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殺雞儆猴
羽生秀樹哪裡會想到，在霓虹股市全線崩盤，他作品口碑已經開始反轉的情況下，那些蠢貨竟然還在小學館門外抗議。
也難怪他的支持者會和這些傢伙發生衝突呢。
之前輿論逆風的時候，大家或許還會有所顧忌。
現在《我是貓》的口碑回暖，羽生秀樹那些崇拜者也不是吃素的，發生衝突也似乎成了一件可以預料的事。
雖然這件事羽生秀樹不知情，更不可能是他暗中指使的，但抗議人羣的目標是他，與他們發生衝突的人也是爲了支持他。
所以這件事，他怎麼都脫不開關係。
這就是成爲公衆人物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如今的他雖然不再是偶像，但論知名度和影響力，卻是任何一個明星都無法衡量的。
掛斷電話，羽生秀樹打電話給助理辦公室，給助理石原知惠吩咐安排了一些事情後，便換上正裝，坐車朝着小學館趕去了。
至於爲什麼不去醫院探望受傷者，那是因爲小學館樓下的衝突雖然被制止了，但他的支持者和抗議者的對峙還在繼續。
行駛的勞斯萊斯銀靈上，羽生秀樹詢問前排的馬爾科，“我記得之前有安排人調查過那些抗議者吧。”
馬爾科回答，“沒錯，經過調查，他們背後是有組織支持的，”
“沒組織支持才奇怪呢。”羽生秀樹不以爲意的說。
在皿煮社會中，凡是這種喊着各類口號，看起來頗有組織的抗議活動，背後基本全都有人或勢力在驅使。
否則那些人真是閒着沒事幹，什麼都不圖，就能爲了一個所謂高大上的理由，毫無所求的來折騰這麼久？
或許不是全部人，但核心發起者絕對是別有用心的。
至於跟着他們一起鬧事的，要不然是些沒有獨立思考能力，被情緒裹挾的糊塗蛋，要麼就是真的腦子有病的極端分子。
至於爲什麼如此熟悉，因爲他之前爲了歸屬他勢力的人造勢時，也不是沒使用過這種手段。
搞不好現在這些在小學館門前抗議他的人裡，還有之前接受過他僱傭的人也說不定。
畢竟他成功崛起以來，看不慣他的大有人在。
因此有人藉着前段時間他被輿論圍攻的機會，搞一手落井下石，這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他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不懂見好就收。
眼看搞這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都沒希望了，背後之人竟然還不想放棄。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又問馬爾科，“詳細的調查結果有沒有，查出這些人背後是哪些人指使的嗎？”
馬爾科搖搖頭，“沒有，這種事一般都是通過中介機構，或者是中間人單線聯繫，想要徹底查清很困難。”
“好吧。”
羽生秀樹其實也想到了這個答案。
他自己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會讓手下披好幾層馬甲去做。
別人行事就算沒他小心，但也不會傻乎乎的直接暴露出來。
不過這時候馬爾科卻說，“按照已知的資料判斷，只是這些人的幕後之人，應該和霓虹極端愛國主義團體脫不開干係。”
“右翼保守派的勢力嗎？”羽生秀樹若有所思，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在霓虹，極端民族愛國主義勢力，基本可以和右翼保守派畫上等號，雖然不一定準確，但也大差不差。
他那本《我是貓》發行的時候，正好是石原慎太郎和盛田昭夫的作品，《霓虹可以說不》被右翼勢力大肆推崇的時候。
雖然羽生秀樹行事，一向以實用主義爲主，滿心滿眼只有搞錢，沒怎麼和右翼勢力打交道。
但《我是貓》和《霓虹可以說不》唱反調的做法，肯定是讓那羣沒腦子的傢伙不爽了。
這樣想一想，那些傢伙會因此針對他就合情合理了。
到了現在，泡沫經濟被刺破，股市全線崩盤，《霓虹可以說不》轉眼間就成了笑話。
大家都自顧不暇的時候，這些人鼓吹的那套東西直接失去了關注。
而之前備受抨擊的他卻輿論反轉。
這種情況下，那些沒腦子的傢伙只怕是更加看他不爽，繼續在背後操縱抗議也就有了原由。
羽生秀樹腦中快速思考，很快就將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過即便猜出來，他暫時卻也很難做些什麼。
因爲在霓虹這個戰敗後沒有受到徹底改造的國度，根深蒂固的右翼勢力非但沒有被清算，反而藉着霓虹的經濟騰飛，改頭換面重新成長了起來。
