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但凡消息靈通一些的後宅女眷，以及青樓女子，都知道了善懷閣的幾位大家來了府城。
就連讀書人的圈子也大多知道這個消息。
有心想要去拜訪，可惜不知道住哪。
消息麼，自然是雅渡居士鹿笙傳出去的，莫看這位終生不娶，可架不住這貨愛逛青樓麼，反正這事遲早會傳出來，鹿笙也就不在乎什麼保密不保密。
於是整個潭州府城就有點小轟動。
上元節的比試還沒有過去很久，至今都讓人津津樂道，大多讀書人自然是不服氣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上回去巫縣的又不是府城所有的才子。
雖說有幾位名氣不小的，可也代表不了府城所有書生嘛，可真要去找幾個別人家的女眷找回面子，那也太丟人了。
既然女眷找不了，那就找那個神秘的‘周氏’男子唄，是男人的站出來。躲後頭讓自家妻妾頂上算什麼回事。
而後宅女眷，一個個卻是欽佩不已，一時間女子讀書認字風氣大漲，也想成爲‘誰說女子不如男’的一員，導致的後果便是，府城但凡有名氣的女教習，身價蹭蹭的往上漲，就這還不一定請的到，畢竟太稀少了。
至於說青樓女子，那感情就複雜了，欽佩固然有之，但也有不高興的地方，因爲善懷閣禁止青樓女子出入。
不過就算如此，依舊也有那不甘心的，想再青樓混出名堂，除去相貌，還要各方面的特長。
想想善懷閣吧，能詩會畫，撫琴唱曲，什麼技能特長應有盡有，而且還是一個個都是極好的。
這若是能拜其中一人爲師，學的一二，還怕身價漲不上去？
所以周少瑜一行，纔剛到府城，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託人到處打聽，善懷閣來的是哪幾位大家，住在哪，打聽清楚了，好上門拜訪去。
周少瑜當然不曉得這些事了，當然了，曉得了也只會嘿嘿一笑，不會太過在意。
讓李清照她們先行休息，周少瑜提着一些禮物去拜訪鹿笙，說到底，在府城周少瑜實在沒什麼門路，鹿笙雖然不是官，但名氣夠大，又是長期居住在府城的‘土著’，多少有幾分關係。
此外就是，何柳英給的舉薦信，周少瑜實在是沒想到，何柳英這個被扔到無人問津的巫縣的小小教諭，居然後臺這麼硬。
提督學政王騰，正三品，此次由朝廷指派到潭州主持院試，至於和何柳英的關係，就是老鄉加同年，同年就是指同一科中的進士，這兩項加一起，到是容易拉上關係。
就是不知道夠不夠親近，不過總歸是要去拜訪一番的，不求作弊啥的，這難度太高，只要能露個臉能讓人記住，不會隨意打壓，公平公正的考評試卷就成。
好吧，周少瑜也真敢想，他一個作弊靠媳婦兒撐着答卷的存在，居然求公平公正，傳出去讓別人怎麼想。
話說回來，這對比也忒大了點，明明是同年，人家王騰都正三品的大拿了，何柳英呢，巫縣教諭，在大梁屬於正八品。
其實這還算好的了，據說前朝的時候，教諭屬於未入流，沒品級，若是這樣，那就更尷尬了。
鹿笙嘛，還是老樣子，這傢伙頗有幾分田產，不缺日常用度，至於逛青樓，只要不出潭州，哪個青樓會收他銀子，興致一來作詩一首，還得倒貼潤筆費。
妥妥小一號的柳三變嘛。
柳永和李清照一樣，都是詞作婉約派的代表人物，詞作的數量也多的很，而且幾乎首首精品，備受各名妓推崇，只要有詞，怎麼倒貼都行啊。
鹿笙也是這麼個意思，不過火候還是差了不少，畢竟是柳永麼，人家可是站在作詞頂端的人物，而鹿笙也就是在潭州混的風生水起罷了，在整個大梁，名氣還是有，不過還是不夠大。
最起碼，扔到蘇杭一帶，不了他的絕對大有人在，沒法子，自古蘇杭出才子，而且是扎堆的出，那邊讀書的風氣太盛，遠不是潭州可以相比的。
“哈哈，賢弟來的正好，今日約了錦繡樓的玉清姑娘江上一遊……”周少瑜一來，結果就被鹿笙拉着往外走。
啥玩意？玉清？這名字，夠霸氣！
周少瑜擦擦冷汗，下意識就想到了到家三清天，其中元始天尊所居，就叫清微天玉清境。
大梁自然也有道家，只不過基本都換了個名，所以估摸着，玉清這兩個字，除了周少瑜，也就是他帶回來的部分妹子了。
這死老頭，力氣還不小。周少瑜心中腹誹，咱可是趕了好些天的路，還沒來得及休息呢，你就帶我去看姑娘，這算個什麼事。
再說了，八成你倆有一腿，我多慘，旁邊看着？尷尬不尷尬呀。
不去也得去，鹿笙態度還挺強硬，死拉着不放，至於周少瑜帶來的禮盒，隨手扔給一個下人，拖着周少瑜便走，幾乎給硬塞上了馬車。
得，還能說啥，認命吧。
“我知你妻妾成羣，個個絕色且身有特長，可外頭的女子自然也有好的嘛，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
“打住！”周少瑜扛不住，說實話，對於這裡的‘土著’妹子，周少瑜還真不怎麼在意，有系統在，自己還會缺妹子？
不說以後就說現在，再漂亮能比妲己漂亮？再有才有李清照有才？
若是真有，我靠，哪呢？且去圍觀一二。
到了江邊，周少瑜一瞧，果然大手筆，若是沒自己，頂多也就是鹿笙外加船工還有那玉清姑娘以及幾個青樓女子。
這纔多少人，居然一般的畫舫都瞧不上，直接是一艘大遊船，果然真會玩。
“雅渡先生，奴恭候多時了。”船上，一名穿着黑衣的女子盈盈施禮。
周少瑜很想吐槽，這大梁朝也是吃飽了撐的，青樓女子居然只能穿黑色，太單調了有木有。
“哈哈哈，讓玉清姑娘久候了，今次老夫給你引薦一個妙人，保準你大吃一驚。”鹿笙哈哈笑着回道。
死老頭，你也知道你是‘老夫’了啊！周少瑜在旁邊翻白眼。
其實鹿笙雖說年歲不算多小，可說老也算不上，最起碼保養還算可以。不過誰讓周少瑜這會兒不爽呢，當面不好說，心裡頭吐槽總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