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巫族內也是個可怕的人,那樣冷血的人也還好好活着,想想便可怕。"巫哈薩還記得當時的場景,那雙手就這麼硬生生地插入了他親生父親的心臟內。
盛月嬌不再說下去,一想到那個妖冶少年,她心中便有種恐懼的感覺,因爲她怕死,如今她羽翼未豐滿更不能跟紫幽冥硬碰硬。
盛月嬌還沒說完之際,兩儀閣內的門邊打開了,白巖搖搖晃晃,連步伐都不穩定一步一步向盛月嬌的方向走來,而巫長柳卻還在屋內。
白巖衝着盛月嬌努力扯開一笑,但還看得出他臉上的哀傷:"盛姑娘,我跟你一起離開巫族!"
"離開後我不能保證你安全,更不會帶着你。"盛月嬌冷冷道,白巖好似也不介意地說:"我已經想到要去哪裡了。"
"好。"盛月嬌點頭道,既然是巫長柳的希望還有白巖自己的意願,她也只有這樣做了不是麼?何況雲梔雪還在等她!她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恩。謝謝你,這匕首還給你,總有一天你會用到的。"白巖從腰間抽出了盛月嬌當日送給他的匕首說道,盛月嬌看着那匕首,伸手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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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請你告訴長柳,我答應她了,還有既然喜歡長柳便好好守護她吧。"盛月嬌不忍心地說,而這句話讓巫哈薩有些尷尬,他只是一個護衛,又怎能喜歡上高貴的大祭司呢?
若是以前的盛月嬌,自然不懂這些事情,愛是什麼?什麼又是愛?她的世界裡只有黑跟白,殺戮跟勝利,若不想輸那就只有動手將周圍的強敵都殺掉,只有這樣她才能或者。
這就是她原本的想法,可遇見了軒轅雲霄開始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改變了。
巫哈薩點頭,他也認爲白巖離開巫族或許會比較好,因爲他身上的蠱,現在的巫長柳根本解不了,他也不希望巫長柳有任何閃失。
房屋內,巫長柳倒在了地上,當巫哈薩進入房間後看道的巫長柳很是狼狽,巫哈薩連忙抱着巫長柳,手握着巫長柳冰冷的手,心裡更爲着急。
"少主,你沒事吧?"巫哈薩慌張問道。
"哈薩,一切都結束了。"巫長柳虛弱地說,哪怕經歷了紫棱石錐心之疼她都不曾倒下,可卻因爲白巖的幾句話而變成這模樣,若巫哈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根本不會讓白巖離開。
"我去將他追回來。"巫哈薩放開巫長柳的手說道,而巫長柳卻死死地抓着巫哈薩的手搖搖頭道:"不要去!哈薩!"
巫哈薩心疼地看着巫長柳,雙胞胎弟弟,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變成這樣的呢?
巫哈薩的手不禁握得更緊了幾分,滿臉心疼地看着巫長柳虛弱的模樣。
"這樣他會過的更好,這裡他本就不應該來不是麼?他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那裡才適合他。哈薩我累了。"巫長柳對巫哈薩道,巫哈薩緊緊摟着巫長柳不語,巫長柳閉眼,只有在巫哈薩的懷中他才能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巫族內,盛月嬌擋
在了白巖身邊挑眉看向眼前兩個老祭司,看這陣勢,估計還是不肯放過她們麻煩了。
"不知兩位有何事?莫非還想殺人滅口?"盛月嬌冷聲問到,雙眸警惕露出了寒光。
"若是剛纔確實想殺了你們,但如今可不想了!只要抓住你們就不怕長柳不聽我們話了!"棕色大祭司發出陰冷一笑看着盛月嬌,如今白巖是個廢人,而她們兩人也未必會輸給盛月嬌。
盛月嬌還未說其他,白巖卻發出了一笑,他笑的有些滄桑地看着眼前兩人道:"難道你們沒想過長柳姐姐早就知道一切了麼?"
"你說什麼?"
"她早就想起了被封印的事了,若她想離開,你們又奈何得了她,正因爲她是巫族的大祭司,所以就算要整個天域國,重振整個巫族,她也會毫不猶豫將自己當引子,讓天瑞降臨她身上,你們應該知道了吧?她早就原諒你們當初所做的事情了。"白巖一字一字地說,手拉着盛月嬌的衣袖,盛月嬌明顯能感覺到白巖的手在顫抖着。
而盛月嬌拉着白巖繞過了黑棕兩位祭司的身邊,既然巫長柳想起了以前的事,就算是這兩人再怎麼阻撓也沒用了,總不能將巫長柳也殺了吧!
