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2儀式殤
“開始了啊。”
戰王國度總部大廈的頂樓，遙望博麗神社所在的方向，感受着其上方傳來的恐怖不動，史蒂芬妮不禁低下頭，嘴中輕聲呢喃了一句。
“是啊，開始了。”克拉米站在她的身邊，聞言後微微點頭。隨即，一聲嘆息從其口中傳出，“史蒂芙，真的想好了嗎？現在放棄……或許還來得及。”
“已經來不及了。”
在克拉米話音落下的瞬間，史蒂芬妮便微笑着作出了回答。她的雙手握拳，她的聲音顫抖，明明早已達到了不朽者的頂點，但在有些寒冷的夜風下，史蒂芬妮卻彷彿要被吹走了一般。
“已經，來不及了。”
史蒂芬妮看向身後，在戰王大廈只有她和克拉米外加吉普莉爾才能登臨的最頂層，此時，一名黑髮少女正被無數光的鎖鏈捆縛着。
少女的名字叫做蓬萊山輝夜，永遠亭的女主人。
身着十二單和服的她，除了無法移動外，並沒有失去言語的能力。
“爲了自己的悲願而將整個幻想鄉玩弄，傳說中的人類種救世主，也不過如此呢。”
並非害怕，也並非恐懼，名爲輝夜的少女，此時只是平靜地看着史蒂芬妮和克拉米，眼中充斥着兩人無法看懂的認真。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馬上就會死了，一點靈魂都不會剩下，被‘白’降臨的神之意識徹底碾碎。”在輝夜的注視下，本就做着虧心事的克拉米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不過緊接着，反映過來的她。便自我說服一般地作出瞭解釋，“只要能讓‘白’重獲自由，不要說區區一名無辜的少女了，就是毀滅整片星空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呵……”
聽到克拉米如此回答，輝夜不禁噗嗤一笑。正準備再說些什麼，這時，史蒂芬妮卻是開口了。
“勸你還是閉上嘴保留一點力量吧，就算你是天之驕子，被不死的法則守護着，但降神儀式畢竟是來自太古的秘法。稍有一點差錯，都會出現不可逆轉的後果。”這麼說着的史蒂芬妮，臉上彷徨的神色一閃而過，“好好做你的活祭吧，你也不希望整片幻想鄉。還有生活在幻想鄉的友人及親人因爲你的不配合而毀滅吧。”
“太古的儀式啊，真是相當厲害的說辭呢。”輝夜忽然笑了，她笑得十分開心，笑過之後，她的臉色忽然一正，“可惜，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期待八意永琳來救你嗎？我承認她的確很強，但就像博麗神社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那樣。身在永遠亭的她，現在也正在被神靈攻擊着呢。”史蒂芬妮輕聲笑道，她的眼中沒有一點感情。寒冷得彷彿一塊堅冰，“爲了救出‘白’，這無數年的時光中，我可不是什麼也沒有做啊。”
“噗嗤……”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史蒂芬妮自信的話語，輝夜卻是笑得更加開心了。
“你笑什麼？”克拉米皺了皺眉。不解問道。
“千萬年的努力，或許到頭來。什麼也不會得到呢。”
輝夜意味不明的話語說完，也不去看前方面色大變的兩人。合上雙眼的她，不過片刻時間，便傳出了輕微而又悠長的呼吸聲。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克拉米看向史蒂芬妮，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知道。”
史蒂芬妮搖頭。在將輝夜抓住之後，原本，史蒂芬妮以爲自己已經將對方的想法徹底看透，可是現在看來，就像那名居住在永遠亭中的銀髮女子一樣，她的女兒，蓬萊山輝夜，似乎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人物。
不，不止是她，隱居在幻想鄉中的那些恐怖存在，就算自己將所有的王牌打出，但真的，真的有希望將她們全部打敗嗎？
還是說……
不！史蒂芙！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現在只要考慮如何將儀式進行下去！
沒錯，所有的準備都完成，接下來只要完成最後的步驟，‘白’，就能自由了。
爲了‘白’！
史蒂芬妮不斷催眠着自己，待重新擡起頭來的時候，她已經變回了戰王國度的最高統帥，那個將整個幻想鄉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最強智者。
