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7章
作爲同樣被採訪過的戚楓，也和諾拉一樣，選擇了用情報交換來作爲報酬的方式。他對學院，以及學院的合成人，很感興趣。沒想到一提起這個，派普的興奮勁比他還足。
派普開始從當年發生在鑽石城的一件血案說起。
當年，已經是好幾十年前了，那時候連派普自己都還沒有出生，整個鑽石城也沒有幾位活了那麼久的。
戚楓不禁對她信息的來源有些疑問：“等等，既然是那麼久的事了，你是怎麼知道詳情的？”
派普：“還是有目擊者的，我通過目擊者的證詞，再綜合了很多留下來的零星資訊，盡力還原了當年的事實……喂，你是在置疑我的專業嘛？”
戚楓聳聳肩膀道：“沒有無中生友就好。我之前見過某些無良的文人，張口一個我聽朋友說，然後就開始隨心所欲瞎編了，還到處去出版……”
派普雙手抱在胸前：“我可不是個捕風捉影的記者，我追求的是真相！你不信的話一會我們可以去見見當事人……”
戚楓一擡手：“抱歉……請繼續……”
總之，就是很久以前，有一位遠方旅人來到了鑽石城，他長相不俗，加上廣博的見識和風趣的談吐，很快就吸引了鑽石城裡一貫不太遠行的鎮民們……大家圍着他，喝酒聊天，不時爲新奇的故事喝彩……
說到這裡派普不由地停下來，看了看戚楓和希裡。
戚楓抓抓臉：“就和我差不多？”
派普深吸了口氣，繼續講述……
當年，就在夜色降臨，大家談興正濃時，那個旅人突然站起了身，臉色大變，然後毫無徵兆地掏出槍，對着愣在當場的鎮民們掃射……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無辜鎮民瞬間死傷慘重。直到鑽石城的守衛趕到，集中火力，才擊斃了這個突然大開殺戒的外來者……等到倖存者們回過神，去檢查那個兇手時，才發現，那具被子彈撕碎的身體裡，隱藏着鋼鐵、塑膠和電子零件……
“這就是人們第一次遇到合成人……或者說，這是人們第一次發現，合成人就隱藏在人羣之中……這次事件，被稱作‘面具破碎’。”
派普說了很多，但歸納起來，沒有什麼戚楓需要的信息。這位記者小姐只是不停地在強調，學院的合成人就在大家的身邊，學院會悄無聲息地替換掉你認識的親朋好友，換成頂着同樣臉孔的合成人……直到某一天，替換到你自己頭上。
“呃？那……鑽石城裡有誰被替換掉了？”
“這個……我還正在查……”
“……”
“喂，我也是有了一些眉目的！”
戚楓算是明白，爲什麼市長把這位記者給攆出去了，就憑着好幾十年前的那一個實例，實在是沒有多少說服力，倒是一股陰謀論的味道。
派普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下了決心一樣，說了出來：“我認爲……市長麥多那，有可能就是個學院的合成人……”
戚楓翻了翻眼睛，這些美國人吶……
在原位面，戚楓也聽說過那個大名鼎鼎的“蜥蜴人統治着美國”的陰謀論，很多美國人相信，自己國家的政治領袖是一羣披着人皮的蜥蜴人……他們就是喜歡這個調調。
當然了，在原位面，蜥蜴人之說，應該是純屬扯淡，但在輻射世界的鑽石城嘛，合成人替換掉了市長，倒也不能說是不可能。
“好吧，咱略過這一些……我想知道更多學院的情報，比如……學院究竟在哪？我們之前去過麻省理工的舊址，顯然那裡已經廢棄很久了……學院的入口，究竟在哪裡？”
“你想找學院？”派普皺起眉頭，然後搖了搖頭：“沒人知道，這恐怕是整個聯邦最大的秘密所在……”
“沒人知道？”戚楓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還是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的，以現在所掌握的情況看來，學院就算不是這個位面的最終關底，也至少是個重要劇情點，估計還是得靠主角來把這個神神秘秘的學院給挖出來。
