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的話，迅速引起了熱議。
“只可以破一戒，那是什麼都可以嗎？”
“差不多吧。”老方丈點點頭。
安定元頓時樂了：“那這是你主動選擇的？”
“你是傻子嗎？”老方丈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安定元，“能夠選的話，我還選喝酒？別的不好嗎？哪怕吃肉也行啊……”
安定元笑了笑。
高歌擺了擺手，看他們將話題越扯越遠，趕緊拉了回來，問道：“既然有天人境，那這麼多年來，誰進入了天人境呢？”
“嗯……”人龍在一旁說道，“遠的，咱們就不說了，要說近的，其實張三丰算一個，他算是進入了天人境。”
“哦？”高歌說道，“這麼說的話，倒是說得過去，除了他呢？還有誰呢？”
“再往前的話，其實就不好說了。”安定元嘆着氣說道，“儒家的幾位，自然不用說了，而修仙者的話，恐怕也就得追溯到更早，或許是已經沒有辦法記載的時期，比如紂王他們那個時候，不是還有封神榜嗎？”
高歌臉一黑：“我謝謝您沒說女媧伏羲。”
安定元打了個哈哈。
高歌嘆了口氣：“這麼說來，想要進入天人境，確實很難了。”
“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安定元說道，“一開始，這個世界的靈氣應該是非常濃郁的，所以造就了不少可以排山倒海的大佬，後來靈氣越發稀薄，這麼多年也就纔出了一個張道人，但是現在不一樣啊，現在靈氣又復甦了，我們想要進入天人境，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高歌轉念一想，覺得安定元說的也有道理。
“想要進入天人境，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老方丈說道，“但是我不着急，反正我是佛家。”
“佛家不在意這些嗎？”
“佛法無邊嘛！”老方丈笑着說，“心有多大，修爲就有多深。”
高歌覺得這個纔是個有夢想的人。
“怎麼，想要進入天人境了？”老方丈笑道，“你這還早着呢，最起碼，不可能比我們還快吧？”
一旁的人龍輕咳了一聲，說道：“高歌剛成爲一個修仙者的時候，我是宗師境界後期，現在，我是大宗師，他已經是古武真境了，所以各位，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免得日後被打臉。”
老方丈聽到這話，仔細想了想，頓時變成了麻瓜臉，沒辦法，高歌這個異類，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說後來居上，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高歌倒是沒想那麼多。
說句心裡話，要是可以的話，高歌更希望，安定元他們能夠更快進入天人境，而不是自己。
如果可以躲在別人身後打輔助的話，說又願意成爲關鍵因素呢？
那樣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打遊戲，躺贏他不香嗎？
“我們這些人中，要說最接近天人境的，恐怕就是安道友了吧？”老方丈笑着說。
孔山長是儒道，所以不用說，要是真說起來的話，孔山長的實力和安定元應該算是難分伯仲。
安定元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酒，隨後搖了搖頭。
“不說我們這裡，我曾經就見到了一個高手，要說，誰左右可能進入天人境的話，那應該就是他了。”
“誰啊？”老方丈等人迅速好奇起來。
安定元目光平靜，看着對面帶着燈光的游泳池，思索了幾秒鐘的時間，吐了兩個字。
“龍王。”
衆人的神情，都是爲之一變。
龍王，是最接近天人境的人。
這樣的話，他們是相信的。
就連孔山長和老方丈，都不免點頭。
“龍王的實力，在我之上。”孔山長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老方丈沒好氣道。
孔山長瞥了他一眼，又說道：“只可惜，龍王生不逢時。”
孔山長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靈氣復甦的時候，龍王其實已經到了隱退的時候，畢竟年紀和身體情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征戰了。
如果，靈氣復甦能夠往前推個十幾二十年的話，龍王藉此機會想要衝破進入天人境界，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不然。”人龍忽然說道，“以前我也和龍王說過這樣一番話，他笑着搖頭。”
“哦？”孔山長微微一怔，思索片刻，也沒覺得，自己剛纔說錯了什麼啊。
難道是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
看到衆人臉上都有些不解的神情，人龍笑了笑，輕聲說道：“龍王說，若是他晚生了幾十年，華夏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該，那該怎麼辦呢？”
“……”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在場之人，沉默下來。
很難想象到，龍王的想法竟然是這樣的。
可誰都得承認，在最關鍵的那些年，龍王憑藉着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不管是在華夏，還是放寬眼鏡看這個世界。
誰敢輕視龍閣？
而這一份榮耀，是龍王一拳一腳打下來的！
說他是華夏戰神，絲毫不過分。
“不可惜了。”孔山長笑了一聲，忽然擡起手腕，猛灌了大口酒，隨後手背一擦，一副粗獷模樣，“比起龍王，我的格局還是小了，當浮一大白啊！”
說完，他“嚯”的站起身。
“怎麼了？”高歌等人都被嚇了一跳。
“我覺得，自己比起龍王，不管是思維還是實力，都差了很多，還是多看看書，找尋真諦吧。”
說完，孔山長就真的走了。
孔理留下，喝着孔山長沒喝完的酒。
大概還剩下半壇。
說少喝點，就真的少喝點，不管心情如何，不管聊了多少，一字一句，一釘一榫。
彷彿，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一種框架，給自己畫地爲牢，絕對不會輕易越過。
高歌看着孔山長離去的背影，思索着，卻忽然被一聲大喝打斷。
“來吧，我們繼續喝！”老方丈舉起罈子，咣咣咣一頓造。
喝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辣條都吃完了，高歌等人這才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時候，高歌驚訝的發現，泳池旁邊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聽金龍說才知道，是衝神惠子起得早，三下五除二給收拾了。
聽到這，高歌也是啞然失笑，下意識朝着樓梯口方向張望了一眼，又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