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反應似乎讓艾凡很滿意，從南宮依依的角度看過去，她可以清楚的看見艾凡的嘴角上揚了一點點，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有沒有什麼人和張文關係不錯，但是背地裡卻經常說他的壞話？”
艾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李明濤立刻看向了他，對面坐着的嫌疑人也懵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有……有啊，這樣的人很多。”
“很多？”
“張文就是個畜生，有些事情，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當不知道，說出來丟人啊，張文年輕的時候長的好，他老爹勤快，張文又聰明，在村兒裡，他家算是條件很好的，早些年，張文出去打過工，還帶回來一個漂亮媳婦兒，當時我們都很羨慕他，結果後來沒兩年，那個媳婦兒就死了。”
“怎麼死的？”
“跳……跳糞坑裡。”
李明濤記錄着的手一頓，南宮依依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反胃想吐，那種畫面，簡直想都不敢想啊。
“後來呢？”
“後來張文就經常和村裡的小媳婦兒廝混，這些事兒，大家都知道，但都是家醜啊，大家都要臉啊，他老爹本來想給他張羅一門親事，他不幹，就一直這樣呆着，警察同志啊，我真的沒有殺他，我們倆那事兒都過去很多年了，我要宰他早宰了啊。”
“你能具體給出和他關係不錯，又討厭他的人名嗎？”
“可……可以。”
艾凡衝李明濤使了個眼色，讓李明濤給他紙和筆，自己則起身去問另一個，也就是報案人。
不多久，兩邊的問話都結束了，李明濤拿着記錄過來：“老大，你覺得他不是兇手？”
艾凡站在白板面前發呆，聽見李明濤的話，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你覺得呢？”
李明濤沉默了幾秒，開口：“我覺得也不像，看他剛剛的表現，除非是他太會演，不然……真的看着不像啊。”
艾凡輕笑了一聲：“這就是一起最簡單不過的命案，兇手的思維和他的行爲方式一樣簡單粗暴，根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言，被殺的是農民，殺人的也是農民，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事情。”
李明濤看着艾凡，似乎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我馬上按照這個上面的人名去查。”
走了兩步，李明濤又折了回來：“老大，我們還是隻用找符合身高體重的吧，這個張文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這一個一個查，要查到啥時候去啊？”
“名單上的男性只用找符合我們之前描述的，不過女人的話，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
大家都分頭忙碌着，艾凡又看了一遍那些照片和問案的口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南宮依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走到法醫科這邊，透過門上小小的玻璃，艾凡看見南宮依依穿着防護服，靜靜的站在屍體面前，她的一隻手撐着下巴，小小的臉上，安靜沉穩，好像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