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司令回頭再一看,暮色中魚頭帶領八路軍向這邊衝,八路軍的刺刀在最後一抹晚霞中閃着神秘的紅光,這紅光特別刺疼了楷司令的眼睛,楷司令忽然有一個不祥的感覺:難道自己今天就會死在這個黃昏中,從此再也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嗎?
楷司令的這一感覺把楷司令自己嚇了一跳,彷彿被一瓢涼水從頭澆到腳,不由地渾身打一冷戰,一股涼氣從他心底裡升起,讓他有一種世界末日般的絕望,但楷司令的槍還是對着彪子,黑洞洞的槍口讓彪子有些不理解,彪子提醒說:“司令,你這是幹什麼?我是你的副官彪子啊!”
彪子說這話順手就將楷司令的手槍擡了起來,但楷司令的手槍還是固執地對着彪子的胸口,彪子更加不理解了,彪子再次強調:“司令,你看清楚,我是彪子啊!”
楷司令說:“我知道你是彪子。彪子,我現在命令你帶領你的營,就在這裡不是一切代價的阻擊八路,今天你敢違抗命令,我就一槍斃了你!”
彪子吃驚,彪子跟隨了楷司令這麼多年,從來沒看見楷司令如此歇斯底里,彪子看着楷司令對着自己黑洞洞的槍口,彪子不敢有半點違抗的表示,彪子只能硬着頭皮回答:“是,司令,我馬上就組織阻擊!”
彪子回身大叫:“二營的弟兄們跟我就地阻擊八路,誰他孃的跑,我就斃了他!”
彪子說着,彪子手裡的手槍真的就響了,一槍就打倒了遠處一個逃跑的僞軍,所有的僞軍都被震住,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誰都不敢隨便動一下,彪子喊:“就地掩蔽,射擊!”
僞軍們趴在地上,就開始了射擊,彪子喊:“都他媽的給我頂住!”
彪子彪子帶領僞軍向魚頭的三連射擊,楷司令這個時候也穩住了所有的僞軍,僞軍們集中火力向魚頭他們射擊。魚頭他們被僞軍越來越強的火力阻擊,有衝鋒的戰士在僞軍火力中中彈犧牲,魚頭命令:“停止衝鋒,就地反擊!”
衝鋒中的戰士全都就地臥倒,或尋找可靠地掩蔽物,趴在地上與僞軍對射。由於彪子的二營阻擊住了八路軍突圍的勢頭,那些本來已經逃跑的僞軍又被楷司令糾集了起來,返回來加大了阻擊火力,因此,魚頭帶領的突圍部隊前面被僞軍阻住,後面又被追擊的鬼子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咬住,魚頭突圍的部隊被前後夾擊,壓縮在不足兩公里的狹的狹小地帶,好在魚頭的部隊戰鬥力強,又有92步兵炮的這樣的硬傢伙給力,端後的一連二連不時地用步兵炮給追擊的小鬼子打上幾炮,給追擊的小鬼子上點眼藥,這樣不至於讓小鬼子變得太猖狂。
魚頭帶領的這支近千人的部隊,由於中間帶有渤海銀行的騾馬隊,行動起來原本就不是那麼自如,剛剛突出了鬼子的包圍圈,有
被楷司令的保安團擋住了去路,後面的鬼子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也追擊了上來。眼下的境地非常兇險,前面被楷司令的保安團阻住,後面的鬼子追兵有越來越近,不盡快打破眼下的這種僵局,魚頭很明白後果是不可想象的,要打破眼下的這種僵局,唯一的出路就是奮力向前衝,打開僞軍的阻擊防線,將楷司令的僞軍打垮,纔有望最後擺脫追擊的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
魚頭喊一聲:“車六,步兵炮!”
車六聽到魚頭如此一喊,車六一下子精神百倍,知道魚頭又要親自操炮,用步兵炮打擊敵人,魚頭罵:“這些狗孃養的,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的不知道閻王爺長着三隻眼,老子就是一個開染坊的!”
車六指揮炮組急忙將步兵炮推了上來,就推到了魚頭的眼前,魚頭一個人操炮瞄準,瞄準了僞軍的一個重機槍陣地。這個重機槍陣地由三挺重機槍組成的,就設在路旁一個略微凸起的一個高坡上,這三挺重機槍組成的火力特別地猛,壓制着衝鋒的部隊根本就擡不起頭來,魚頭喊一聲:“裝彈!”
車六親自將一枚高爆彈填充進炮膛裡,然後關上火門,魚頭再喊一聲:“開炮!”
