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漱了漱口，然後看方羽，很認真地看。
她看着方羽有些蒼白的臉頰慢慢地紅了，然後他就大口的喝湯，臉就更紅，又被嗆得咳嗽起來。
說實話，這委實是個很美的少年，而她確實有點過分。
她清了清嗓子，他就把碗放下了，竟然吃的乾乾淨淨的，嘴角上竟然沒有沾一點湯水，想必是方纔擦乾淨了。
他垂着長長的眼睫，一言不發地坐着。
蘇茉自嘲地笑了笑，她明明是有理的，讓他這麼一弄自己好像壞人，在逼迫無辜的小白羊一般。
“那個，我們把話說開吧。”她開了個頭，便看方瑩姐弟。
方瑩眨着眼睛，“小姐要說什麼？”
蘇茉揚眉，跟她裝傻嗎？
“令姐弟的秘密自然不想跟我們說，而我們也不是很想知道。如今我們蘇家要返回寧州了，你們是宋公子的人也好，是什麼別的人也好，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方瑩臉色一變，矢口否認，“小姐說什麼？我，我們聽不懂。”
蘇茉哦了一聲，看着方羽，“真正的聾子啞巴，和假裝的是有區別的，不管他裝得多好，都是假的，總會有破綻。”
方羽的臉色白了白，隨即展顏一笑，那笑容倒是明媚得如同春回大地，一下子將天地間的寒氣都消融了。
他依舊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方瑩無奈道：“我弟弟真的是個聾啞人。”
蘇茉笑，“無所謂了。大家好聚好散，你們給宋五傳了消息，而我也利用你們傳消息弄垮了他們的度假山莊。而不管如何，一切都沒意義了。”
宋家早就敗了，蘇家也即將退出京都豪門的舞臺。
這些爭執和競爭，都已經如過往雲煙，消失不見。
方瑩死死地咬着脣，突然哭了起來，“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是沒辦法的，不過，我只給他們傳了一次消息，之後我就發誓再也不跟他們來往了。自從，自從他們家倒閉了之後，我和弟弟就越發覺得我們恢復了自由，不必再提心吊膽被人威脅過日子。我們是想好好地在花圃幹活，好好報答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