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陽出門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巷子裡有些暈黃的路燈也紛紛點亮起來。
由於今天的天氣比較炎熱,這個時候,住在巷子裡的居民們紛紛將涼椅擺在了自家門口,坐在那裡搖着大蒲扇,相互吹起龍門陣來。小孩子們在巷子裡跑來跑去,嘰嘰喳喳的玩得不亦樂乎。
有好多天了,日機都沒有飛過來轟炸,短暫的寧靜,讓大家彷彿都忘了這些不開心的事,繼續按部就班的過着自己的平常日子。
傅凌霜知道肖德陽有事要辦,所以並沒有和他一起外出,而是一個人待在家裡做家務。
肖德陽一個人慢慢的走出了小巷,來到了海棠溪的大街上,他站在巷口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大街上的閒人倒是不少,要說這些人都令人懷疑吧,又說不上,所以肖德陽也沒有在意,而且他知道今天出來,並不用隱藏身份,就算有人跟蹤自己,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站在那裡點燃了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個菸圈,我毫不在意的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這個時候海棠溪街道上燈火輝煌,街上人來人往,倒是顯得很熱鬧。這個時候不論是茶館,飯店都是人頭攢動,高朋滿座的樣子。
在經過一家茶館的時候,裡面一個說書先生還抑揚頓挫的說着評書,那敲的啪啪響的驚堂木和不時獲得陣陣的叫好聲,說明他很受臺下聽衆們的追捧。
肖德陽經過這家茶館門外的時候,還放慢了腳步細緻地聽了幾句,然後還頗爲欣賞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停留,是繼續向前走去。
◇◇◇
徐天和另一個行動隊員,現在正一前一後在街道的另一邊,不緊不慢的跟着肖德陽。
徐天穿着一身短衫短褲,腳上穿着一雙拖鞋,手裡還拿着一牙西瓜,一邊吃一邊往路邊吐着西瓜籽。看他這樣子就是一個正宗的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的閒漢。
而走在他身後幾米遠處的,是一位外號叫“遇得到”行動隊員,臉上還戴着一副眼鏡,穿着一身薄薄的長衫,腋下還夾着幾本書,像一個剛剛放學正要回家的老師。
他們兩人在大街上慢慢的走着,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倆和走在大街上的這些人有什麼不同。除非是刻意留意的人,才能看出他們的不同之處。那就是他們不像常住這裡的居民,走不多遠就會遇到一個熟人,大家都會停下來點頭哈腰的打下招呼,而他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在慢慢的走着。
肖德陽其實先前也看到了街對面的徐天,他暗地裡對他觀察之後,也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異樣,所以他也沒有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向前走着。
在前面街道轉彎的地方就是“海棠溪警署”的所在地。
肖德陽顯然對這裡早已經輕車熟路,就見他毫不猶豫的徑直往警署走了進去。這海棠溪警署並不大,常住的警察也不多,所以警署的門口並沒有專門站崗的警察,這裡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跟在街對面的徐天看道肖德陽走進了警署,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又停住了腳步,然後又把手中吃剩下的那塊西瓜皮扔在了路邊,嘴裡還自言自語的發着牢騷:“這西瓜真他媽滴不夠甜,回頭老子要找那個賣西瓜的崽兒算賬!”
這時,“遇得到”也從他身後走了過來,徐天對他向街對面警署嘟了一下嘴,快速的說了一句:“那傢伙進警署了,你找個理由進去看看,他在幹嘛?”
“遇得到”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就跨過街道,向海棠溪警署走了過去。
這會兒,在警署裡只有一個值班的警察,幾間辦公室都關着門,只有值班室裡還亮着燈,不過那個值班的警察突然走到了警署的門口,還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
原來肖德陽的意外來訪,讓這個值班的小警察感到有些膽戰心驚,以爲是上峰來暗訪的。好在肖德陽並沒有說他什麼,只是說要借用辦公室的電話,讓他在大門外守着,不要讓旁人人接近。
這個值班的警察這時就看到看着從街對面走過來的“遇得到”,他連忙阻攔他說道:“你是幹什麼的?”
“遇得到”聯盟客氣的對他笑着說道:“老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我是南岸中學的老師,現在有急事要打個電話回學校……”
他話音未落,就被這個值班警察阻止住了,對他說道:“現在可不行,有個長官在裡面用電話,要多長的時間我也不知道。”然後他又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雜貨鋪說道:“你去那裡打吧!那裡有一部公用電話。”
這個值班警察聽說對方是中學老師,對他還是顯得很客氣,要是平時來值班時,打個免費的電話他還是允許的,不過今天他確實是不敢,所以就給他指了指公用電話的去處。
“遇得到”聽到警察這麼說,連忙感激的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噢,原來是這樣啊,那就謝謝你了,我還是去那邊雜貨鋪打電話吧!”說着他還客氣的向這個值班警察招了招手,就往前面的雜貨鋪走去。
他去那個雜貨鋪裡溜了一圈,買了包香菸,拿在手裡就慢慢的走了出來,在門口他迎面就看到徐天手裡拿着一支沒有點燃的香菸,走了過來。
徐天看到“遇得到”,連忙對他說道:“這位老師,能不能借個火?”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肖德陽才從警署裡走了出來,他還客氣的和那個值班的警察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沿着大街繼續往江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