炮手一拉炮火繩,“轟”地一聲,一發炮彈衝出炮口,就打在僞軍的機槍陣地上,僞軍的陣地上爆出一團火光,火光中有十幾個僞軍被炸上了空中。僞軍打仗不同與鬼子,鬼子不管進攻或掩蔽射擊,他們都很注意隊形或人頭的疏密程度,除非在特殊的情況下,要想一炮炸飛十幾個小鬼子那是很不容易的,僞軍則不同,一是烏合之衆,沒有經過正經地軍事訓練,再一個就是從軍的時間短,沒有形成一種防衛的觀念,就是很注意操練的楷司令的僞軍也避免不了這種情況,因爲楷司令花架子,很難理論聯繫實際,仗一旦打起來慌張混亂人頭容易扎堆,被炮火打擊,他們就更是在劫難逃。
魚頭打過一炮,消滅一個僞軍班;再打一炮,還是消滅一個僞軍班,不過,魚頭這樣打殺楷司令的僞軍,魚頭感覺不到一絲痛快或過癮,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倒心裡特別地沉重,中國人本身就受日本鬼子的侵略,整個國家民族災難深重,中國人不能自相殘殺,中國人不給中國人制造災難,中國人不打中國人,這是八路軍對待僞軍的一貫態度。可是,你僞軍拼死幫着小鬼子打殺自己的同胞,對不起,你不義就別怪我不仁,我們八路軍不打中國人,是不打有良心的中國人,並不代表不打中國人中的壞人,尤其像你們這羣吃裡扒外,胳膊肘向外拐的漢奸敗類!
魚頭一連三炮打上去,幾十個僞軍被打死,楷司令的副官兼任二營營長的彪子命大,沒被炮彈炸死,不過,死罪免了,活罪難逃,彪子的一條胳膊卻被飛起來的一塊炮彈削飛,彪子爬起來一
看,自己的一條胳膊沒了,血水飛濺如雨。彪子看到自己落在不遠處的那條半截胳膊,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手指在動着,彪子崩潰了,彪子張開嘴巴就哭,大叫:“我的娘啊,我的胳膊沒了,我的胳膊沒了。。。。。。”
彪子的一條胳膊沒了,彪子崩潰了,彪子離開指揮位置,彪子哭嚎着什麼也不管了,回過頭來就跑,八路軍的炮火太厲害了,胳膊沒了,別再把腦袋沒了,副官營長帶頭都跑了,僞軍們在沒有槍口逼迫下,誰還會傻乎乎地跟八路拼命,再說八路軍的大炮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專找人頭密集的地方打,這個炮火不用說又是炮神魚頭這個傢伙打得,跟魚頭對陣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這不是找死麼,大多數僞軍不想找死,他們也調回頭來逃跑,開始時有一個或幾個僞軍逃跑,轉眼之間所有的僞軍都掉頭逃跑,楷司令揮着槍大叫:“頂住、頂住、頂住,誰他奶奶地再跑,老子我就開槍斃了他!”
魚頭一面用恐怖的炮火壓制着僞軍,一面對李作棟命令:“衝,沖垮僞軍的封鎖線!”
李作棟一手大刀片,一手盒子炮,一躍而起,大吼一聲:“同志們,衝啊!”
李作棟帶領三連戰士箭一樣地衝入敵陣,李作棟衝在隊伍的最前面,李作棟槍刀並用,近在眼前的用刀削,看這些可惡的傢伙,李作棟砍瓜削棗一樣砍剁他們都不解氣,想想倒在衝鋒路上的戰友,就是將這些傢伙全殺光都不覺得解恨,李作棟舞起的一把大刀上下左右翻飛,僞軍們碰上死捱上亡;有個僞軍真他媽英勇,端起機槍來向戰士們掃射,有幾個戰士就犧牲在他的掃射中,被李作棟一槍打碎了腦袋,李作棟換不解恨,又在他的心口上補了一槍。
三連戰士以一當十,勇猛殺敵。楷司令兵敗如山倒,哪裡還有僞軍聽他的嚎叫,楷司令連開三槍,打倒了三個僞軍,根本就止不住僞軍們逃跑的勢頭。楷司令擡頭看,李作棟揮着大刀連着砍翻了三個僞軍,直向他衝過來,楷司令慌了,他此時不逃,轉眼之間就會成了這個八路軍軍官的刀下鬼,楷司令不喊不叫了,轉身跳上馬,打馬就逃。楷司令邊跑邊想,軍官配備坐騎真好,常日裡代步,養優處尊,戰時逃跑比士兵的兩條腿快得多。
魚頭的炮火一刻也沒有停止,一直在做着延伸炮擊,直炸的僞軍屁滾尿流潰不成軍,只管逃命去了,魚頭停下了炮擊,對李賀命令:“快帶領騾馬隊衝出去!”
李賀回一聲:“是!”
李賀喊一聲:“衝啊,衝過敵人的封鎖線去!”
李賀警衛連護着渤海銀行的騾馬隊快速地向前衝。渤海銀行的騾馬隊向前衝去了,一連二連的阻擊壓力也陡然減輕,一連二連又開始交替着向後撤走。這個時候,天終於黑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