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辛痛嚎一聲,整個人像炮彈一般被直接撞飛出去,渾身的護體劍光被大灰捲起的風刃切割的七零八落,差點直接潰滅。
轟!
侯辛的身體重重撞入不遠處的一座破敗的高臺,那鋸劍門之前的前劍門所留的聽劍臺,用於向弟子傳功,此刻這座年久失修通體灰骨巖打造的聽劍臺轟然四分五裂,可見撞擊力有多強。
大灰乘勝追擊,再次撲了過去,不過那聽劍臺廢墟突然從崩開,一道土黃色劍光洞射而出,直接迎頭斬大灰的身體上。
大灰巨大的身體倒飛出去,跌落到丈之外,四肢堅硬的灰骨巖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吼!”大灰低聲咆哮,再次做出撲擊動作,它的左肋出現了一道數尺長的劍痕,已經露出森森白骨,不過妖獸的強大自愈力,這傷口正以肉眼可辨的速飛快癒合。
“畜生!”侯辛手持一柄土黃色靈劍從廢墟鑽了出來,雙目死死的盯着大灰,那兇狠的目光恨不得吞了對方。
此刻他的半邊衣服破碎,灰頭土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也難怪恨大灰入骨。
就這時,一聲冷哼突然響起,聽侯辛耳卻仿若炸雷,臉上的血色一下褪的一乾二淨,對着飛羽劍船方向直接跪倒地,惶恐的道:“屬下萬死!大人恕罪!”
飛羽劍船甲板之上,那老者雙眼已經半睜,開合間一股森然的殺機流露而出,四名服侍他的少女靈劍師都是一僵,忍不住微微顫抖。
片刻之後只聽那老者語氣森冷的道:“再犯一次,死!回去自行去天刑谷領罰。”
侯辛渾身一顫,乾澀的道:“多謝大人開恩。”
“真是廢物,劉真,李玄,你們兩個也一起出手,將那雷翼吞金獸帶到本座面前。”老者說完眼睛繼續了眯了起來,不再理會外界的事物。
甲板上另外兩名劍罡靈劍師站了出了,恭聲領命,接着便掠下了飛羽劍船。
這兩名靈劍師實力比侯辛遜了一籌,都只有劍罡初期,不過三名劍罡靈劍師圍捕一隻二階下位妖獸,而且其一人是劍罡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是他們顯然低估了雷翼吞金獸這種異種,能作爲一階妖獸的霸主,即便晉升到二階那也是霸主級的存,飆起來的大灰極爲可怕,以妖力掀起了可怕庚金罡風,而且罡風之蘊含着絲絲庚金雷氣,雖然這些庚金雷氣很單薄,甚至無法形成雷光,但對劍氣和靈力的破壞是極爲可怕,一時間將三名劍罡靈劍師逼的不敢靠近。大灰身影所至,三人紛紛退避。
“孃的,不讓傷害它,還要活捉!真當雷翼吞金獸是泥巴捏的?該死的老東西!”
侯辛心不停的咒罵那老者,他本是這寒州南方郡的一個劍門之主,統攝一郡之地,逍遙自,哪裡想到去年天降橫禍,這老東西駕馭着飛羽劍船一下子粉碎了他的美好生活,以可怕的實力輕易擊敗了他,爲了活命不得不舉門投降,接着便是被強制服下加強型的極樂昇仙丹,從此開始了爲奴爲僕的命運。
大灰大神威,左突右擊將三名劍罡強者逼的疲於應付,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誰。
四名劍罡級別的大戰,整個劍臺都變成了戰場,劍脈境靈劍師跟本無法站立,全都退避到劍臺之下,心驚膽顫的看着三人一獸戰鬥。
轟!轟!轟!
灰骨巖築造的劍臺碎石翻飛,不到一刻鐘便四分五裂,若不是不遠處主殿之上的飛羽劍船釋放出一股靈力鎮壓全場,估計整個主峰都要受到波及。
“該死的!你們纏住它!”侯辛低喝一聲,退出了戰圈。
伸手一抓,一卷土黃色畫卷出現手,臉上閃過一絲肉痛,咬了咬牙將劍圖拋了出去。
土黃色畫卷刷的一下展開,化成一條十幾丈長的劍圖,罩大灰頭頂的天空上。
“艮土劍陣!墾山絕壁,給我封!”
四柄土黃色巨劍從劍圖射出,迎風見長,眨眼的功夫已經漲大了近倍,如四道山巒絕壁重重的向下插落。
轟隆!
大灰的身形被四柄劍器所化的絕壁正好圈入正,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
“吼!”
