敢。
怎麼敢問他這樣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不止一次的回答過，他以爲，她能看到自己的決心。
可是她呢？
她從來，就沒有徹底的相信過他。
“我問的很清楚。”顧南喬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憔悴的臉上仍有着不可忽視的倔強。
她眼底的決絕難以掩飾，“你聽清了，也聽懂了。”
他聽懂什麼？
霍靖廷手中力道不斷增加，他緊緊扣住她的肩，嘶啞的聲音近乎低吼，“我找了你一個晚上，這就是你見到我之後要問的問題？”
情緒激動時，甚至沒忍住重重晃了下她的身體。
顧南喬不掙扎也不躲避，任由他對待。
倒是站在一旁的傅凌封，有些看不下去了，“霍靖廷，你鬆開她！”
他上前一步站到她身邊，伸出手試圖去阻止他，“她生病了，你別再動她了！”
顧南喬的情緒自始至終平靜得很，沒有一點失控。
“我知道，你回答過我很多次。”她擡起眼，視線同他相對，“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