於是乎，戚楓三人加上派普，從報社出來，決定先去找那位“非常擅於找人”的偵探。
諾拉覺得有些抱歉，不過看戚楓和希裡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也就把想說出來的話又吞回去了。
“偵探社在城鎮那一邊……”派普領着路，走過鑽石城的商業廣場，一邊還指着四周的店鋪介紹着：“右邊是鑽石城的人氣美食店，筋道拉麪館，你們餓了的話，呃……不好意思，最近手頭緊……下次我請！”
戚楓順着派普的指點看過去，是一個半露天式的拉麪店鋪，鋪子裡是一位……戴着白色廚師高帽的……圓滾滾的機器人？戚楓看見它，正用自己三隻手指的機械手，提着長柄湯勺，在熱氣滾滾的湯鍋裡攪動……一股濃濃的食物香氣居然蓋過了城裡不好的氣味。
“高橋的手藝可是很不錯的！這家店比我的年紀都大！也算是鑽石城的特色名片之一……”派普有些眉飛色舞。
戚楓還是覺得佩服這個世界古怪的電子管人工智能水平，真的是無法理解的技術……不知道能不能搞點技術文獻拿回去讓紅後她們參詳一下。
希裡見過諾拉家的嘎抓，不過對機器人的概念，還是某種鋼鐵身軀聰明伶俐的魔像……戚楓也懶得糾正她，如果拋開字眼上的問題究其本質，倒也沒有什麼區別。
繼續往前，市場區的一個十字路口，一個全身白色棒球服扛着一支球棒的大爺，見到戚楓諾拉這些生面孔，馬上大聲吆喝起來：“快來看，快來看，這裡有鑽石城歷史悠久的文化，這是讓人熱血沸騰的運動，一款專屬的武器，死打棒！”
戚楓也不覺得奇怪，棒球棍確實是美國人民慣用的趁手兵器之一。
倒是諾拉，好奇地走過去：“打死棒？”
大叔哈哈一笑：“外鄉人，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講啊，其實，鑽石城是建立在一座戰前的運動競技場上面的。”
諾拉：“Errrrr……”
大叔看諾拉發愣的樣子，以爲她驚呆了，於是更加得意地講解起來：“當時，這裡有一種非常流行的運動，叫棒球，兩羣人分成兩隊，拿着木棍……直到把一方打死……場上擊殺最多的球棒，就是死打棒……”
“握草？！”戚楓瞪大了眼睛，定定看着諾拉：“你們把棒球的規則改了？雖說世界不太平，尚武可以理解，但一下子就跳到羅馬競技場的角鬥士角鬥也太誇張了吧？”
諾拉白了戚楓一眼，沒理他，沒好氣地對那位大叔道：“別扯淡了，棒球賽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噢？”大叔敘着眼睛，帶點輕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啊？棒球是怎麼玩的？這位萬事通小姐？”
諾拉半轉過身，指着已經變成了鎮子中心的球場，道：“兩方一邊是攻方，一邊是守方，守方的投手站在中間，嗯，就是高橋那個位置……還有內野手、外野手……捕手，對，就是穿得像那些守衛的，戴着你這店裡的這個手套，蹲在那個位置……攻方出一個擊球手，站到捕手身前……”
諾拉叭啦叭啦的，跟這位大叔說了一通標準美式棒球的規則，嗯，和戚楓所知的並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大叔卻有點不耐煩了：“我覺得，還是我的規則更棒！”
諾拉有點氣惱加無奈道：“這可是美國的國民運動！”
戚楓則在一邊，想起了自己那位徒兒……不由失笑，佐天淚子跟這大叔肯定能聊上……想到這裡，戚楓上前，打斷了二人的爭論：“那……大叔，有好球棒麼？呃……我是說，死打棒？”
“叫我老墨！”大叔馬上撇開了諾拉，高興地對戚楓道：“哈哈，識貨，當然有！”
最後，戚楓挑了一根桃心木的，丟到了物品欄裡。花了二百多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