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突然止住哭聲，聰明如她，頓時想到丈夫反常的原因。
就算自己和玉蓮說的話有些過，他生氣最多也就是喊兩句，不會上來就罵人，更不至於動手打人。
“誰能跟他說啥？一定是你和妹妹說什麼話被我爸聽到了。”
馬玉山到底是教導員，直接就找到關鍵點，爸爸的爲人他是清楚的，不可能只因爲旁人的幾句話，回家就打媳婦。
姜玲接過閨女遞過來的毛巾，擦去臉上的眼淚，聽到兒子的話，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閨女好，知道疼她。
“我和你妹妹能說啥？”
“媽，別和爸爸對着幹了，明天一早先回家吧！不行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回家養着一樣，換藥再來醫院。”
馬玉山勸姜玲回家，但是並不是現在，還要等爸爸氣消了。
“我不回去，打了我還得聽他的？”
姜玲覺得丟面子，這次自己這樣回去了，下次他不得還動手打她？
四十多歲的人，兒女都這麼大了，還被丈夫打罵的有幾個？
要回去也得是他來接她，賠禮道歉，不然她面子上過不去。
“媽，大哥說的對，咱們明天就回去吧！醫院的病房病牀本來就緊張，咱家就佔着三個，你想想若是有人說點閒話，對爸爸影響也不好，你也不想和爸爸離婚吧？”
馬玉蓮也跟着大哥一起勸媽媽，不能中了小人的圈套。
“離婚就離婚，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
姜玲用力揪着毛巾，女兒的話像鋼針扎她的心，馬山河竟然要和她離婚？當她怕他呢？離了他，她找個更好的，氣死他。
“媽，說啥話呢？你還讓不讓我和大哥做人了？”
馬玉蓮見她媽竟然存了這個心思？當即就用自己和大哥威脅她，這年代離婚的可不多，那是丟人的事情。
父母離婚，兒女都沒臉見人，所以她咋的也得讓她把這念頭打消。
“唉，就是爲了你們委曲求全的。”
姜玲心裡這個憋屈啊！話說的是爲了兒女，其實她也捨不得師長夫人的名頭。
真若是離婚了，李茉莉那個女人不得笑話死她？
“行行行，媽你偉大，我們都會好好孝敬你的。”
馬玉蓮見媽媽鬆口了，忙給她順着心口，討好她。
“對了，明天問問那個司機，你爸爸和誰去喝酒的？”
姜玲摸着臉，眯起眼，咬着牙說着，她一定要查清楚是誰挑唆馬山河打她的，雙倍，不不......三倍奉還。
馬玉山眸光閃動一下，他可是知道爸爸去哪裡喝酒了，只怕這事和李映雪脫不了干係。
這是個麻煩精，心裡煩躁，見媽媽答應回家了，他自己推着輪椅往外走。
“玉山，伺候你的人呢？”姜玲看到兒子自己推輪椅，頓時就不高興了，端起架子，黑着臉問。
“媽，屋裡這種情況我能讓外人進來嗎？”
馬玉山沒有回頭，冷聲說了一句，不喜歡母親這太太的作風，感覺像是電影裡演的那些資本家太太，把警衛團當成是自己家的傭人。
拉門出了病房，看到護士站門口那抹白的身影，眼神閃過一抹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