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些資料很詳細，詳細到曾經張熠爲江珊做過什麼都寫的明明白白。
程程不知道霍雨是怎麼查到這些的，但是既然霍雨交到她的手上了，那就說明，這些都是真的。
張熠現在的話，程程自然是不相信的，不過她也沒揭穿，從醫生那裡得到那些答案，程程心裡就有數了。
她是呆，可又不是傻。
江珊要計劃這麼多的事情，雖然小破綻很多，但是大破綻一點兒都沒有，而且要不是那個醫生良心未泯，她的悲劇就真真發生了。
這一系列的計劃，明顯是精心策劃過的，而在這一系列計劃裡面，作爲最重要一環的車禍怎麼可能只是個意外？
程程微微垂下腦袋，沉默了兩秒，擡頭：“張先生，謝謝你的配合，雖然你不準備對我說實話，但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說事情的真相。”
程程臉色極度平靜，一雙乾淨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屏幕那邊的張熠。
張熠的心莫名一緊，之前他的眼中只有江珊，只要江珊出現的地方就是他目光的交匯點。
所以他並沒有怎麼關注過程程，現在才發現，這個小姑娘的眼睛居然能這麼幹淨，彷彿最美的，最無瑕的鑽石，在這樣一雙眼睛面前，所有的黑暗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張先生，車禍是人爲的，並不是意外，我們在被送到醫院之後，有人讓醫生拿掉了我的子宮，讓我從此失去做母親的資格，而策劃這一切的人，目的只有一個，逼我離開霍厲程……”
程程話還沒有說完，視頻那頭的張熠，臉色驟變：“拿掉子宮？”
他猙獰的臉上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程程卻越發篤定了自己心裡的判斷。
張熠會幫江珊打掩護，是因爲愛，而並非同黨。
程程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突然不想再說下去了，不需要什麼證據，她自己的判斷就是證據，如果她所想不錯，張熠不過是江珊計劃裡的一枚棋子，一枚用來脫罪的棋子。
如果有人懷疑到車禍的頭上，那也只會覺得開車的是張熠，肯定是他搞得鬼，或者張熠是江珊的男友，她就算要害程程也不會拿自己的男友去冒險，畢竟張熠的傷勢比她要重得多。
程程也想明白了，張熠會和江珊分手，而後一聲不吭的跟隨父母回到美國的原因，並非江珊告訴她的那樣，只是他察覺到了這一切都是江珊安排的，在愛和道德的枷鎖之下，不想在面對江珊了而已。
所以他是受害人，也是知情者。
程程抿了抿脣，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張先生，我相信這個世界溫暖比寒冷多，陽光能驅散所有黑暗，善惡終有報，保重。”
程程說完，伸手握上鼠標，打算關掉視頻。
“等等！”
在她的光標移動到紅叉的時候，張熠突然開口了，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比起剛剛蒼白了不少。
張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在輪椅兩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