黑棕兩人也沒攔住白巖,至少白巖還是卓雅的孩子。
卓雅卻是被她們害死的,他們百年來想引出天瑞,誰知都失敗了,所以他們纔會踏上禁忌之路,用人血沐浴巫長柳,好讓她有心裡準備,而那一次她們也失策了,巫長柳是個天才,那麼多靈力強加在她身上,就算不發狂也要策劃個難受不住了,更何況她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老棕,你說兩儀天式到底是好是壞,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人了啊。"黑色大祭司不禁自問道。
她們害怕的就是巫家巫後,所以在巫長柳成年的時候纔想讓她跟表哥結婚,延續子嗣。
可如今想想,天瑞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就是因爲犧牲了這麼多人,所以纔要賭一賭,老黑,我們可不能心軟啊!"棕衣大祭司說道,她絕不會放棄的,只有天瑞降臨在巫長柳身上,他們巫族纔有希望纔有未來可言。
當夜,烏雲遮蓋了明月,巫長柳昏睡着,巫哈薩陪着她,他看着巫長柳的模樣不禁有幾分心疼,他不知道巫長柳小時候到底遇見了什麼事,但他卻想盡自己所能保護眼前的女子。
就像當初巫長柳保護他那樣。
"長柳,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有事,那我也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了。"巫哈薩柔和地喚着巫長柳的名字道。
回憶飄香遠方,那小時候的記憶充斥他腦海中,他無法忘記當時的那一幕。
小小的巫長柳扎着兩條辮子,穿着一身巫女服擋在了他面前,小眼珠子瞪着眼前爲首的人,眼前的人那雙眸美的讓人深陷不已,但她還故作震經地維護身後的男孩。
"紫幽冥,我不准你欺負他!"那個小小的身子在巫哈薩眼前顯得多麼偉大,從此他的眼中只有這個被譽爲未來大
祭司的巫長柳,很慶幸紫幽冥看在巫長柳的面子上放過他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個面子,不過以後你可要爲我算一卦纔是真的。"小小年紀的紫幽冥猖狂地說,就算巫長柳是巫族未來的大祭司,他也毫不畏懼,在巫族內,他早就算半個王了。
等紫幽冥離開後,小小的巫長柳轉身對着巫哈薩一笑,那樣純真的笑容,哪裡是巫哈薩這種市井之輩能看到的呢?那被譽爲未來大祭司的女孩竟對他笑,顛覆了他對大祭司的看法。
"你疼嗎?呼呼,是不是好多了?"巫長柳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之禮蹲在了巫哈薩身邊,拉起他的手替他吹着破皮的位置,他第一次靠近巫長柳就是那時候,以前總是跟隨在巫長柳身邊卻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就算是當她的侍衛,他也不敢靠近巫長柳半分。
而那時候心裡卻有一股暖流從心裡流過,後來,連他都不知道怎麼被挑選當上巫長柳侍衛了。
就這樣他用了很多時間修煉就是爲了能保護巫長柳,或許巫長柳已經忘記了,但巫哈薩卻從沒忘記過。
盛月嬌拉着白巖,由巫長陸身邊的侍女帶着她們出巫族,這周圍陰暗如天空顏色,一條條蜿蜒奇曲的小路分叉錯雜,連盛月嬌都看的晃眼了,但眼前的侍女挑燈面不改色地走着,每走幾步她總會回過頭來看盛月嬌他們一眼,甜甜笑道:"盛姑娘白公子你們可要小心些了,這些路子走過一條都會有危險的。"
盛月嬌跟在侍女身後,清冷一笑道:"有什麼危險呢?不知菊姑娘可見過?"
被叫爲菊姑娘的女孩嫣然一笑道:"自古想進入巫族的人也不少,可都敗在了這條路上,原因是他們都選錯了路,所以才進不了巫族,但自古選對了路的除去盛姑娘跟白公子外誤打誤撞進入外,只有一個人對了,可惜了那人……"提起那人,連菊姑娘都顯得有些害怕。
盛月嬌知道她說的是紫幽冥,她也從沒想過紫幽冥竟然在巫族呆過,能讓巫族內聽到這名字就發抖的人,紫幽冥到底在這裡做了些什麼纔會讓這些人如此。連巫哈薩都在害怕?
"那些找不到路的人最後結果是如何?"盛月嬌轉移話題問道,將菊姑娘臉色發灰如死人般,她知道菊姑娘也想起了關於紫幽冥的回憶。
菊姑娘在盛月嬌的發話下,漸漸地恢復成原來的模樣,看向這裡不同的分岔路,而地下卻是萬丈深淵,只有巫族的人才知道如何出去如何進來。
"他們都被帶到了屬於他們都餓世界內,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這裡的門有很多個,稍微選錯了那會賠了一生。"菊姑娘淡然地說,似乎這場景她已經見過了無數次了,到最後連她自己也麻木了。
"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既然大祭司讓奴婢將兩位帶出去,奴婢一定會將兩位安全帶出去的。"菊姑娘轉身,扭着身子繼續往前走去,盛月嬌也只跟着對方走,如今最重要的是出去,然後她會去找雲梔雪,至於白巖,那就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