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緩緩點了點頭，那種打了雞血一樣，明知道救一個人可能會害死了一家人、一族人、一村人、一城人卻還是理直氣壯地說要做的人，那不是她。
她只希望，方瑩姐弟，真的值得她保護。
當天下午，裴夫人和兒子裴寶睿親自來接女兒和左小姐回去，拜見了老夫人，送上謝禮，又表達了謝意和歉意。然後就帶着女兒走了。
臨走的時候，在花圃外面，板着臉對着來送行的蘇茉淡而有禮地道：“多謝蘇小姐，給您添麻煩了。蘇小姐率性天真，還年輕，可以隨心所欲，小女卻沒有那種資格了。”
蘇茉感覺得出，裴夫人不是很喜歡自己，好像怕自己帶壞了她的女兒一樣。
她發現裴夫人是那種典型的古板保守標準的遵守婦德的古代好女人。
她們將三從四德當成了一生遵循的道德準則，溶入進了她們的骨血中去，一絲不苟地執行着。
她們自己絲毫不敢違背，也強迫她們的女兒一定要遵循這個標準，別家的小姐做不到的，她們看不慣但是管不着，也不會去管。
在蘇茉的心裡，裴夫人變成了一張白板，雖然臉上有標準的待客的笑，但是那笑不達眼底，不真誠。
雖然很富貴，很華美，但是不真實，像假人。
她雖然貫徹着男人對女人們的摧殘教條，但是卻只是機械的，沒有了自己的靈魂，像個木偶。
可以想象，裴寶姜是真的無法忍受那種生活的。
看着她從車窗裡把頭探出來，可憐兮兮地望過來，蘇茉便覺得需要幫助她，真的把她當成了姐妹，好朋友。
“姜兒！”
車廂內傳來裴夫人略帶威嚴的呵斥聲，裴寶姜朝蘇茉做了個苦臉，忙收回去了。
蘇茉可以想象，裴寶姜也像個木偶一樣坐在裡面，要笑不露齒，眉眼不動，保持着裴夫人認爲的大家閨秀的丰儀。
她回去的時候悶悶不樂的，金桔逗她也不迴應。
皇甫瑾在半路上等她，關切道：“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