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坦白
這樣香甜的味道，讓小芬不禁懷疑，這凌若晚讓人給她灌下的真的是毒藥嗎？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感到身上像是鑽進了千萬只螞蟻一樣，一股難忍的癢意似乎是從骨頭裡面散發出來一樣，讓她很想要伸手去抓。
可是隻要一想起凌若晚剛剛所說的話，她就不敢動，只能不斷地發出。
看着小芬的樣子，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很難忍耐呢？不要以爲你可以忍得住，告訴你吧！你越是忍耐，體內的癢意就會越加強烈。沒有人可以忍受得了。現在不過就是剛剛開始而已。”
小芬此時額頭上已經全部都是汗水了，她眼神迷離，雖然聽到凌若晚說話，可是卻完全聽不清究竟再說什麼。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身上的那一股讓她無法忽視的癢意上。
終於，小芬還是忍不住了，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抓了一下，可是這一抓，她就感覺臉上一陣疼痛，手上一陣溼熱，看一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鮮紅的血液，指甲縫裡面似乎還有一點肉屑。
“啊——”看到自己手上鮮紅的血液，感覺到自己臉上傳來的陣陣劇痛，雖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究竟成了什麼樣子，可是小芬還是忍不住尖叫出聲。
可是即使是這樣，，小芬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理智告訴她，不能再伸手去抓了，可是那從骨子裡面鑽出來的癢意，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停下來。
沒過一會兒，小芬的臉上身上究竟全部都是血痕了，完全看不出她之前嬌滴滴的模樣。現在的她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面目全非的血人了，看起來煞是可怕。
看到小芬的樣子，凌若晚臉上沒有一絲的憐憫，有的只是冷漠，看向小芬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一直在一旁看着一切發生的落霜，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來，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家小姐並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主子。
她知道小姐對於敵人的狠辣，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殘忍的手段。現在在她們面前的小芬，根本就看不出還是一個人了。看到這樣的情緒，小姐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眼前的這一幕對她的衝擊真的很大，可是她卻知道，不管怎麼樣，現在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退縮和動搖。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小姐的身邊伺候着，小姐看起來也很信任她。但是她卻知道，小姐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讓她知道的。而今天，應該就是小姐給她的試煉吧！要不然的話，小姐不會在她面前施展這些手段的。
只有經過了這次的考驗，她才能真正成爲小姐的心腹。要不然的話，以後小姐還會繼續用她，卻不會重用她。
又過了好一會兒，小芬幾乎已經只能低吟了，這個時候，凌若晚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落霜，給小芬位一顆藥。”
聽到凌若晚的吩咐，落霜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拿過瓶子，倒出一顆藥以後，走到小芬的身邊，幾乎是用強硬的手段，直接就塞到了小芬的嘴裡，強迫她吞了下去。
看到落霜的表現，凌若晚的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她今天之所以會帶着落霜一起過來，爲的就是要考驗一下落霜。落霜在她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要是以後還要繼續重用的話，那就要看一下她是否能夠當得起。
現在落霜看到小芬的樣子，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而看到小芬面目全非的樣子的時候，她也沒有一絲的驚懼和退縮。
不得不說，對於落霜的表現，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收回放在落霜身上的視線，凌若晚再次把目光投到小芬身上，“怎麼樣，這藥的效果就和我說的一樣吧！這可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感覺怎麼樣？”
此時的小芬身上的那一股癢意已經消失了，可是身上卻傳來一陣陣劇痛，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是一片猩紅，即使沒有照鏡子，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應該是很可怕的了。
“小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奴婢呢？”小芬的聲音顯得很虛弱，已經是有氣無力了，“你就給奴婢一個痛快吧！”
“呵呵，你是想要痛快，可是還沒有從你的嘴裡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你覺得我會讓你痛快的消失嗎？”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剛剛給你服下的藥丸，只是暫時抑制住你體內的毒藥而已。要是不想要再經歷剛剛的痛苦的話，那就老實告訴我，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這一切究竟是誰策劃的。”
“奴婢已經說了，都是秦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小芬始終是咬死這個答案，“小姐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奴婢也沒有辦法。”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對於小芬的堅持，凌若晚並沒有感到意外，“你知道嗎？除了剛剛的美人顏以外，我還有很多別的毒藥。你要是想要一個一個地試，我也不會反對的。這些毒藥自從研製出來以後，我就沒有找人試過，你要是願意爲我試藥，我是很樂意的。”