別看現在經濟泡沫破碎，這些傢伙暫時消停下去。
但隨着霓虹經濟受泡沫破碎影響持續低迷，這些傢伙的某些口號反而越來越有市場，後來擡頭之勢已經不可阻擋。
面對這種龐大的社會羣體，羽生秀樹現在還沒有報復回去的實力。
就算能收拾一些跳出來的傢伙，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更何況，羽生秀樹也壓根沒想過要管這種破事。
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羽生秀樹巴不得這鬼地方因爲自己作死而徹底毀滅呢。
再說了，他如今已經慢慢坐到了霓虹分蛋糕的桌子上。
已經到了不管是什麼勢力，都不過是棋子的程度。
幕後操縱，穩居不敗之地，這纔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嘛……
沒辦法釜底抽薪，卻不代表他會容忍被如此挑釁。
權勢人物，就要有權勢人物的脾氣！
治標不治本怎麼了？
他還決定就要治治標。
換個不客氣的說法，他就是想殺雞儆猴。
之前他多年籌劃，要等待泡沫破碎的時機出現，因此不想因小失大，浪費精力去處理某些問題。
可現在既然趕上這件事，完全可以藉此作爲理由，將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羽生秀樹心中盤算着，汽車已經抵達了小學館附近。
在遠遠就看到小學館大樓下一片喧譁後，羽生秀樹便讓馬爾科無需靠近直接停車，他則緊跟着下車，帶着一衆保鏢朝事發地點走去。
不過在出發前，羽生秀樹低聲給馬爾科交代了幾句。
然後就見他身邊一位保鏢離開了隊伍，獨自開車離去了。
而隨着他靠近現場之後，也終於看清了小學館大樓下的對峙情況。
中心位置，幾十號人湊在一起，手中打着各種橫幅標語。
隨便一看，什麼“非國民”、“詛咒霓虹經濟的罪人”“請求下架我是貓”之類的應有盡有，一看就是在這裡抗議他的那羣人。
而在這些人周圍，則圍着一圈小學館的安保人員，以及負責維持秩序的PC。
而這些安保人員和PC，並非在制止抗議者，而是在保護他們。
因爲圍在安保人員和PC周圍的，是數倍於抗議者的羽生秀樹支持者。
從雙方的氣勢上來看，那些抗議者雖然還在喊口號，但卻有氣無力，毫無鬥志。
反觀羽生秀樹的支持者，卻全都是一副同仇敵愾，氣勢洶洶的架勢，反駁之聲喊得震天響，完全把抗議者壓制了下去。
而隨着羽生秀樹出現，這些他的支持者就更加興奮了。
一時間完全忘了和那些抗議者對峙，全都朝着羽生秀樹這邊涌來，興奮的想要和羽生秀樹接觸。
好在羽生秀樹身邊的保鏢充足，及時幫羽生秀樹把人羣攔了下來，而原本負責保護抗議者的安保人員和PC，也轉頭過來維持秩序。
不過羽生秀樹出現後，現場比他的支持者更激動的，則是早已因爲衝突事件來此的媒體了。
他們一個個衝上前，爭着搶着想要對羽生秀樹進行採訪。
畢竟不管是抗議羣體的出現，還是今天支持者爆發衝突的原因，歸根結底都是因爲羽生秀樹發行的新書。
《我是貓》發行之初，就是輿論的叫焦點。
現如今股市崩潰，那本書又重新成爲了熱門話題，只不過口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這種情況下羽生秀樹出現，當事人出現，自然就成爲了現場的焦點。
就在這時，當其中一個記者問出，“羽生先生，你對你的支持者與抗議者發生衝突，並且對抗議者進行毆打的行爲有什麼想說的嗎？”
羽生秀樹立刻對這位記者指了指說，“讓他進來。”
然後這位記者就像是被天降餡餅砸中一般，高興的來到了羽生秀樹面前。
“羽生先生，你是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當然。”羽生秀樹說。
“那你對我剛纔的問題，有什麼想說的嗎？”
提問的記者舉起錄音機，周圍其他媒體也同樣把錄音設備伸了過來，拍攝設備更是全都對準了羽生秀樹。
就連那些羽生秀樹的支持者和抗議者，也都全部暫時安靜了下來，想要聽聽羽生秀樹是怎麼回答的。
然後他們就聽到，羽生秀樹毫無顧忌的說，“我覺得他們做的很好，並且支持他們的做法。”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媒體記者頓時一片譁然。
因爲一般情況下，公衆人物在面對這種問題時，回答通常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是模棱兩可，雙方都不得罪。
要麼是代表粉絲對受到毆打的人道歉。
目的都是維護自身的形象。
畢竟今天這種事，一定程度上來說就是暴力事件。
