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搖搖頭，“除非是齊王，否則別人都沒那能力在這樣的包圍下進出，陛下太高看我了。”
皇帝頹然地閉上眼，呼呼地喘氣，如同被困的猛獸。
過了幾日，福壽宮依舊是重重看守，蘇茉卻還是拿到了外面的消息。
她告訴皇帝，如今兵部帶了一部分人與嶽少琛左明瑞他們抗衡，只是忌憚於皇帝被困，不敢強攻。朝堂分成兩撥，一撥半被迫地擁護左明瑞他們，另一撥堅決反對復辟。
她笑道：“陛下，你不是那麼失敗，至少朝堂上大部分人還是擁戴你的。你錯就錯在該信任的人不信任。如果我父親還握着一部分兵權，就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再者說，如果劉公公和錢姑姑兩人在你跟前，你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被迷香制住。”
這很顯然是巫恨生他們的離間計，故意讓皇帝氣惱劉玉當年違抗命令放走了小皇子，又讓皇帝舊傷復發病重，失去正常的忍耐力和判斷力，拿下了蘇仁宇，否則嶽少琛的人也不能趁虛而入了。
這無異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帝這些年看起來好像根基穩固，實際卻也在自毀長城，尤其是近幾年，越來越多疑。
皇帝眼睛恢復了一點生機，“齊王和魏王，還可……”
蘇茉搖搖頭，打斷他，“陛下，你能想到，難道別人想不到麼，他們自然做好完全的準備，如今那兩人只怕被人困着苦鬥呢。”
皇帝臉色一變，頹然地倒在枕上，“難道天真的要亡我？”
蘇茉凝視着他，問道：“陛下，你從前爲何那樣對待齊王？”
這個問題她很早很早就想問了，只是從前沒機會。
皇帝一怔，他對瑾兒……他垂下眼，他對這個兒子，有欣賞，有厭惡，甚至有畏懼……
只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蘇茉見他不肯回答，繼續問道：“齊王殿下爲了大周鞠躬盡瘁，他爲了你出生入死，可你爲何每次都是羞辱輕視他?難道僅僅因爲他的母妃身份卑賤嗎？難道子不是以父爲貴麼？如果你從小像待其他皇子那樣待他，並不需要更好，只怕他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厭惡皇家，對宮廷那麼失望，你也就不會是如今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