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向早起太子殿下,竟然少有睡到日曬三竿。這也就罷了,據聞,太子妃娘娘,當晚也沒回朝鸞殿。
可憐了清雅居里儷人雪姌小主,穿着粉紗衣,站朝鸞殿大殿裡,一直站到清晨,也沒等回這座宮殿女主人。
天氣又冷,又是夜裡,就算是朝鸞殿裡燒着是好銀絲碳,那也止不住,隻身只着了粉紗衣,呆站空曠大殿裡一晚上,毫無意外地,雪姌小主是豎着進去了朝鸞殿,被人橫着擡出來。
而此時,太子寢宮裡,同樣不安生。
夢寒月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手腳上捆綁夜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摘除了。醒來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疼,睜開眼時,大腦還有片刻空白,待得明白腰腹上纏着精壯手臂是誰,她立刻就清醒過來了。
這個男人昨晚**了她!
這是她大腦清醒後第一個直白反應!
怒從心來,擡腳要踹開身上強硬宣佈佔有權男人,…可別說是擡腳去踹了,她此時就算是稍稍動一下身體,渾身就好似要散架一樣。
夢寒月很是有些沮喪,難怪世上人都說,越是作惡多端惡人,越是活得越久。眯了眯眼,她視線頓男人饜足後滿意地勾起嘴角上…,只是這一抹笑容,怎麼看怎麼刺眼很。
呵呵…,她單挑一側眉,角同樣上勾一抹弧度,和他不同,她嘴角這抹弧度沒有溫度。
就以這樣冰冷目光,看死人一樣看着身上纏枝一樣纏緊緊男人。
“怎麼…,看爲夫看癡了嗎?”男人動了動,修長濃密睫毛微微眨動,隨即睜開一雙人眼眸來。
夢寒月心裡冷笑,“你還是一樣無恥!我們那個時代,**犯可是要判刑。”
即便是沒聽過“**犯”這個詞,但僅憑猜測,軒轅雲霆都可以知道她意思。
原先睡醒時慵懶陡然不見,取而代之是暴戾氣息。
從他身上散出暴戾氣息,甚至都不需要去用心感受,只要呆這件屋子裡,就能夠清楚地感受到!
換做他人,或許會懼怕他,但她不是其他人,她是夢寒月!
這個男人忘記了很多她曾經說過話,而她,忘記了多“夢寒月”三個字所代表含義!
“發怒了嗎?生氣了嗎?自尊心受損了嗎?”她笑,加沒心沒肺:“哈哈,能讓未來厲唐帝國王者爲我生氣,爲我憤怒,爲我自尊心受損,我實是太高興了!
爲了回報你昨日對我宣戰,我也必須還給你一個宣戰。
從今天開始,我也會讓你很忙,很忙,很忙…,相信我,從今而後,你每一天都務必會是相當‘精彩’和‘繁忙’。”
她動了動身子,…疼,是肯定。誰若是被一個晚上,無休止地索取,索取,再索取,還不會疼痛話,她佩服那人。
皺眉,因爲疼。
不加掩飾,她就是疼,渾身上下骨架子全都散了。好不容易挪移到榻邊上坐定。忽而,她回頭似笑非笑地瞥一眼發呆男人,瓣如花綻放,再然後,張開獠牙,咬向男人下巴…再放開嘴巴時候,男人下巴上陡然一個沁出血色來牙印。
“唔…,這個地方很顯眼呢。殿下,若是妾身記得不錯,殿下今日是要陪同陛下會見高麗國使者吧?”她如狐狸般狡猾,眼神閃爍間,懷着不懷好意算計。
男人狹長眼眸陡然眯起,定定地打量起,已然起身,仿若無人一般,自顧自穿起衣裳女人。
這女人…似乎是哪裡變了。但她這樣作風…,他又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因而,男人搖搖頭,把自己心裡突然出現荒唐想法給否定了。
有些事情,能夠讓一個人瞬間改變。
“清阮。”收拾乾淨自己,夢寒月喚一聲,門外響起敲門聲:“娘娘叫奴才?”
“有銀子嗎?”她向清阮伸出手去,手掌朝上,儼然是要錢架勢。
清阮不明所以,狐疑地看一眼夢寒月,看不出個究竟來。
他主子是榻上太子殿下,遇到不確定事情,他自然是要詢問他主子。
直到他主子微微點頭示意,清阮從袖子裡掏出兩盞十兩銀子來:“娘娘,不夠話,奴才再去準備。”
“夠,太夠了。”夢寒月理所當然拿起其中一枚來:“我只要一枚,回頭叫竹鳶拿了十兩銀子還給你。”
“不必還”清阮話還沒說完,立刻嚇得張大嘴巴,看着眼前。
只見原先還太子妃娘娘手裡雪花銀空中劃出一道銀亮弧度,“飛”到了榻上太子殿下面前。
“昨日殿下將妾身伺候十分舒坦,妾身感懷殿下。其餘沒有,只這十兩銀子,以表妾身此刻心情。殿下收好。”說罷,頭也不回,朝着大殿外大步離去。
清阮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天啊,他看到什麼了?清阮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自家主子,果然看到一張黑如鍋貼惡煞臉。
“嘭!”那枚雪花銀,直接叫太子殿下砸到了地上。
“殿,殿下…奴,奴才這就把它拿走。”饒是清阮xin子再倔強,膽子再大,此時也滿頭大汗,不敢有絲毫怠慢…太子妃也,也太大膽了!這是把殿下當做賣身取悅女人小白臉了?