大灰憤怒的吼聲響徹天際,絕壁囚籠轟然巨震,看上去竟似不堪負重。
侯辛臉上肉痛之色濃,他能感覺,大灰那庚金罡風之內的狂暴雷氣正破壞四柄艮土劍器的靈力結構,這次使用之後不知道要孕養多久才能恢復。但箭弦上已不得不,時間拖得太久,惹怒船上那位,受罪的就是他。
手連掐劍訣,上空那張艮山劍圖土黃色的光芒大盛,再次延伸十數丈,猛的向下一兜,罩了四方絕壁之上,正劇烈顫動的絕壁立刻穩定下來,開始緩慢的向內收縮。
很快從十幾丈方圓,變成十丈方圓,又逐漸縮小爲三丈。當到達兩丈之後便不再收縮,而此刻大灰完全被困這個兩丈方圓的四方籠子內。
侯辛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之色,看來這劍圖沒白費功夫。不過他的神色剛剛放鬆下來,那兩丈方圓的四方囚籠突然猛地一顫,一道耀眼的白熾雷光破開一面絕壁,迸射了出來。
接着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囚籠四分五裂,籠罩上面的劍圖被撕裂一個大口子,四面絕壁重還原成四柄劍器崩飛出去。大灰從那劍圖的裂縫倏地鑽出,頭頂的獨角閃爍着白色的電弧,看上去異常神駿。
“吼!”
大灰大聲怒吼,頭頂的獨角再次釋放出一道閃電,一名劍罡初期靈劍師躲閃不及,被當場擊,護體劍光直接崩潰,半邊身體也焦黑一片。接着被大灰一把撲身上,整個身體被大灰的利爪瞬間撕成數塊。
“孽畜!”
侯辛氣急敗壞,不是因爲隊友的死亡,而是心疼他的劍圖,竟被大灰直接破壞了!修復都免了!
“一羣廢物!”
一聲冷哼從飛羽劍船上傳下,躺椅上那名老者不知何時坐直了身體,四名少女劍奴跪他的腳下,全身匍匐地瑟瑟抖。
“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侯辛和那倖存的劍罡初期靈劍師立刻跪地上:“屬下無能!”
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滾開!耽誤老夫的大好時間!”
兩名劍罡強者鬆了一口氣,飛快的從地上爬起退開一邊。
大灰見兩個敵人退了開去,眼露出了一絲迷惑,但緊接着一股可怕的氣機從天而降籠罩它的身上。大灰碩大的瞳孔立刻收縮,死死的盯向飛羽劍船的甲板之上,因爲氣機的源頭正那裡。
老者的身影出現船頭,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對着大灰就是一按,一股可怕的壓力直接降臨到大灰身上。
大灰低吼一聲,龐大的身軀直接被巨大的壓力按地上,雙翼都無法擡起。
“小傢伙,臣服本座,否則死。”老者淡淡的道。
以大灰的智力自然聽得懂大致意思,不過它吃力的昂着頭,對那老者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算是作爲回答。
“哼!對你那主人倒是挺忠心,不過落老夫手就由不得你了。艮山之山,玄重之境,饋壓!”
老者冷哼一聲,手掌虛按,微微收攏,降臨大灰身上的壓力逐漸加強。肉眼可見大灰背上的虛空蕩起一層波紋,形成了一個山的虛影,正緩緩壓落。
這是精神境界的威壓,不是真實存,能夠將山之重境演化到這種地步,說明此人的劍心已經達到化境大成,跟魔劍的化魔一樣,再進一步便是破鏡,領悟真正的重之劍意。
大灰高昂的頭顱被一點一點壓下,後轟然落地上,它畢竟剛剛晉階二階下位魔獸不久,即便意志超過普通人類靈劍師,也不過相當於一般的劍罡期靈劍師,面對化境大成靈劍師的意境威壓根本無法相抗。
“小傢伙,臣不臣服?”
大灰喉嚨出低沉的咆哮,雙目死死的盯着船頭老者,根本沒有一點臣服的意思。
老者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難道是被你的主人下過禁制?”
沉吟了一下,另一隻手一揮,一隻土黃色的項圈從劍囊飛出,咔嚓一聲套大灰的脖子上。接着老者將意境之力收了回來。
大灰身上失去壓力,立刻從地上躍起,咆哮着向飛羽劍船船頭的老者衝去。
老者神色不變,鼻孔出一聲不屑的輕哼,大灰脖子上的項圈突然劇烈的顫抖,嗡的向內收縮。
大灰脖子被勒住,直接一頭栽了下去,雙爪拼命扒着脖子上的項圈,但鋒利的指爪根本無法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只能拼命的地上打滾。
老者身體一動,直接飄落飛羽劍船,出現大灰面前,伸出一隻手按了大灰額頭。
大灰已經被項圈勒了個半死,渾身痠軟無力,只能任憑老者施爲。
片刻後,老者將手拿開,皺眉道:“竟然是魂血禁制,原來如此。你那主人倒是有幾分手段。”
看了一眼還對他呲牙的大灰,冷冷一笑:“你那主人應該已經得知了,那老夫就這裡等他來。”
抓起大灰脖子後的軟毛,向飛羽劍船飛掠了上去,淡淡的飄落一句話:“把那幾個不從者釘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