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吹響,在整座青銅山迴盪,樂隊的氣氛喜悅,而青銅山掌門站在中間,柳言由始到終從未出席過。
人羣熱鬧非凡,熙熙攘攘,有的端起酒杯發出碰撞的聲響,有的卻在坐等着新郎新娘出席。
天空煙花響起,五彩繽紛,連盛月嬌都忍不住往上空一看,她真沒想到青銅山會爲了一個青巧而大動干戈,看如今來的人有鬼影派,五毒派還有南疆苗毒跟其他各派,最重要的是有華山那對黑白無常兄妹,這纔是盛月嬌大爲驚訝的。
黑白無常一出,索命勾魂,絕無失手,但他們終日戴着面具,只能聽着聲音辨別出男女卻不知面具之下的容貌。
盛月嬌跟在其他入門弟子身邊長成一排低頭安靜地等地這這次的主角進場。
"感謝各位今日賞臉參加我徒兒的婚宴,今日還請大家喝個痛快,不醉不歸!"拂蟬依舊是一襲墨衣,站在衆人面前,臉上也有掩蓋不住的高興。
連盛月嬌也有些想不明白,爲了一個親傳弟子便如此大動干戈?究竟值不值得,拂蟬如今就跟孃親嫁掉女兒般,在盛月嬌看來,拂蟬就像個母親而並非是師傅。
"好好,也算是恭喜青巧師妹了,祝青巧師妹能跟那小白臉,啊呸,錯了,是雲兄白頭到老!"一紫運宗的人站起身來,舉着酒杯道,然他一話便讓衆人都哈哈大笑。
"各位長輩師兄可都別介意啊,我這個人就是嘴巴笨不會說話,請各位諒解諒解,多多包涵。"紫運鞠躬連連抱歉說道,而這句話卻是在給拂蟬打臉了。
盛月嬌冷眼看着說話的人,看那衣服一眼就認出了紫運宗的人。
連紫運宗都來了,不知血魄門回不回來呢?盛月嬌心裡想着。
天空之上,四道彩色的光在飄着,而中間的人卻慵懶地用手抵着臉頰,看向下面那片渺小的地,眼眸中只有嘲諷。
地面上,一隻白馬馬蹄聲聲敲響,坐在白馬上的男子心中卻很着急,他恨不得快點能夠見到盛月嬌,他有預感盛月嬌一定會去青銅山的,還有紫幽冥也有可能會去,所以怎可少了他呢?
此前軒轅雲霄飛鴿傳書說要借兵,南宮楚離拒絕了,他不想參合這渾水,但如果軒轅雲霄能夠跟他交易的話,不要說三十萬就算是五十萬他也會借給他,可惜這要等到軒轅雲霄來找他的時候再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盛月嬌。
已經消失了幾個月的盛月嬌,猶如人間蒸發又重現天域國內,若非在客棧遇見沐淳沒鬧出動靜,恐怕沒人知道盛月嬌還活着。
"月嬌你可要等我!"南宮楚離莞爾一笑道。
皇宮內,沐姬靈見御書房內了南宮楚離的聲音,她將手中的銀耳羹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陶瓷裂開,湯流了出來。
她提着裙角快速地往馬廄的方向去,她知道南宮楚離一定是去青銅山找盛月嬌了,她絕對不能讓南宮楚離見到盛月嬌,那樣他會改變主意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都要逆轉!
她已經輸掉太多了,不能再輸掉天域國皇后這個位置。
青巧披着頭蓋,穿着紅袍從一旁走來,而盛月嬌擡頭便看到了雲梔雪消瘦的輪廓,他周圍兩個青銅山女弟子扶着,緩緩入步,而云梔雪才稍微一擡頭,死灰色的雙眸變得明亮起來,他看到了站在一邊低着頭的女子,雖然經過了僞裝,但還是能看出那是誰。
雲梔雪在盛月嬌身邊那麼久,對於盛月嬌身上的味道早就熟悉透了,他的眸變得璀璨,可他現在卻喊不出話來。
只能跟着青銅山弟子站在拂蟬面前,胸前繫着花球,紅衣蓋住了腳,但他臉上卻沒半點欣喜。
青巧掩蓋不住自己雀躍的心,過了今天她就能名正言順成爲雲梔雪的娘子了,她腦海中閃過了盛月嬌的臉龐,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後又轉爲欣喜,盛月嬌早就死了,她親眼所見的,被拉進了黑洞內死了,青巧寧願相信盛月嬌死了也不相信盛月嬌還活着。
只要盛月嬌還活着她就一點幾乎都沒有了!