經歷過了剛剛的痛苦，在聽到凌若晚說出還有其他毒藥的時候，小芬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剛剛不過是一種毒藥而已，她就已經生不如死了。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要是接下來還有其他的毒藥的話，那她還需要經歷多少像剛剛一樣的痛苦。
可是，凌若晚怎麼會有怎麼多的毒藥呢？她不過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格小姐，雖然有手段，可是應該也弄不來這麼多的毒藥纔對啊！難不成凌若晚這是想要騙她。
一看到小芬臉上的表情，凌若晚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你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在騙你。你應該知道吧！我在自己的院子裡面中了不少的藥草。那些藥草，你應該都不認識吧！你知道平常的時候，我爲什麼不讓別人動我的那些草藥嗎？”
耳邊不斷傳來凌若晚的溫聲細語，小芬卻感不到一絲的暖意，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和恐懼。
“因爲那些藥草很多都是毒草。”凌若晚嘴角的弧度越加明顯，可是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意，“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說到做到。這幾天的時間裡面，我研究了不少的毒藥，一定能夠讓你生不如死的。”
隨着凌若晚的話音落下，小芬眼底的光彩不斷的消散。最後，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決絕。與其這樣受着折磨，還不如自己尋一個痛快。
“想要自盡嗎？”凌若晚一下子就猜到了小芬的想法，可是卻沒有任何焦急的情緒，“小芬，你知道嗎？其實很多人都有一個認知上的錯誤，那就是咬舌自盡。其實咬舌自盡並沒有那麼簡單，要是真的想要死的話，那就必須把自己的舌頭壓斷，然後就吞下去。讓那舌頭堵住氣管，這樣才能死。要不然的話，就是血液倒流進喉嚨裡面，然後堵住氣管，最後也是死路一條。不過，不管是哪一樣，都是要受盡折磨以後在死去的。”
聽到凌若晚的話，剛剛纔升起的勇氣，頓時就消失了。小芬眼底絕望的色彩更加濃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怎麼辦纔好。要是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對不起自己的恩人。可是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凌若晚給自己的折磨只怕不會停。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凌若晚勾脣一笑，“只要你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的話，這不過就是開始而已。”
看到凌若晚嘴角嗜血的笑容，小芬悽慘一笑，“小姐，你真的是小姐嗎？”
“呵呵，我是誰，你不是很清楚嗎？”凌若晚眼底一凜，“我是凌若晚，可是卻不是以前那個任由別人欺凌的凌若晚了。你一直潛伏在我的身邊，應該不可能只是爲了今天的事情吧！不過，也虧得你背後的主子還真的是捨得啊！就這樣捨棄了你，只是爲了除掉秦姨娘而已。”
“小姐，奴婢沒有什麼好說的。”小芬擡頭，眼底閃過一絲堅定，“不管你還有多少的毒藥要給奴婢吃下去，奴婢也沒有辦法捏造一個所謂的背後的主子給你的。”
“你倒是忠心。”凌若晚點了點頭，“不過，就是不知道你的忠心是不是能夠讓你的家人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你說，我有那麼多的毒藥，你的家裡人要是都來爲我試藥的話，是不是更好呢？”
聽到凌若晚提起自己的家人，小芬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小姐，這些事情我和奴婢的家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何必要遷怒於他們呢？”
“你的心裡現在應該是想着，我一定沒有辦法找到你的家人吧！”凌若晚自然是看到了小芬慌亂以後的平靜了，“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你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應該就已經把你的家人都給藏起來了吧！之前老夫人說要對付你家人的時候，雖然你看起來很慌亂，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平靜。現在我提起的時候，你也是一樣。”
“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芬並不肯鬆口，“不過，希望小姐不要遷怒於奴婢的家人，這是奴婢唯一的請求。”
凌若晚淡淡一笑，然後拿出一樣東西，直接丟到了小芬的面前，“你好好看一下，這就是什麼東西吧！”
本來小芬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在看到地上的東西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卻卻變了，雖然面目全非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多餘的表情了，可是眼底的慌亂和惶恐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你，你把冬兒怎麼了？咳咳咳——”本來就已經十分虛弱了，再加上突如其來的激動，讓小芬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最後甚至還咳出了血，“冬兒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你對他做了什麼。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背叛你的人是我。你要是想要做什麼的話，那就衝着我來就好。”
“你的弟弟就叫做冬兒，是嗎？”和小芬的激動相比，凌若晚顯得格外平靜，“還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名字啊！看得出來，你應該很疼愛你的這個弟弟吧！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是不是要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的？”
小芬的眼底全是掙扎和猶豫，她不想要背叛自己的恩人。可是她又不能不管冬兒，冬兒可是家裡唯一的獨苗了。還有，要是冬兒現在在凌若晚的手上的話，那爹孃也一定在她的手上。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儘量避免着和家裡聯繫，甚至還在事情發生以前就把家人全部都送走。爲的就是要保住他們。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良久以後，小芬終於鬆口了，“奴婢要是說出來的話，小姐，你會放過奴婢的家人嗎？”
“那是自然。”凌若晚點了點頭，“你的家人本來就不是我的敵人。要是你肯說出來的話，我是不會爲難他們的。而且我也可以放了你，並且給你一筆錢，讓你和你的家人遠走高飛。”