“讓那些人準備吧，棋局……該開始了！”
“是！”
天邊，有紅芒悄然升起，那是來自清晨第一縷太陽的光，光芒灑在史蒂芬妮的身上，爲她披上了一層……血紅色的薄紗！
還有，最後30小時！
……
“沒想到被拉出來的會是你呢。”永遠亭的大廳內，身穿一襲西式精緻鎧甲的永琳正一臉微笑地看向來者，“該說，有幾億年沒有見面了嗎，鬱子。”
“確切的說，是八億零四個月又三天兩個小時三分四十一秒。”
黑色的長髮及腰，如蝶舞一般的身姿妖嬈地站立在大廳的入口處，挑着煙桿正噴吐着白色煙霧的神靈似乎並沒有要戰鬥的意思，拉開門，沒有去看周圍那些如臨大敵的兔子妖怪，被稱爲鬱子的女子只是坐到了永琳的對面，然後，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取出了一個酒壺。
“嚐嚐吧，這是我在神座上無聊時做的小玩意。”
清澈的液體從酒壺中倒出，落在白玉一般的酒杯中，蕩起絲絲漣漪。
“我們的相逢是偶然，離別則是必然。”永琳接過酒杯，輕輕晃盪了一下，嘴角翹起，一如八億年前封印了力量的那個少女，“不過，那個時候還真是抱歉啊，把你送上了神座。”
“一切皆有因果，八億年的時間，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
鬱子舉杯，一舉一動都扣人心絃。美如詩畫。
“可你剛剛的樣子倒是像一個被人拋棄了的怨婦喲。”
永琳同樣舉杯，特意染上胭脂的櫻脣張開，調笑地與鬱子輕輕碰杯。
“我的確有些埋怨你哦，畢竟拒絕了我的告白。”
“沒有辦法，誰讓我喜歡的是男孩子。”
嗚嗚嗚。好可怕！
感受着大廳內不時傳出的可怕氣息，受兔子鈴仙早已嚇得抱頭躲進了草叢，
至於保護自家主人？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輕輕一指就可以將整個幻想鄉弄壞的‘神’啊！
“唉呀呀，沒想到竟然嚇到你家的小朋友了。”
喝着酒，臉上已是紅暈瀰漫的鬱子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沒關係，平靜了太久。也是應該讓她們被教訓了一下了。”
橫臥在桌邊，一副醉眼朦朧的永琳卻是沒有絲毫在意，隨後，她看了看窗外，那裡正是人間之裡所在的位置。
“怎麼。擔心自己的女兒了？”身爲神靈的鬱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幻想鄉正在發生的一切，只是……“畢竟有契約在身，雖然不想和你打，但也不能就這樣放你過去呢。”
“無妨，一切……都還在‘她們’的掌控之中。”
她們是誰？鬱子沒有問，永琳沒有沒有回答，兩人只是喝着酒，消磨着這看似危機。實則對她們而言什麼也不算的悠然時光。
“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嗎？”
過了一會，永琳忽然擡起頭。臉上哪裡還有什麼醉意，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鬱子，期盼着她的回答。
“……還真是和十六七歲的少女沒有區別呢。”
當着自己喜歡之人的面將自己情敵的信息吐露，鬱子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但……
“求你啦~鬱子。”
一陣光芒閃過，銀髮的女子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名十四五歲模樣的可愛少女，和女子沒有e也有d的罩杯不同。此時少女的胸部不過只比飛機場好上一點，但就是這樣的她。卻讓鬱子不經意間留下了兩行鼻血。
“賣，賣萌可恥啊。”
雖然這麼說着，但鬱子此時卻是睜大着雙眼，她要記錄下眼前的美景，等回去後每天在神座上都要拿出來緬懷一番。
“求~求~你~了~啦~”
永琳顯然也明白自己此時的形象對鬱子到底有多麼大的殺傷力，但她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繼續賣萌道。
“還是說，你~要~這~樣~才~肯~告~訴~我~”
這麼說着的永琳，雙手提着長裙的下襬漸漸向上拉去。
“哦！天啊！”
鼻血不要命地噴出，但鬱子卻連擦拭的時間都沒有，她的口中只是不斷髮出着“贊！”“這個姿勢好！”之類的癡漢發言。
良久……
“告訴我，我就親你一下。”
將裙襬拉至邊緣，小褲褲欲露未露之際，永琳終於使出了她最強的絕招。而鬱子……
