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肖然正在開會,接到私人助理的電話,伸手讓在講策劃的人停下。
“我去接個電話,等我回來再說。”厲肖然走出辦公室,接通電話冷聲:“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了我在開會嗎?”
“厲總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您!”助理忐忑的說道。
“什麼事,讓你偏偏這個時候帶電話來,還有沒規矩?”又是一聲怒吼,嚇的電話那端的人渾身一震。
頓了頓,嚥了咽口水,閉上眼睛一同瞎說:“是星夜小姐,在拍戲的時候被羣衆演員圍攻了,如今在醫院昏迷不醒。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大事兒。厲總您有在聽嗎?”
“派人去查了嗎?是誰找人做的,羣衆演員沒有人指使怎會這樣做。”厲肖然眉頭緊鎖,冷聲道。
“已經查過了還是夫人找人去做的,給了對方領頭的一萬元這件事就辦妥帖了。上次關於星夜的事也是夫人指使的人,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敢在您的眼皮子地下對星夜小姐做出這樣的事。”
交代事情的同時,還不忘記奉承厲肖然幾句,沒準他聽了心情就變好了。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厲肖然會爲他這蹩腳的馬屁動容。
厲肖然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耐煩,聽着他後面的話心中更是不悅,這星夜原本就對他的偏見很深。上一次原本是想着要幫星夜,不想被他一時心急給搞砸了。
星夜在心中肯定是恨急了,更別說第二天早晨慕容然就在一檔節目裡哭訴。
一定是許玥交給她的工作都做好了,這纔有了時間派人去找星夜的麻煩,想着對着電話道:“你去把夫人給我叫回家,就說我在家裡等着她回來,好久沒有一起吃過晚餐。平日裡工作忙,今天正好有空。”
“這……”助理嗅到一點不尋常的氣味,支支吾吾,相當爲難。一面是主子,另外一面同樣是不能得罪的主子。
“怎麼是覺得爲難了?”厲肖然難得用這種口氣說話,讓助理受寵若驚,連忙開口道:“沒有爲難,只是厲總您還有什麼話要我告訴夫人嗎?讓她早些回家什麼的。”
“今天你的話是不是有些多,讓你去就去,活得不耐煩還是覺得膩味了?”
“是!我這就去辦!”
厲肖然掛斷電話,一整天的心情都沒在工作上,心中牽掛的是躺在牀上的星夜傷情到底如何。Dark肯定帶着孩子們一起去陪着,日夜守護在牀邊,不時在她的耳邊脣語。
一副和諧愛慕的場景,陽光從窗戶散落在病牀的一邊,正好襯的病房裡一副美好的畫面。
就連會議中主管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清,胡亂的簽了字。提早離開公司回到別墅等着慕容然回來,剛進門管家詫異的看着不該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家裡的厲肖然。
俯首含額,“少爺今天這麼早,小少爺剛剛睡着,您要不要去瞧瞧。”
“這幾天睡得還好,吐奶的情況與之前想必怎麼樣。”厲肖然脫去外套放在管家手中,伸手解開束縛了一天的領帶,隨手扔給管家,朝着小少爺住着的嬰兒房走去。
“都好!只是您這幾日回來的晚,彥少爺一直鬧騰的要見您呢!夫人最近回家的時間也比平日晚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晚上11點之後,也沒時間跟彥少爺說話,有些孤單。”
“彥少爺在學校的功課怎麼樣?”
孩子不是厲肖然親生,可也是他領養,作爲一個父親他沒了一貫冷酷的形象。反而更像是一個父親。
“都還行,也不出衆。”管家如實回答,已經走到嬰兒房門前,停住腳步爲厲肖然打開門。
厲肖然站在門口彳亍,回過身,“你去打電話讓夫人早些回家,就說我很想她,工作上的事情就別太操勞。彥彥也在家裡等着,一家人都沒好好坐在一起吃飯。”
“是!”
慕容然接到助理的電話沒多久,就又接到管家的電話,肖然今天特意在家裡等着她回去吃飯。還讓彥彥也一起,多日都未進到肖然,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有些不適。
做文件的速度的都比以往快了許多,許玥已經讓她享受了一個正常員工的待遇,偶爾加班不是很多。
自從她轉正之後,就沒有其他的員工把原本該自己做的工作全部都扔給她,時間上也得了一些空閒。下班的時間已到,慕容然可不像一般的職員,到時間就走人。
管家每日都會派車來接她,自然不能在同事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許玥也有特意的警告過她。休想用自己的身份在公司裡某得什麼特權,這裡來上班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員工。
“夫人您怎麼這麼晚下班,少爺在家裡等了好一段時間呢。”司機按照管家提供的時間來接慕容然,早了足足有三個小時,讓他等了好久。接到管家好幾個消息,害的他捱了罵。
明明是管家說夫人會比平時早下班,所以他才早早的來了,一直不見慕容然從大樓的門出來。也不是他的錯,明明是夫人不出來。
“倒是忘記了,加了會兒班,吃個飯也不在這一會兒。”
慕容然回到別墅,一眼就看見站在餐桌後的小丫,厲肖然坐在餐桌前盯着花瓶裡裝飾的白玫瑰。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着花瓣,若有所思的樣子,神情泰然自若。
眼神遙遠縹緲,好似透過花瓣再想其他的事情。
“肖然不好意思,本來是可以早點回家陪你吃飯,可公司臨時有事兒。我就多加班了,你也知道那邊不是自己的公司,不能擅自早退,也是沒辦法的事。”
掛着一臉的笑意走到餐桌前,環繞了一圈沒見彥彥,又道:“不是說彥彥也等着我,回來了好一會兒,我怎麼沒見到人?”
