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從他的靈魂深處喊，足以想象厲黎川有多大的怒氣。
秦多寶的心尖顫了又顫，但又沒有退縮，要是讓厲黎川真的鬧出人命，殺了陳默，那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了的。
“秦多寶，我問你，你是不是打過我的孩子？”厲黎川眼眶的血像是要滴出來了，帶着無法排解的痛苦。
秦多寶的心先是一痛，緊接着是驚慌，“你是怎麼知道的？”
厲黎川眼眶裡的血就這麼奪眶而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落淚，爲他的孩子，他剛剛知道的孩子。
“原來真的是，是在我和秦洛洛去f國時打的？”厲黎川厲聲逼問，突然，房間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咯吱一聲，是他握緊拳頭時指關節發出的聲響。
看見劃過厲黎川臉龐的那兩行淚，秦多寶的淚也跟着流出來，他現在都知道了，所以是向她興師問罪嗎？
“爲什麼，因爲我和秦洛洛去f國，還是因爲他？”厲黎川一隻手鉗住秦多寶下顎，一隻手指向沙發上痛的痙攣的陳默。
恐怖的氣勢，像是隻要秦多寶一說陳默的名字，他就會要了陳默的命。
“……”秦多寶無法說，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厲黎川死死盯着秦多寶的臉，想象不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潛伏在他身邊，報復他，陷害他，還殺死了他的孩子……
最開始的那場誤會，真的要讓她做到這種地步嗎？
在厲黎川殺人的目光下，秦多寶微微偏開頭，但又馬上被厲黎川扭回來。
“是男孩，還是女孩？”
秦多寶疼痛的下巴顫動了一下，淚流的更洶涌。
“我問你，是男孩，還是女孩，你打掉的那個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厲黎川撕心裂肺的大吼，差點將秦多寶的耳朵振聾。
秦多寶身子在厲黎川的威懾下顫慄了一下，她哽咽着低吼，“不知道，我不知道，打掉的時候還看不出男女，行不行啊？！！”
她也想知道啊，但怎麼可能。
醫生一直在催，一直在催……
“就因爲我最開始強`暴你，所以你害了我還不夠，你還要害我的孩子？”厲黎川聲音嘶啞質問。
秦多寶只靜靜的流淚，什麼都沒說。
那件事，是她永遠的傷，一輩子不可能痊癒。
“啊……”厲黎川忽而揚起手。
秦多寶感覺到一陣凌厲的掌風，直向她的面部而來，她懼怕的不由閉上眼。
但，意料之中的巴掌並沒有到來，厲黎川的手停在了秦多寶的臉部上方。
看着她隱忍流淚的這張臉，他突然想起了那夜落在她手背上的那滴淚，他沒有辦法下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竟然還是沒辦法下手。
厲黎川將秦多寶甩到沙發上，大步走出來，步履凌亂而痛苦。
秦多寶抽了一下鼻子，委屈和仇恨涌上心頭，倏地大吼。
“厲黎川，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宮外孕，你沒有關心過我的死活，一直在挖我的傷口，當年你做的那些事……”
厲黎川的腳步像被定格般，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