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睜開雙眼,感受着身體上傳來的虛弱感,齊無策爲自己劫後餘生的好運感到慶幸。
將視線從那讓人陌生的天花板上移開,齊無策觀察起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單從屋內的裝飾來看,這裡並不像是普通的英格蘭老百姓所能居住的地方,畢竟普通百姓可用不起用魔獸皮毛製作而成的毯子。
齊無策向着窗外看去,從那頗有朝氣的陽關之中大約能夠判斷出現在是早晨時分。
雖然有些口渴肚餓,但虛弱到極致的身體並不允許齊無策從牀上爬起的想法。
不過,既然是清晨,那麼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看看他這個傷號,想到這裡齊無策才放鬆下來,畢竟對方會把他救到這裡,又怎麼可能放任他自生自滅。
因爲身體的問題,齊無策無法溝通大源中的魔力,不過好在身體內的小源還能夠勉強支持他使用加快身體癒合的魔法。
可惜,因爲身體受到傷害,以身體爲本而出現的小源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所以癒合魔法的效果就顯得微乎其微了。
然而聊勝於無,目前無事可幹的齊無策也只能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身體緩慢的癒合。
伴隨着時間的流逝,因爲過於無聊在沉思之中齊無策慢慢睡去。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乾燥的口腔像是乾涸的大地在雨水的滋潤之下重新恢復了生機。
因那份舒適的感覺,小睡了一會的齊無策緩緩睜開了眼睛。
“客人你終於醒啦!”
聲音中有着一份驚喜,那是目睹了頑強的生命成功抵抗住死神而產生的喜悅。
齊無策睜眼看去,粗略的打量了站在他牀前的兩人,一名是手掌看起來有些粗糙的成年女性,而另外一名則是年齡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上不少的金髮少女。
然後,齊無策的目光很快就被金髮少女頭上那根無風自動的呆毛吸引過去。
當然,爲人圓滑的齊無策並不是不識趣的人,初次見面還是不要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爲好。視線只是在那根引人注目的呆毛上停留了不過兩秒便很快的移開了。
身體雖然難以動彈,但僅僅是擺出一個表情對於齊無策而言還是能夠做到的事情。
無血色的臉抱以微笑,用着尚且還有些無力的聲音齊無策對着眼前的人答謝道:“兩位美麗的小姐,雖然現在我什麼也做不了,但我必須感謝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在心中。”
“我只是艾克託騎士家的一個僕人罷了,要感謝的話,就去感謝我旁邊的阿爾託利斯吧,他纔是那位將你從河邊一路救回這裡的人。”對於齊無策的答謝,那位手掌有些粗糙的女性只是笑了笑將功勞讓給了身邊的女孩。
他?阿爾託利斯?聽着那位自稱是僕人的人用介紹男性的方式介紹着身旁那位明明就是女孩子的人,齊無策的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沒有選擇繼續對於這個問題追根究底。
就在齊無策愣神的時候,僕人對着身旁的阿爾託莉雅打了個眼色便離開了房間。
“不好意思,大概是因爲受了傷的原因,我的精神有些恍惚。”
意識到自己思維變慢的齊無策在回過神來之後第一時間便道了個歉。
“如果覺得有些累了的話還請好好的修養,畢竟你是病人,多多休息才能恢復到更快。”
那輕柔溫和的聲音讓齊無策如沐春風,同時心中再一次懷疑起了眼前之人的真實性別。
“只是思維有些遲鈍而已,如果只是聊天的話,我想我還是能夠做到,對了你叫做阿爾託利斯是吧?”
“對的呢客人,阿爾託利斯就是我的名字。”
怎麼說呢?還在猶豫着是否要隱瞞自己真實姓名的齊無策,在那份純潔到看起來就像是百合花一樣無暇的笑容之後,一切小心翼翼的心思都煙消雲散了。
“謝謝了阿爾託利斯,我的話…叫我齊無策就好。”
在說完這句話後,齊無策突然恍惚了一陣,感覺就像是這個世界在一瞬間發生了某種變化。
感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齊無策很快就將這份莫須有的感覺甩到了腦後。
“齊無策麼……”
唸叨着這個奇怪的名字,阿爾託莉雅只覺有些拗口。阿爾託莉雅不是個會糾結於不重要之事的人,因此只是記下這個拗口的名字之後,她便向齊無策問起了其他的問題。
“說起來,齊無策你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
正當齊無策要回答阿爾託莉雅問題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一名中年男子給推開了。
“正巧,阿爾託利斯你要問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問題,能否爲我解答一下呢?年輕的騎士。”
“艾克託你怎麼來了?騎士又是怎麼一回事?”
阿爾託莉雅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養父,又看了看躺在牀上因爲臉色蒼白而顯得人畜無害的齊無策。
看着那名被阿爾託利斯稱作艾克託的中年男人,齊無策的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阿爾託利斯你先出去,我有一些事情要與這位年輕的騎士好好談談。”
沒有反駁艾克託的話,阿爾託莉雅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那表情永遠嚴肅的義父便離開了房間。
隨着阿爾託莉雅的離去,房間之中只剩下齊無策與艾克託面面相覷。
“如你剛剛所聽見的,我的名字是艾克託,不過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年輕到讓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騎士。”
那張看起來不怒自威的臉雖說有些可怕,但卻未能對齊無策造成任何的心理負擔,對於自小就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他而言,還沒有什麼人能夠單憑氣勢就嚇到他。
“叫我齊無策就好,艾克託閣下。”
“齊無策麼……真是一個念起來有些拗口的名字。”
被艾克託一提這檔子是,齊無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當初村裡的人就是都覺得他這個名字太過拗口所以死活都只願意叫他索特費斯。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索特費斯,那是撫養我的人爲我取的,至於齊無策這個名字,如果您實在覺得太拗口,那就將他當做是我的姓氏吧。”
說完,齊無策就癱在了牀上,被人叫做鹹魚,起碼也要比聽着別人各種唸錯自己的名字要來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