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門葉東已經許久不曾打開了,他還記得自己從軍隊被選拔出來,初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從第一層逐漸起勢,一直到殺入第六層成爲了這的皇。
葉東還記得當初被挑選出來時,接到命令是要前往基地秘密訓練,並要組建一支特殊的組織,但是他沒有想到會來到這裡。
但他很感謝這裡經歷的一切,因爲如果不是在這裡經過成千上百次的生死磨練,他不會有現在,更不會從當年的東非戰場活着走出來。
這扇門之後,是另外一個世界,屬於一羣瘋子的世界,更是一個充滿了殺戮以及瘋狂的世界,因爲那裡一切的法則只有兩個字——活着!
當這扇門被拉開的時候,一股久違的氣息直接撲面而來,葉東就這樣站着,任憑那股氣息衝擊着,仰頭深深的呼吸着。
這一刻,站在葉東身後的陳宇等人,都知道葉東真正的甦醒了,這甦醒不是他的身體,也不是他的內心,而是屬於血獄天使的那股精神和血液。
如果說葉東一開始是一頭沉睡的猛虎,時不時睜開眼睛守護着他的地盤,那隨後一系列的事件發生之後,這頭猛虎已經站起來巡視他的地盤了。
而罪月的事情,就像是猛虎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從而亮出了它鋒利的爪牙,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已經做了撕碎敵人的準備。
葉東復甦了,徹底的復甦了,這一刻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這氣勢沖天而起,讓身後的幾人都是瞬間震動了心神。
當然,這股氣勢引發的最大動靜並不是槍魔等人,而是那靜謐無比的第六層。
第六層要比上面五層大的多,不僅大,而且那裡面溫度也是低了不少,就宛若靜謐的湖水一般,在這個時候沒有絲毫的漣漪。
但是,葉東的這股氣勢,就像是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帶着狂涌之勢直接砸入了靜謐的湖水當中,伴隨着巨大聲響,徹底將其攪亂。
這湖水就是此刻的第六層,這裡沒有分割的牢房,就是一片佈滿了各種機械與訓練長的空地,彈坑裡、高塔上、泥潭中、草叢旁,一道道身影靜靜的蟄伏着,沒有絲毫的生息。
但就在葉東那股氣勢沖天而起的時候,那些人都動了,紛紛站立起來,那宛若利劍一樣的目光,直接向着而葉東投射而來。
啪!
感受着這個壓迫的威勢,葉東向前輕輕的邁出一步,而後雙瞳微微一縮,雙腿發力,直接登上了一座高臺,而後將他的衣服一下子撕扯開。
也不只是有意還是巧合,當葉東撕下衣服的剎那,一道熾亮的光線打在
他的身上,露出他健壯身軀的剎那,更是凸顯出他身上拿到猙獰且讓人敬畏的紋身。
那是一條龍,不同於炎黃的傳統的圖騰五爪金龍,這條龍渾身都是血色的,從葉東的腰間盤旋過去,繞過後背,將頭顱落在葉東的胸前。
龍首低垂,卻無法掩蓋其浩煞之氣,磅礴的威勢從那龍身之中蔓延開來,匯聚到兩點銀芒的眼睛裡,看着讓人無比的震動。
轟!
就在葉東張開雙臂的剎那,這巨大的血獄中爆發出驚天的聲響,那些原本靜靜蟄伏的身軀,頃刻間都是匯聚到了一起,他們繃直了身軀,那熾熱的目光匯涓成流,帶着無聲的驚天威勢,撕開了這靜謐的血獄。
“教皇!”
沒有多餘的聲音,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是繃直的身體和熾熱的目光,但這足以將他們體內的血液激發的燃燒起來。
砰!