“……你認識的‘他’，想要找到的‘他’，與這個在樂園之中的‘他’雖然同屬一人，但現在的‘他’卻不是你認識的‘他’。”
鬱子輕輕嘆了口氣，就像八億年前那樣，她並沒有拒絕永琳的請求。掌控着高位法則‘因果’的她，對於世間的一切其實早已看得一清二楚，至於永琳會怎麼理解自己的話語，鬱子卻是並不打算多加干涉。
“不是我認識的‘他’嗎？這還真是——太好了啊！”
聽完鬱子的解釋，永琳忽然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興奮笑容，她的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那是名爲戀愛的火焰，是八億年前那場突然中止的相遇的後續，也是她爲了給自家女兒找回爸爸的奮鬥之焰！
“告訴我，他的名字！”
看着眼前鬥志瘋狂燃燒着的好友，鬱子此時能夠做的也唯有無奈嘆息，“你的敵人有很多哦。”
“沒關係，來一個我打一個！”
也大概只有橫跨了數個時代，經歷過無數歷史的永琳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語。
但……
“算了，我不管了啦！”明晰因與果，初始與終結的女神，向着自己的好友發出了最後的警言，“想要抓住他，僅僅只是看着眼前是不行的，相對於其他人，你和他的羈絆之深，也只有一人能夠完勝你，但就是那個人，卻和我處在相同的境地，所以……”
“所以我只要不斷的進攻就可以了！”
永琳用力一點頭，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什麼‘月之頭腦’‘月之賢者’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依靠好友出謀劃策的普通少女呀！
再次嘆息了一聲，瞭解到自己好友決心的鬱子終於不再堅持，雙脣開合數次，隨即，一個名字便被響起了在永琳的耳畔。
“居然是他！”
“就是他……”
……
博麗神社，上空。
“哈哈哈哈，真是太爽了，好久沒有打得這麼開心了！”
浦飯幽助大聲笑着，他的拳頭似鐵，他的軀體如鋼，沒有依靠自身法則壓迫克勞德的他，只是如最普通的武者，向着前方不斷揮舞着拳頭。
而另一邊，克勞德卻也沒有差上多少。
最強秘術——法則模擬，加上最強秘技——百鳥朝凰槍，二者合一後形成的恐怖威力，僅僅只是一擊，就可以將天穹撕裂，將大地擊穿。
但就是這樣恐怖的力量，卻被克勞德馴服得如同家養的貓咪一般，光芒流轉間，沒有一絲一毫地泄露，只是全部匯聚在了槍尖。
轟！轟！轟！轟！轟！……
大地在顫抖，天空在傾斜，若非取回世界權限的八雲紫反應過來，及時使用了幻想鄉的世界之力，或許樂園早就已經破碎毀滅了。
可即使如此，幻想鄉也依舊陷入了混亂之中。
強大的、可以將世界毀滅的力量，就這樣不斷地在幻想鄉的空中對撞，無數時空的裂縫產生，混沌的氣息從其中流出，侵蝕着一切可以侵蝕的事物。
對於弱小者而言，這是災難，但對於強大之人來說，這卻是罕見的機遇！
混沌的氣息能夠毀滅一切，但如果能夠在混沌氣息的打熬下堅持下來，那麼自身的實力和潛力都將得到巨大的提升。
一時間，無數黃金種從自己的住所飛出，就連白銀位，也有不少自恃強大或天賦異稟的跑出來吸收混沌氣息。
且不提這些無關緊要的存在，隨着與浦飯幽助戰鬥的進行，使用法則模擬的次數越來越多，對於這一尚未開發完全的秘術，克勞德不禁變得越發熟練，其中，不朽法則的模擬更是被他直接推演到了接近大成的地步。
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六……
每一次碰撞，不朽法則的模擬都會變得更加完善。
一次、兩次、三次……
十次、百次、千次……
忽然！
只見克勞德的身體如太陽一般散發出了無盡的光芒，全身上下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他，再一次提槍刺來，竟是將浦飯幽助直接刺傷。
“這是？”
被逼退的浦飯幽助一臉不可置信，而克勞德，將不朽法則模擬徹底大成的他則是將能量化作的長槍散去。
“法則模擬，以軀體模擬法則的一種秘術。”
“……你這個瘋子。”過於震驚，以至於浦飯幽助都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不過緊接着，他就豪邁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男人就應該有像不可能挑戰的勇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