“小孩子熬不住去睡了。”厲肖然沒有擡頭,還撫摸着花瓣,輕聲回答,語氣裡沒有半點感情流露。聽起來輕柔,卻冷的直入人心,入到骨頭裡咯咯作響
感到那一絲怒氣的慕容然,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餘光瞟向她身後的小丫。
小丫低着頭,從慕容然回到別墅,她就沒有擡頭過,默默的縮站在一腳。唯唯諾諾謙卑的模樣,看着就讓慕容然心生厭惡。
“好久都沒跟肖然你一起吃飯了,讓傭人上菜吧!”慕容然牽強的笑了笑,招手讓管家上菜,慕容然開始表現的尤爲小心翼翼。哪怕是一個眼神都不向小丫看去。
“怎麼不讓小丫上菜,他一直都是伺候用餐的傭人,在這棟別墅裡當差也好幾年。做事兒也比一般的傭人小心謹慎,論資歷這裡只有管家能相提並論。好幾日不見她,問了問才知道原來是受傷了。”
厲肖然風輕雲淡的開口說道,端起酒杯抿看一口酒,“換一瓶來,這白玫瑰就應該用白葡萄酒。”
管家應聲答應着,退下迅速從酒窖裡拿出一瓶中等的白葡萄酒,給厲肖然真上,“少爺您試試,如在不滿意我再去換更好的酒來,今天這主菜是白肉,配這白葡萄酒正好。”
“這就行了,爲夫人也倒上酒。”
慕容然的視線跟着小丫進入廚房,耳邊迴盪着厲肖然剛纔的話,這件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她原本以爲厲肖然忘記了。今天是怎麼又記起,這頓飯是他用來興師問罪,還真是許久未見。
一時也猜不透厲肖然心中所想,夫妻之間有話就好好說,何必又弄這麼多的花樣。
“不明白肖然你剛纔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幾個月前那傭人不小心把粥打翻落在我腿上,就罰了她幾個月不許到前邊來伺候。難道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很好!”厲肖然盯着慕容然,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她做的事已經危及到星夜的性命,他就不得不開口。
“那這?”
“星夜今天在拍攝現場被羣衆演員圍攻,在醫院昏迷不醒,警察已經查出來是你拿錢挑撥,纔有了這次醜聞。已經讓人幫你料理,以後就別在做這樣的事。我厲肖然能護你一時,也護不了你一世,今天幫你辦好了。那麼下一次,你害的不是星夜是其他的人,我恰巧不知道,你要怎麼辦?以厲家少奶奶的身份被抓進警察局,丟我厲家的臉面。”
爲了星夜,眼前這個名義上是她丈夫的男人,居然爲了其他的女人回家對她興師問罪。慕容然一陣冷笑,指着厲肖然大聲開口:“你是在乎星夜的安危,還是在乎厲家的名譽?”
“當然是厲家的名譽,無論你做什麼都是代表着我厲家。”厲肖然掩飾心中動盪的私心,他已經沒辦法衡量到底是星夜的安危重要還是厲家的名譽更爲重要,兩者在他的心中都有同樣的位置。
厲肖然心中那點點動搖,怎麼可能逃得過與他朝夕相處了多年慕容然的眼睛。
“我看你是在乎星夜的安危,害怕我在電視上哭訴,說你跟前妻有一腿,讓老爺子知道你是這樣的男人。讓你在他心中維持多年來的形象完全崩塌,害怕了嗎?”
慕容然一臉明媚的笑容盯着厲肖然,“說啊,說你其實擔心的是星夜的安慰,一點兒也不在乎厲家的名譽。”
“容然這酒還沒喝你怎麼就醉了?”
在厲肖然的吩咐下,所有的傭人都離開,除了小丫還站在餐桌的一側,管家都離開了客廳。
“我醉了?肖然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說我醉了,看見星夜有了男人心中嫉妒。我能理解,畢竟當年的那場戲你演的是那麼逼真,差點讓我都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