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那就是喜歡了？”
厲黎川：“我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人，什麼都沒有，平凡無奇，性格也實在讓人討厭。”
霍擎天：“或許就是那麼平凡無奇的人，悄無聲息走進你心裡。”
厲黎川不再說話，安靜抽菸。兩人剛抽完煙，包廂門就被敲響，着緊身旗袍的侍女柔聲欠身道：“霍爺，厲爺，森馬先生已來，就等您兩位了。”
霍擎天淡淡點頭，揮退侍女。
……
秦多寶不知厲黎川是同意還是未同意，只能賭，她拜託店老闆別爲難她父母，很快就有人送錢過來。
真的很快，十分鐘，就有一中年男人帶着兩萬塊錢來，說是自己唯愛收集碎瓷片，當場就將地上的碎瓷買下。
秦父秦母鬆了口氣，對秦多寶笑道：“還好有這種奇怪的人在，要不然我們哪有兩萬塊賠。”
秦鳴威帶着深思，看了好幾眼姐姐，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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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多寶強顏歡笑。
待送走父母弟弟後，她回到公寓，思索片刻，斟酌着給厲黎川發了條短信：今晚過來吃飯嗎，我媽帶了些自家做的臘肉。
厲黎川：不了。
秦多寶：嗯。
秦多寶只一個人，就下了點麪條吃。她十點睡下，哪知睡到凌晨時，模糊聽見門響的咚咚聲，她警惕的醒來，摸上水果刀，小心防備。
結果她纔剛走出臥室，客廳的燈就亮了。厲黎川帶着滿身酒味踉蹌走進來，面上耳朵都有點紅。
有個中年男人扶着厲黎川，正是下午時買碎瓷片的那位！
“秦小姐，厲爺就交給你了。”中年男人將厲黎川交給秦多寶，微頷首。
秦多寶放下水果刀，猶豫半晌，到底走過去，扶住他。
但厲黎川身形太過龐大，秦多寶好幾次差點摔到地上。
“想不想吐，哪不舒服？”秦多寶將厲黎川放在沙發上，輕撫他的胸口。
“加多寶，你是不是關心我？”厲黎川清亮的眸，像是未醉。
但如果真是未醉，他又怎麼會問出這麼幼稚的話！
“……”她是怕他吐在沙發上，加重她打掃任務！
“加多寶，你是不是關心我，你是關心我是不是？”厲黎川抓住秦多寶的雙手，放在自己胸口，固執得不可理喻。
秦多寶一愣，突然想起陳默的話，厲黎川害死了自己母親！
天地是公平的，這樣強悍霸道的一個男人，藐視一切，血肉都是鋼鐵鑄的，卻從來沒享受過天地間最溫暖的母愛，反而要承受殺`母之罪。
秦多寶伸出摸了摸厲黎川的頭髮，指腹輕輕摩挲他的額頭，輕聲道：“我先去給你放洗澡水，你記住不要吐在沙發上。”
“你還沒說，你是不是關心我？”偏偏厲黎川固執起來，怎麼都不願意放開秦多寶，手心像生在她的手腕上一般。
秦多寶緊抿脣，無法回答，他們之間的開始，那樣不堪，那樣骯髒，她終其一生無法忘卻。
“說啊，說你關心我。”厲黎川扯了扯秦多寶的手腕，像個被這世界遺棄的孩子，兜兜轉轉要個回答。。
靜，極靜。
長久的未等到回答，厲黎川徐徐鬆開秦多寶的手腕，輕喃的話語，蝕骨穿心。
“我這種人，不去奢望，就不會失望，死了才普天同慶。”
秦多寶的鼻頭，驀地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