關鍵是…爲什麼他這麼倒黴地看到了殿下狼狽模樣!太子妃絕對是報復從前他…咳咳,絕對是!
清阮剛要拾起來那銀子…,“把它拿給孤。”
啊?…清阮問:“殿下是說?”
“撿起來,拿給孤,”憤怒男人眼中噴火,盛氣凌人,“這可是孤愛妻送給孤‘禮物’,孤可要好好保存着。”
清阮哆嗦着手,戰戰兢兢撿起了那枚惹禍雪花銀,遞到了只披了一件外衫走下榻尊貴男人身前。
太子殿下接過銀子,本來就耷拉身上袍子脫落了一半,l出裡頭肩膀來。
“嘶…殿下,您受傷了。清阮去叫王太醫來。”清阮盯着那肩膀上猙獰傷口,連忙準備去太醫院傳召太醫來。
太子拿着銀子手不着痕跡地抖了一下,順着清阮目光,淺琉璃瞳子就慢慢落了自己右肩上頭。
沉默…還是沉默…,忽而淡淡開口:“不用了。這點兒傷,不管它,它也會好。”
“但是…這傷口看着,若是不及時治療話,怕是會留下疤痕來。”清阮不安勸誡道。
“孤說不用就是不用了。”太子忽然有些發怒起來,“總之,孤又不是女人,留下傷疤又有什麼關係?”
清阮瞧着他家主子異常表現,再一想到,昨夜裡,這寢殿之中兩個人來,頓時福至心靈,明白這傷口怕是太子妃造成。…哎,殿下啊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吶?原就已經決定,讓後院三千形同虛設了。
和太子妃說明白不就好了嗎。
他和阿大阿二已經看不下去了。原以爲着,太子妃回來,東宮裡就能太平了,殿下也能夠睡個好覺了。
結果…,也就這樣子。
但是主子事,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置喙。
…
夢寒月出宮了,她和軒轅雲霆交換條件,其中就包括一條,每日上午她可以隨意出宮。
目地赫然就是姚家村。
她這樣只上午回到姚家村小院兒裡,村人必然會有所懷疑。
她編了一套說辭,只說是城裡謀了個教習嬤嬤事物,給個員外郎家小姐講女戒f德,僱傭她那家人鼎好,因而她上午可以回姚家村幹自己事兒。
這說辭也算過得去,姚家村村人也沒多想,只加覺得夢寒月爲人tin好,都城裡謀了好差事兒了,還沒忘記了姚家村裡孩子們。
幾日下來,村人們也就漸漸不大意這事兒了。早上夢寒月回姚家村,中午時候就進城。因着員外郎家當差,每回都是馬車來去,故而進城出城時間也少了好大一半。
但饒是如此,夢寒月還是會花tin多時間路上。
等到中午時候出發回宮,即便有馬車,也又是一個時辰去了。
妙音被留宮裡,那男人死活不肯讓她帶出來。她si底下也明白那男人隱憂,但越是明白,她越是不屑。
此時,夢寒月早就從姚家村回來了,到了掌燈時刻。
“娘娘,殿下今夜宿朝鸞殿”清阮話沒說完,迎面丟來一個藍面簿子,“嘶”他躲閃不及,被丟個正着,疼得他齜牙咧嘴。
“看啊。”夢寒月見他拿着簿子發呆,不免挑眉提醒。
“哦…哦哦,對,看。這就看。”清阮急匆匆翻開簿子,只見裡頭有一頁被人折了一角,正好翻開就是這一頁,上頭寫着,他再熟不過,都是殿下後院裡小主側妃們:“這,這是什麼意思?娘娘?”
“阮近si難道看不懂?今夜胡小主si寢啊。”淡淡挑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阮近si,不管你用什麼樣理由,哪怕說我染了惡疾也無妨,但今晚務必讓殿下點頭讓胡小主si寢。
若是你做不到話…,你就代替殿下去安慰胡小主吧。”
軒轅雲霆,從今而後,你別想碰我!我也不會讓你碰你後院任何一個女人!
**犯!你就給我禁憋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