羽生秀樹的支持者圍毆抗議者，不管原因是什麼，使用暴力的人總歸是不對的。
更何況這些抗議羣體所代表的，還是霓虹最爲頑固的那個羣體，一般公衆人物都不願意去得罪。
所以在場衆人哪裡會想到，羽生秀樹竟然會旗幟鮮明的站在了他的書迷粉絲一邊。
並且直接對粉絲的打人行徑，公開表達了認可與支持。
這樣不顧後果的言論，根本不是一個公衆人物應該說出來的話。
羽生秀樹難道就不怕輿論反噬，他因爲自己的話再次受到抨擊嗎？
媒體們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又猛地意識到一件事。
好像羽生秀樹還真不怕。
只看外表的話，羽生秀樹比任何藝能界的男明星都要優秀。
可偏偏他最被公衆所熟知的身份，卻是一位作家，而且還是一位在全世界都有銷量、有知名度、以及擁有榮譽無數的作家。
本來霓虹公衆對於作家就有着很高的包容度，更何況還是羽生秀樹這種外表、才華、榮譽全都不缺的人氣作家。
最關鍵的是，羽生秀樹作家身份都如此成功了，甚至不誇張的說，羽生秀樹已經是如今霓虹文壇最成功的作家了。
但偏偏作家對於羽生秀樹而言，卻又不是最爲成功的身份。
作家之外，羽生秀樹還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超級富豪。
白手起家，不到十年時間便在全球億萬富豪榜單上名列前茅。
羽生秀樹擁有的資本力量，更是給羽生秀樹在霓虹帶來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權勢。
最重要的是，羽生秀樹還擁有在全世界都極具影響力的傳媒集團，掌握着強大的“第四權力”。
由此可見，羽生秀樹雖然是公衆人物，但卻完全不用像藝人那樣，小心翼翼的維持自己的公衆形象。
而別人可望不可即的成功作家身份，對於羽生秀樹來說也不算什麼嚴重的損失。
就算從此退出文壇，對於羽生秀樹似乎也沒有任何損失。
不重要，所以不在乎，所以肆無忌憚嗎？
就在媒體人心中思索的時候，與他們反應完全不同的，則是現場數百位羽生秀樹的支持者。
當他們聽到，自己的行爲得到了“偶像”的認可以及支持後，所有人立刻爆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
至於那些被圍在旁邊的抗議者。
儘管很想站出來說到幾句，可看着眼前那些羽生秀樹的“狂信徒”，卻實在提不起任何勇氣，生怕被這些已經大腦發熱的羣體再揍一頓。
在支持者的狂熱歡呼中，有媒體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趕忙大聲提醒羽生秀樹。
“羽生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這些抗議者遭受了圍毆，現在還有四位傷者在醫院接受治療。”
羽生秀樹聞言，滿不在乎的說，“那又怎麼了？”
再次讓媒體震撼的發言說出後，他也不等媒體繼續提問，便直接反問道。
“我倒是很好奇，這些支持我的書迷有沒有人受傷。”
結果記者還沒回答，周圍支持者就齊聲大喊，“沒有！”
羽生秀樹聞言，目光看向所有支持者，俊美臉龐露出一個陽光絢爛的笑容，“很好，只要你們沒事就好。
對付這些把頭縮進沙子裡，不管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管同胞真實生活如何，只爲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而完全不顧事實的去攻擊無辜之人的混蛋，就要給予他們最深刻的教訓。”
有記者忍不住再次提醒，“羽生先生，你的言辭完全不符合公衆人物的身份。”
羽生秀樹理都沒理說話之人，繼續對支持他的那些人說。
“我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你們之中如果有人因爲今天的事情而受傷，我會支付所有的治療費用。
如果你們有人因爲今天的事，需要法律上的幫助，我也會支付相關費用，並提供全面的法律援助。
但在最後，我還是希望大家在今天之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裡，因爲我從來沒有把這羣敗犬放在眼裡，所以你們也同樣無視他們就好。”
羽生秀樹話音落下，周圍的支持者又是齊齊發出歡呼聲。
羽生秀樹伸手壓了壓，戴所有人平靜下來後，一臉溫和的笑着說。
“所以，都回家去吧。”
支持者依依不捨，羽生秀樹再次勸大家離開，“如果大家在這裡出什麼意外，我也是會非常心疼的。
