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沒有得到消息，憑着自己的聰明，也知道是有人暗中保護。
而那個能有這般能力的人，在她認識的人裡面，除了蘇茉別無人選。
蘇茉道：“原本我也沒想到左姐姐受這等……還是裴家姐姐去告訴我的。”
左宜蘭笑了笑，“寶姜……是個好丫頭，說起來如果不是我，你們關係還能更親近些。”
這算是間接地承認了她曾經攔着裴寶姜向蘇家報信的。
蘇茉卻早就不在意了。
左宜蘭又問蘇國公和老夫人好。
蘇茉神色黯淡，明亮的眸子垂下去，水光溶溶。
左宜蘭一驚，“妹妹，老夫人可是……”她的意思蘇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好，駕鶴西去也是可能的。
蘇茉搖搖頭，淡淡道：“不是祖母，而是家父。”
“蘇國公？”左宜蘭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喃喃道：“怎麼會？蘇國公如今正當壯年。”
蘇茉看了她一眼，左宜蘭被禁在這裡，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她也不想多說，只簡單的說了一下遇刺的事情，左宜蘭神色慼慼，“妹妹要節哀順變。”
蘇茉道了謝，讓她不必聲張，如今朝廷也封鎖了蘇仁宇去世的消息。
蘇茉又道：“我們這次要去江南，姐姐的外公家便是沈家。如果姐姐想的話，我倒是可以跟陛下求情，讓姐姐和左夫人一同返回沈家，此生不再踏足京城，不知道姐姐可願意？”
悄悄帶走左宜蘭和左夫人，或者弄個什麼暴斃詐死，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和皇甫珏關係自然不是老皇帝那樣僵硬，她相信這個人情，皇甫珏會給她的。
誰知道左宜蘭卻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寞，她聲音很平靜，“其實現在對我來說，身處何地都是一樣的。”
“那姐姐可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想要過的生活？”蘇茉問道。
左宜蘭笑笑，雙眼望向旁邊的那棵石榴樹，視線卻又沒有什麼焦距，“如果真的能選擇，我寧願出生在平凡之家，過平凡人的日子，都說達官貴胄家的小姐是千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