就在所有人都靜默的時候,葉東對面的盡頭,一閃鐵門直接飛了出去,隨即出現了一道身影,這身影極其的壯碩,長髮散落在肩上,濃密的鬍鬚佈滿了整個腮部,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頹喪與粗獷。
他將門踹飛之後,一步步的向着葉東的方向走來,不時將手裡的酒灌進嘴裡,那晶瑩的醇香,順着他的鬍鬚滴落下來,酒香旋即瀰漫開來。
他赤裸着上身,身體上也一樣有着一個血色的紋身,那是一頭虎,以下山之勢附在他的胸前,就在他擡起頭的一瞬,兩道利劍般的目光落在葉東的身上。
那一刻,他的口中發出一聲虎嘯般的吼聲,這吼聲迴盪在巨大的血獄之中,引起迴響的片刻,他的將手中的酒猛地向着葉東砸了過去。
看到這人的剎那,葉東臉上浮現出了許多複雜的神色,有懷念、有無奈、有振奮、有失落、也有深深的愧疚,以及燃燒愈發旺盛的戰意。
啪!
擡手將那瓶子酒接住,葉東擡起手咕咚咚飲乾淨之後,將瓶子摔在腳下的瞬間,身體猛地從高臺上躍下,當身子抵達最高點的時候,葉東猛地翻身,同時右腳狠狠的劈了下去。
砰!
葉東腳落下的瞬間,那人雙手交叉擡在頭上,將那一腳架住的瞬間,腳下的土地也印下兩個深深的腳印,隨即雙腿發力,直接將葉東掀飛出去。
就在葉東騰空的瞬間,那男人的手中出現了一道寒光,就是這道寒光的出現,讓葉東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沒有動用腿部的軍刺,直接將權杖拉了出來,隨着左手猛的一搓,權杖上面的倒掛逆鱗捲曲空氣,通過三棱的凹槽發出龍吟一般的聲音。
“吼
……”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那男子的口中也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手中的寒芒捲動風聲,直接向着葉東瘋狂的攻擊了過去。
“龍吟虎嘯!”
瞎伯站在門口,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身體出現了微微的顫抖:“逼迫教皇用處權杖了,看來他終於動用他的虎牙了,每次見面都要打,這是何苦呢?”
“如果不打,纔不是他!”槍魔搖頭苦笑着!
“打吧,最好讓教皇打死他,當年我恨不得殺了他,做夢都想!”風志源似乎在那個男人的口中吃過不少的苦頭,咬牙切齒的說着。
“如果能被教皇打死,他就不是他了!”陳宇把玩兒着手中的廓爾喀戰刀,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場中打鬥的兩人。
虎躍龍騰!
赤裸着上身的兩人,在這巨大的血獄之中,開始了一場癲狂的廝殺,從兩人出手的狠辣勁兒來看,誰都沒有留着後手,完全是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勢。
從泥坑到亂石堆,兩人煞氣涌動,寒意瀰漫,從彈坑到高塔,兩人戰意磅礴,招招致命,從懸梯到雷場,兩人以死相搏,殺意驚天。
就這樣,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二人才是漸漸的慢了下來,直到最後都如死狗一樣的攤在泥坑裡,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教官,你他媽就是個瘋子!”葉東甩了甩手腕,那種痠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教皇,彼此彼此!”教官說着,從泥坑旁邊的土裡刨除一罈子酒,打開之後,一股濃烈無比的酒香,瞬間醉了葉東的感官。
“你的習慣還沒改?”葉東抓過了就灌了一大口。
教官將酒罈子搶過去,也灌了一口說道:“喝最烈的酒,草最愛的人,上最殘酷的戰場,我沒有最愛的人,只有最烈的酒,和最殘酷的戰場!”
“你還是老樣子!”葉東又搶過去喝了一口。
“你變了,但變得是外在,你的內心沒有變,骨子裡還留着血獄的血!”教官似乎和怕葉東喝他的酒,說這話的時候,又搶了過來。
“怎麼想起這個時候回來了?”
“因爲你該出去走走了!”
“沒有人能讓我走出去,教皇你也不行,除非我自己願意!”
“是嗎?”望着教官的眼睛,葉東輕笑了一聲。
“是!”
“如果是血騎士呢?”
“血騎士?”
教官放下了手裡的酒罈,盯着葉東的眼睛看了許久,摸了摸胸前的一道刀疤:“走吧,去洗個澡,歐洲那地方的水我還是用不習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