請大家喜歡我的同時，也不要忘了喜歡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羽生秀樹情真意切的勸導聲中，終於有人開始一邊不捨的看着羽生秀樹，一邊挪動腳步離開了。
“大家路上請小心……”
在羽生秀樹的道別聲中，數百位支持者最終還是緩緩散去了。
只不過這些人離開時，有的一步三回頭，有的大聲表達着對羽生秀樹的喜愛，有的則大喊着會永遠支持他。
那場面，一時間竟讓衆人有些感動。
而周圍媒體羣體裡，有記者看到這樣的場面後，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這樣的手段，不去藝能界發展還真是可惜了。”
可此人的話音才落下，立刻便引起周圍一片笑聲。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羽生秀樹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自降身份去藝能界發展呢。
不過他們同樣也很好奇，這樣的羽生秀樹，十幾年前做偶像的時候，究竟是因爲什麼而沒能走紅呢？
許久後，羽生秀樹眼看他的支持者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便準備率領保鏢朝小學館走去。
他打算和相賀昌宏聊聊，接下來的媒體公關問題。
只不過他腳步纔剛剛挪動，便又有記者在保鏢的阻攔之外大聲提問。
“羽生先生，你真的不打算爲自己的支持者的行爲，像這些抗議者道歉嗎？你什麼時候會去醫院探望受傷者？”
羽生秀樹聞言停下腳步，目光冷冷的掃過那些還待着沒走的抗議者。
面對他的目光，那些抗議者無一人敢與他對視，紛紛轉頭低頭，逃避他的視線。
羽生秀樹見狀，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看向提問的記者，語氣嘲諷的說。
“是什麼錯覺讓你認爲，我會向這些用憑空捏造的藉口，來攻擊我的蟲豸道歉？”
說完，他再也不管這些媒體記者的採訪，轉身便走進了小學館大樓之內。
不過媒體們得到的採訪機會雖然不多，但羽生秀樹今天的發言，卻已經足夠讓他們炮製出轟動一時的新聞了。
……
在小學館總部，羽生秀樹一直待到了下午。
儘管外界已經因爲他的公開態度，而掀起一片輿論狂潮。
可他卻卻全然不在乎，甚至在聊完媒體公關的計劃後，還有空和相賀昌宏聊了聊，關於《小鬼當家2》繪本的霓虹發行事宜。
而談完事情，離開小學館之後，羽生秀樹便前往了白金臺區域，和廣橋淺子在家中會面，同樣商談了有關於輿論引導方面的想法。
之前《我是貓》上市被全面抨擊，那是因爲羽生秀樹爲了前後反差效果，刻意而爲之。
否則以雲上系在霓虹傳媒界的影響力，怎麼可能讓他落入那樣的境地。
但他今天在小學館樓下的發言，卻不想再次被媒體隨意解讀，這次的輿論方向，至少是主流輿論方向，必須符合他的心意。
與廣橋淺子結束見面後，羽生秀樹便告辭離開了。
不過他來時孤身一人，離開時卻帶走了元氣少女三小隻。
接下來四人前往世谷臻園，如何一夜快活無需細說。
當時間來到十二月二十號。
身披睡衣的羽生秀樹，正站在世谷臻園二樓的陽臺上，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時，馬爾科給他送來了一張報紙。
報紙社會版角落位置，有一條不算起眼的豆腐塊新聞。
內容大概是，凌晨兩點左右，新宿喜久井町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位男性在酒後駕車的過程中，汽車失控撞上了路邊建築，導致自己當場身亡。
按照警方通報的消息，這就是一起因爲酒駕所引起的交通意外，至於死者的身份，則是一家名叫正“正弘公關株式會社”的社長。
看到這裡，羽生秀樹嘴角勾起，冷冷一笑。
殺雞儆猴，又怎麼可能只是在媒體前放話呢。
恰好這時，女傭給他送來熱茶和早點，羽生秀樹便隨後把報紙丟給女傭。
至於報紙上的新聞……
他沒問馬爾科任何事，馬爾科也什麼都沒說。
一切皆是心照不宣。
而就在這時，馬爾科懷裡的移動電話鈴聲響起。
馬爾科接起聽完，重新掛斷後對羽生秀樹說。
“老闆，鳩山勇太郎先生想要見你。”
羽生秀樹問，“什麼事？”
馬爾科回答，“他說有人想要向你道歉。”
“呵呵，有趣……”
羽生秀樹輕笑一聲，“正好爲了大越和史，我也有事想拜託勇太郎桑，讓他帶人來世谷臻園吧。”
今天六千。
加班，老闆組織宵夜，回家已經快一點了，所以更新纔到這時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