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凌雨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滋味，應該說是五雷轟頂，甚至是心灰意冷了吧。
她踉蹌的將冰魄神劍扔給陳楓，甚至都沒注意是劍尖朝着陳楓，嚇了陳楓一大跳，更沒在意陳楓險而又險的接住冰魄神劍，完全不受影響的輕彈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大讚“好劍”那激動得意的神情，只是很是失神的呆立不動，眼神顯得有些灰敗。
凌雨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生活了，一個國奸，兇徒，人類的渣滓，可笑自己居然和他合作。
“嘔！……”想着，凌雨不由狂吐起來。
因爲很噁心的是，自己還變相的“相處”了很久，這臥底當的……
緩過來的凌雨就渾身雞皮疙瘩，她現在非常想找個地方，狠狠的從內而外的把自己洗一洗，也恨不能搓一層皮下去。
她已經不想呆在這裡了，特別是，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她完全無法接受的可能！
“不，我還沒說完！這和你的錯，並沒有太大，可以說是直接的關係！哪怕鐵無傷滔天罪惡！”陳楓卻是不打算放過，緩緩將劍插在地上，變得無比認真，甚至很嚴肅。
“你……”凌雨很想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嚥了下去，就這麼等着陳楓開口。
“你知道嗎？！見到你的第一眼，老子就看不起你！就算鐵無傷不是塔維克，就算他什麼罪都沒犯，老子也一樣要殺，老子也一樣看不起你！”
“你！……”
“你覺得你很對是嗎？！那你看看你站在什麼地方，你要是瞎，你就感受一下你腳下的土地，是什麼土地？！”
“我……”
“那是我華夏龍國的土地！你在華夏龍國的土地上，就這麼看着我華夏龍國的人，就這麼遭受這樣的對待？！”
“什麼國安處長？！什麼忍辱負重？！什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你很偉大？！很大無畏？！特別有實力能幹滅掉血海幽冥更大的勢力？！”
“不說你這點實力，去了只怕是個死，殺點人家的高層怎麼了，很偉大麼？！哪怕你足以把血海幽冥在華夏龍國周邊的勢力盡滅，我也覺得你沒什麼好瞧得起的！”
“你的職責是什麼，守護嘉海的安全，看看今晚被解救出來的人，這就是你的守護？！我們今晚不出現在這裡，這些人是不是全都成了冤魂了？！不，或許他們比冤魂更慘，他們可能在世界某個地方，生不能，死不了，帶着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一直過下去！你就是做了天大的事情，你也永遠欠他們的，這輩子都欠！……”
“別說了！……”兩行清淚順着凌雨的面頰滑落，那聲嘶力竭的嘶喊聲，讓人心中刺痛。
此刻的她，已經有些崩潰了！
“哼！別說？！”陳楓怒極反笑：“人家有的遭受毒打酷刑，人家有的遭受慘痛折磨，有的器官都沒了，這輩子可能就是個廢人，有的都被折磨瘋了，說你兩句不可以？！你就受不了了？！”
“老子今兒個真是開眼了！嘉海國安特別行動處的處長凌雨凌大人啊，大宗師境界的存在，真氣都有了，你弄不死鬣狗，砍不死鐵無傷嗎？！國安就剩你一個人了嗎，人都死光了嗎？！”
“你要是帶隊和這些人拼命，老子還敬你們是個人物，死了人老子都能爲你們流淚甚至拼命，要是知道你們有家人老子都能成百上千萬上億的給，把他們都當自己家人來照顧！”
“可是你都幹了什麼？！在其位不謀其職，該你乾的事情你不幹好，好高騖遠老子都不屑說你，你他孃的就是狗拿耗子淨幹噁心人的事情！”
“我求求你別說了！嗚嗚……”凌雨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爲什麼不說！老子有什麼不能說！老子就信奉一點，老子能幹的就幹了，幹不了幹不過那是老子沒能耐，該幹不幹那特麼是窩囊，懦弱，必須乾的不敢那簡直就是混賬，渣滓！”
“給你這麼重要的位置，傾盡資源支持，指望你好好守護嘉海市的安全，這就是你的答卷？！拆東牆補西牆，還沒做就想着將功補過，想着天大的功勞，西牆特麼的還沒破損呢你就帶着人往上面鑽洞拆磚頭，你他孃的怎麼能想的這麼美？！”
“爲什麼鐵無傷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血海幽冥能進入嘉海市！蕭龍軍不在了！蕭龍軍在的時候，他血海幽冥進來過嗎，敢一隻腳踏在這裡作惡嗎？！”
“鐵無傷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或者說是在其他省市活動了很長時間這纔在今天來到這裡的吧，一天的時間他媽的窩點就熱鬧的跟什麼似得，只怕路全特麼鋪好了，業務熟的不能再熟了吧！”
“那是不是你一直都在，你一直都看着的，你一直都知道裝作不知道，自己的嘉海市的安全不要，別人市在鬧你跟着看，是不平衡還是幸災樂禍，你特麼告訴老子，你！到！底！在！做！什！麼！”
國安其實在最早是從軍部分出去的，發展到現在其實很大，是完全獨立的部門，不過在怎麼獨立也和軍部分不開的。
雖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但這樣的部門其實很強硬，做派也必須硬，因爲職責特別重要。
可如果凌雨是個梟雄式的人物陳楓也認了，人家在做人家的事情，人家也沒有違反規則，甚至人家想幹嘛那都和陳楓沒有關係。
但這就一個丫頭，偏偏還裝的跟什麼似的，特別是那犧牲一部分人，更是無辜的人，去成全更大的東西，甚至是冒風險，沒有絕對成功率，甚至乾脆的講就是在賭博的事情，陳楓打心底反感甚至厭惡！
沒有那個實力或許說你可以去賭，人嘛，在絕對的逆境中尋求希望這很正常，但是你有那個實力，又不是野心家，爲什麼要用能避免的悲劇，造成真實的悲劇，去換取避免更大悲劇的一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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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事，眼前的人都照顧不好，就去妄談照顧更大的天地，成功了又如何，你拋棄了初生地，也拋棄了初心，你是厭惡這裡，是以後不再踏足這裡了麼？！
陳楓之所以發如此大的脾氣，因爲凌雨一切的表現，是證明她有初心的，證明她是純良，證明她和趙紅兵他們一樣，骨子裡其實是一類人的，他們都在拼命的守護這片大地和大地上的人們。
只是凌雨走入了歧途，玷污了自己的初心。
陳楓不說她對還是錯，只是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陳楓也是想罵醒她，他不希望，好好一個姑娘，好好地這麼一個人，本是同道，最後殊途，變得極其陌生甚至讓他們都厭惡！
何況，她一個姑娘家，能勝任嘉海國安特別行動處，實在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