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靜靜的等着江珊站起來，她還沒有開口，江珊卻先開口了：“你還來幹什麼？向我炫耀你的成功啊？我呸，姓程的我告訴你，你在我江珊眼裡就是一隻狗，一個寵物，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不要以爲現在霍厲程對你好，你就能一直好，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
江珊死死的盯着程程，試圖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一點兒生氣，看出一點兒憤怒。
然而程程的眼睛乾淨如新，沒有絲毫波瀾，她嘴角的笑意也很溫和。
她這樣乾淨的眼眸和溫和的笑意看在江珊的眼中卻是最大的諷刺，沉默了幾秒，程程纔開口：“江珊，最初我們相識源於那場獻血，雖然我現在知道了，那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場烏龍，起初，我是因爲感激和你相處，但是到了後來是因爲我真的把你當成朋友。”
“朋友？你不配。”
無論江珊的話怎麼難聽，程程的臉上永遠平靜如水：“我知道，你從未把我放在眼裡，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小丫頭，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意。”
“那是你犯賤。”
“你怎麼想隨意，我只是告訴你，我不在意，是因爲我把你當朋友，付出回報不會是正比，這個我懂，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對你好，你是不是把我當朋友，是不是對我好，我不介意，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身上有我沒有的驕傲。”
程程往前邁了一步，逼近江珊：“你家世好，長得好，學歷好，什麼都好，你的驕傲讓我很羨慕，但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江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那份驕傲嗎？你口口聲聲恨我，卻在學我，我是短髮，所以你剪了短髮，我會做飯，所以你去下廚，我喜歡淺色衣服，所以你更換了風格。”
江珊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個在她眼裡一直很蠢的女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你現在不是江珊，只是程程的一個複製品，明明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卻還模仿，爲什麼？因爲你根本沒有你的驕傲，現在的你，就是個四不像。”
如果說剛剛霍厲程的話和那些照片把江珊的心撕得粉碎，那麼現在程程的話就是把她最後一點兒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江珊身子晃了晃，雙腿一軟，直直的跪了下去。
程程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我不會讓他這麼做，不值得，沒意義，我的痛苦是你給的，你的痛苦是你自找的，接下來的事情會交給警方，我不會再浪費半秒鐘在你身上，我也不會讓我的愛人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好自爲之。”
程程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落進了霍厲程的耳朵裡，站在門口的男人，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這樣的程程是他第一次見，善良但不盲目，大方但不聖母。
要多麼乾淨的一顆心才能把這些愛恨情仇，恩怨糾葛看得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