"青巧,今日便是你大婚之日,這枚玉佩就送給你吧,這玉佩能抵擋住玄王級以上攻擊兩次,也相當於護身符了。"掌門將掛在腰間的玉佩送給了青巧,青巧接過玉佩,眼淚卻一直留個不停。
"多謝掌門,青巧一定會謹記掌門吩咐的。"青巧嚶嚀哭泣道。
"傻丫頭,哭什麼呢?讓人看着多不好,新郎還在呢。"蓋頭之下,青巧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如今她已經算是大人了,怎麼還可以哭呢!她應該要笑要幸福纔對。
掌門看着青巧手中的玉佩,那是當初拂蟬送給她的,對於她來說是最珍貴的東西,如今落到青巧手中也算是緣分一場了,就由青巧來保護這玉佩吧。
"吉時已到。"拂蟬坐在正堂位置上大聲喊道。
拂蟬喊完,周圍的人都肅靜聽着下一句,連呼吸都輕了些。
"一拜天地!"拂蟬的聲音雖小卻如卵石般有衝擊力,周圍的噪雜聲在這一刻停止。
青巧對着拂蟬一跪,而攙扶着雲梔雪的兩位青銅山弟子紛紛使了個眼神,手掌貼着雲梔雪後背稍微運用玄氣,雲梔雪便朝着拂蟬跪拜。
青巧從同門師妹手中接過了茶杯,舉起向着坐在高堂上兩位位高權重的人道:"掌門,師傅,徒兒敬兩位一杯!"
拂蟬跟掌門接過茶杯,四目相望一飲。
而云梔雪的行動卻在青銅山弟子的限制內,她們抓起雲梔雪的手敬茶,不顧周圍人的眼色,雲梔雪無奈拿着茶杯奉上口卻不能語,在衆人看來確實很怪,但怪又如何,說不定對方是個啞巴呢?所以沒人打破這寂靜。
"好好好。從此雪兒你可要好好待青巧啊,我等着抱孫子呢。"拂蟬嫣然一笑道,從衣袖內掏出紅包送給了青巧與雲梔雪,雲梔雪的紅包由青銅山弟子收着。
盛月嬌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擺明了雲梔雪不是自願的,還被封了穴道,既然雲梔雪不願意,盛月
嬌也沒任何理由讓雲梔雪留在這裡。
"二拜高堂。"拂蟬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青巧站起身來,雲梔雪也站起身來,隨後朝着門前一拜,雲梔雪的雙眸裡只有盛月嬌的存在,見到盛月嬌還好好活着,他心裡也就安心了。
"夫妻對拜!"兩人拜完,拂蟬又喊道。
青巧心裡竊喜,只要拜完了這一拜她跟雪兒就是真正結髮夫妻了,就算盛月嬌出現也不能改變什麼,青巧很瞭解雲梔雪,只要成爲他娘子,他就一定會負責人到底。
說完之際,兩人還沒叩拜,便有人朝着天空大喊:"那是什麼?"
"血魄門!"有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些花是來自哪裡,這大陸內誰有資格擁有這種話,除了血魄門門主外還有誰呢?
天空上那淡藍色的曼珠沙華在飄着,然在四個風華女子中間有一定淡藍色的花轎,轎上坐着個慵懶的男子。
話才一說,天空上的幾人落到了地上,紫幽冥依舊半躺在轎子上,披風遮蓋一般,鎖骨如蝴蝶般,而那誘人的髮色卻吸引了衆多的人,有些人則在看到紫幽冥的時候爲之而傾倒,有的則是感嘆這出自上帝之手的雕刻,精緻而美麗。
盛月嬌看到紫幽冥,顯然有些驚訝,隨即一想便理解了。
在那街道上有南宮楚離的人更有血魄門的人,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紫幽冥不知道才奇了怪了。
盛月嬌實在不知道紫幽冥究竟是爲了什麼那麼執着呢?爲了一個叛徒從頭追到現在也算是有心了。
拂蟬變了臉色站起身來,連周圍的人都站起來,血魄門連紫幽冥都出動了,叫他們怎能不驚訝呢?那個被譽爲最神秘的門派,竟然露出真面目,拂蟬的面子可真大。
"不知血魄門主不請自來所謂何意呢?"拂蟬冷着臉問道,青巧起身不顧大庭廣衆下掀開了紅蓋頭,連她都被眼前這慵懶妖嬈的男子給驚訝到,這是多麼美麗的男子,竟然真的存在,連青巧都無法相信這個就是被譽爲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紫幽冥,但那一頭紫發早就證明了一切。
"紫幽冥。"青巧嘴裡輕聲唸叨,而紫幽冥似乎很享受這種額鄙人誇獎的感覺般,他輕聲一笑,眸中帶着笑意道:"大家不用那麼驚訝,本宮只是聽聞拂蟬親傳弟子今日成親,而新郎跟在下還有幾分熟,所以纔不請自來,送上賀禮罷了,各位何必那麼緊張呢?這麼好的日子,本宮不會大開殺戒的"
"禮物我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拂蟬冷聲說道,現在只有她能壓制住紫幽冥,但她現在也老了,終究是輸給年輕人,所以她也沒多大把握跟紫幽冥開打,據說對方早就到了玄尊階段,這樣恐怖的少年,她怎能輕視。
紫幽冥厚着臉皮輕笑一聲,他笑的很是好看,甚至讓周圍男女都歎爲觀止,這真的就像上帝親手雕刻般美麗,無論一眸一笑都如蝴蝶般,他肩膀微微抖了抖,停留在他肩膀上的藍色蝴蝶便飛了起來落在他旁邊,他就像高傲的蝴蝶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