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王，人已帶到。”
帶路的巨獸在洞穴外喊道。
“讓他們進來。”
牛寶寶面無表情的迴應。
“牛寶寶，你？”
說話的是一隻身高七米有餘，毛髮黑亮的年輕巨獸，只是此時卻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喉嚨，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對牛眼瞪的老大，目光死死的盯着牛寶寶，一臉的不可思議。
與年輕的巨獸不同，巨獸身邊的那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此時卻是面帶喜色。
“真是天佑我牛頭巨獸族啊。”
“孩子，這些年辛苦了你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
“用不着假惺惺的了，有什麼話快說。”
牛寶寶有些不耐煩的道。
“哼，不就是剛突破青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年輕的巨獸有些酸酸的小聲嘀咕道。
“咳咳。”
老者見狀，連忙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青年的話。
“孩子，你的父親他……”
“夠了，我沒有父親。”
不等老者說完，牛寶寶便直接打斷了老者的話。
“好好，是族長，他受傷了。”
老者看牛寶寶沒有再動怒，便繼續道。
“這一次他傷得很重，他，他已經時日不多了。”
老者說到這兒也是面露傷感。
“他有一個心願，臨死之前想見你一面。”
“我母親還活着的時候，他爲什麼不來見我們？”
“現在他快死了，我又爲什麼要去見他？”
“孩子，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老者還想再說些什麼。
“夠了，送客。”
“爺爺，我們走，我們不用求他。”
年輕的巨獸對着老者說道。
“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洞口負責守衛的巨獸聽到牛寶寶的命令之後，頓時對着他們驅逐道。
“哎……”
老者見此，把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他的身形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
“是啊，又能怨恨誰呢？”
“想當初大家要把牛寶寶驅逐出族羣，自己也是點了頭的。”
……
“爺爺，我們不用去求那個廢物。”
“即使是突破了青級又怎麼樣，那也改變不了他卑賤的事實，得意個什麼勁啊。”
年輕的巨獸醋意大發，他越說越來勁，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旁老者的臉色此時是越來越黑。
“夠了，是我們對不起他在先。”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也驅逐出去？”
老者有些憤怒的說道。
見一直疼愛自己的爺爺是真的動怒了，年輕的巨獸便不再作聲了。
不過他的心裡對牛寶寶更是多了一份怨恨。
“該死的，都是因爲他這個雜種。”
“哼，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突破到青級。”
“奇遇麼？對，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奇遇，回去之後我要派人好好查探一下。”
“到時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暫時就讓你先得意一陣子吧。”
想到這，巨獸那貪婪的眼中，還閃過一絲殺機，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見。
老者並沒有注意到青年的表情，還沉浸在自責當中。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
“兩千多年了呢，帆兒，你還在怨恨我嗎？”
月光下，站着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漢子。
他手裡拿着一個酒葫蘆，靜靜的望着天上那輪圓圓的月亮，他的眼裡充滿了濃濃的思念。
“咳咳。”
又是一陣乾咳，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中年漢子的手掌。
中年漢子卻毫不在意。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又猛的灌了一大口烈酒。
“父親，你來了。”
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漢子也沒有回頭，直接開口道。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說話的正是白天的那個灰袍老者。
“是啊，當初要不是爲了當上這個族長，也許我會過得比現在更幸福吧。”
說到這，中年漢子又猛的灌了一大口烈酒。
“這麼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哎，當年要不是我急於突破，走火入魔，也不會……是我對不起你們。”
老者從中年漢子的手中搶過了酒葫蘆，也是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哎，父親，這和你無關。”
“都是造化弄人。” Wшw◆ T Tκan◆ ￠ o
看着身形蒼老的父親，還有他那自責的模樣，中年漢子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若歲月靜好，必有人負重前行。”
老者爲這個族羣付出了多少心血，中年漢子是知曉的。
“造化弄人，這一切都是命啊。”
山崖之巔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是偶爾會有一兩聲咳嗽聲傳出，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
“來人。”
牛寶寶道。
“大王，屬下在。”
“去給我查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傷的他。”
“他？”
巨獸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反應了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
巨獸迴應道。
“另外，我可能會外出幾日。”
“蕭峰老大要是出關了，你便立刻飛書傳信於我。”
“屬下明白。”
“嗯，下去吧。”
牛寶寶擺了擺手道。
“母親，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