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烤的很香,勾起人的食慾,但是此刻她自然放鬆的戲弄才深深地打動着他。
傅玉瓏剛想要說“不唱算了”,卻聽見身旁邊傳來了悠悠的歌聲。
“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裡。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傅玉瓏聽完,輕輕嘆了一口氣:“聽起來很傷感啊。”
“小時候我娘哄我睡的時候唱的就是這首歌。”司徒靖望着天,淡淡地道。
孃親終身沒有得到過父親的寵愛,從他記事起,就從未見過父親邁進過孃親的房間。
他在孃親身邊長到五歲便被抱走送給了養母照管。
被抱走那天,孃親聲嘶力竭的哭,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人理她,沒人人管她,任她躺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幕一直刻在他腦海深處……從此他再也沒見過她。
不久,孃親就去世了,怎麼死的,他也不知道……
他再也沒有了想念的人,他想他並不需要這種東西,即使父親的離世他也無動於衷,第二天便來這裡狩獵了。
既然父親一直希望他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想必也不會在意他做這樣的事。
當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旁邊的人已經悄然睡着了。
兩個人離得不遠,頭對頭的方向,轉頭就看得清她的臉,因爲這一場險情,她臉上的黑顏色有些地方已經消褪了,露出瑩白的一片。
之前看她的手就有些奇怪,爲什麼臉色這麼暗沉的人會有一雙那麼白皙修長的手。
剛纔從巖上跳下來,她接住他的那一瞬間,他確定她是個女子。
他索性側過身,手撐着頭看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見過的那一種。
女人,說話都是嬌滴滴的,軟綿綿,穿着漂亮的衣服露出恭順的眼神侍候好男人或者另外的穿得更漂亮更高貴的女人,如家裡家外的丫環姨娘。
而更漂亮更高貴的女人,即使平時裡女人們互相算計得你死我活,見到家裡的男人也要卑躬屈膝,馴服溫順。
可她那麼不同,初見的時候她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後來卻又出手救了他,她想要什麼?
自己是灞城少主,未來的城主,所有接近自己,討好自己的人總是意有所圖,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也許她的意圖也並不單純,可是……
他並不在意,反而很想知道,她想要什麼。
他抿脣得意地一笑,不管她要什麼,他都給得起,如果他這個灞城未來的城主都給不起的東西,那普天之下大概也沒人能給得起了。
她閉上雙眸的時候,白天的那股銳氣完全消失了,臉的線條柔和,在月光下,他覺得她斑剝的妝容也那麼有趣……可愛。
“看什麼?睡!”她雙脣微啓,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被她兇了,他也沒有生氣,得意地挑挑眉,仰面躺下,閉上眼,漸漸的也睡着了。
等他睡着,傅玉瓏睜開了雙眼,現在是在極不安全的地帶,所以隨時要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