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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一直覺得，這樣溫柔的人，怎麼會喜歡這個牌子的香菸，未免也太冷酷了一點。
現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是她自己被他騙了，所以知道真相的時候纔會那麼慌不擇路的選擇逃避現實。
她這輩子愛過的兩個男人都選擇了欺騙她，大抵，真的是因爲她比不上唐寧。
妄圖去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是真的會遭天譴的，現在因爲她的不甘心，而報應在了她的女兒身上。如果當初她不選擇離開他，果果就不會心臟病發作了。
她想一想都覺得絕望。
是不是一輩子只能這樣過了。
越掙扎對身邊的人越不好。
她只覺得滿心的疲憊。
像是在沙漠裡艱難跋涉了許久的旅人，終於遇到了綠川，卻發現只不過是海市蜃樓的一場幻覺。
那一瞬間，旅途的疲憊和現實的絕望一齊侵襲過來。
然後她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她倒在了沙漠裡，對這個殘忍無情的男人舉手投降。
就這樣吧。留在他的身邊，直到被他厭棄，直到死亡的來臨——這一天並不會來得很遲，她的身體和精神已經無法讓她呆在他身邊多久了。
她知道蕭鳳亭並不會介意這些。
她要的只是她跟唐寧一模一樣的臉。
她的身體怎麼樣殘破下去，他不會在意的。
*
蕭鳳亭斜靠在窗邊抽完了一根菸。
清冽的煙味讓他的情緒逐漸的冷卻下來，終於恢復到了平日裡清醒的程度。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的女人。
她還抱着腿，一動沒動的，他走過去看了一下，才發現唐傾已經睡着了。
只是縮在牀頭，眉心輕蹙着，那張古典而秀麗的臉上，不知道因爲什麼而顯出幾分難以承受似的疲憊。
他站在牀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擡起手，手指輕輕地撫在了她的長髮上，不甚滿足似的，指腹又輪着她的臉部輪廓而細細描繪了一圈。
指尖細嫩微涼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一絲難以言語的滿足感，他原本因爲那個吻而變得不太愉快的心情，終於有點心滿意足的感覺。
他站在牀邊輕輕地撫摸了她一會兒，直到唐傾被他的手指弄醒過來，他才收回了手，語氣清淡的道：“你睡吧。”
唐傾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傾身躺了下來，蜷縮起身子靠在牀邊，怕冷一般的縮進了被子裡面。
平常的一個夜晚，因爲她的到來而顯得有些美妙，蕭鳳亭心情很好，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擡起頭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
洛南初提着飲料和漢堡進來的時候，看到得就是蕭鳳亭坐在沙發上看着唐傾的樣子。她有點莫名其妙，走過去看了看唐傾，確認她只是睡着了而不是被他做什麼暈倒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傾兒吃飯了嗎？”
她轉過頭問道。
蕭鳳亭手指點了點沙發扶手，語氣有些不快：“你進來幹什麼？”
洛南初有點好笑：“我憑什麼不能進來？醫院是你家開的？”她把快餐店打包回來的食物放在牀頭櫃邊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口，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