小芬眼底的掙扎更加厲害了，她好幾次已經張開嘴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面對小芬的猶豫，凌若晚也沒有催促。只要這個小芬已經動搖了，那她就一定能夠知道這背後的指使者究竟是誰。
一開始的時候，她關着小芬，餓着她，就是爲了要瓦解小芬的意志力。剛剛給她喂下毒藥。也是爲了突破小芬的心裡防線而已。只有當小芬的意志力和心理防線全部都崩潰了以後，她再用家人要挾，小芬才能說真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小芬終於開口了，“小姐，奴婢告訴你，奴婢都告訴你。其實，這次的事情，都是柳姨娘設計的。也是柳姨娘讓奴婢在小姐的身邊做眼線的。之前奴婢一直都把你的消息暗中告訴柳姨娘。”
得到這樣的回答，凌若晚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可以猜得出，今天的事情，應該是凌斌的哪一個姨娘做的。她懷疑的對象是白姨娘和柳姨娘。可是相較於柳姨娘，她更加懷疑的是柳姨娘。沒想到，原來藏得最深的人，居然會是柳姨娘。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凌若晚眼神凌厲地看向小芬，“要是有一句假話，那到時候遭殃的就不僅僅是你了。還有你的家人也要爲你犯的錯誤買單。”
“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小芬連忙開口道，“在奴婢十歲的時候，奴婢的孃親生病，沒有錢醫治。最後是柳姨娘幫了奴婢，才讓奴婢的孃親能夠醫治，活下來。要是沒有她的話，奴婢的孃親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奴婢纔會一直幫着柳姨娘而已。”
“呵呵，說得倒是好聽。”聽到小芬的解釋，凌若晚不屑一顧，“這不過是爲了掩蓋你的貪念而已。我就不相信，這麼多年以來，柳姨娘沒有給過你一點好處。”
“奴婢這樣做，真的是爲了報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了痛處，小芬變得格外激動，“要不是小姐用奴婢的家人要挾的話，奴婢是怎麼樣也不會說出來的。”
“哼，你這樣的人，沒有一點忠心可言吧！”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我親生母親買下來，爲的就是要保護我的吧！難道當年我母親買你的錢，沒有讓你的家人度過難關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爲什麼就沒有記一下我孃親的恩情呢？”
聽到凌若晚的話，小芬想要爲自己辯解，可是卻不知道給怎麼樣說纔好。最後只能低下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問你，柳姨娘把你安排在我的身邊，難道真的只是爲了讓你監視我而已嗎？”凌若晚繼續開口詢問道，“她還有沒有讓你做過什麼？老實說，要是有一句假話，那你就別想要保住你弟弟的命了。”
“之前柳姨娘曾經讓奴婢在你的食物裡面下毒。”小芬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可是奴婢還沒有下毒，就發現小芳在你的食物裡面下了藥。雖然奴婢不知道是什麼藥物，可是也知道一定不是好東西。”
“可是小姐你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是小芳卻被賣到窯子去了。那個時候，奴婢的心裡害怕步上小芳的後塵。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柳姨娘知道事情以後，並沒有逼奴婢。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她倒是好心。”凌若晚開口諷刺道，“還有呢？她應該不僅僅是這樣吧！”
小芬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凌若晚以後，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道，“有很多事情，奴婢並不知道，可是……可是奴婢覺得，小姐癡傻這麼多年，這其中或許有柳姨娘的手筆。”
“什麼？”凌若晚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不知道。”小芬搖了搖頭，“奴婢只是猜測而已。”
“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凌若晚看了小芬一眼，眯了眯眼，眼底全是探究。
“沒有了，奴婢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出來了。”小芬一邊搖頭，一邊急切地開口道，“小姐，奴婢真的沒有騙你。既然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奴婢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定定的看了小芬很久，凌若晚終於鬆口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今天我就暫且相信你這一次。可是，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一句的假話。那到時候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也全部都要下地獄去。”
面對凌若晚銳利的眼神，小芬差點就要暈倒了，當聽到凌若晚終於開口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隨即一愣，“小姐，你願意放過奴婢？”
當聽清楚凌若晚話裡面的意思的時候，小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要爲自己說出了這些話以後，等着自己的一定是死亡了。
尤其是之前見識了凌若晚殘忍的手段以後，她對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早就已經失去了信心了。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逃過一劫而已。可是沒想到，凌若晚並沒有要殺了她的意思。
“我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凌若晚眼神裡面沒有一絲的感情，看向小芬的時候，眼中全是無視，“只要你老實說出來。我是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不過，你身上的傷疤是不可能去掉的了。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也算是你背叛我要付出的代價吧！”
“剛剛給你喂下的那一顆藥，其實就是解藥。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的性命。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就帶着你的家人離開京城吧！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完全沒有想過可以逃過一劫的小芬，雖然已經全身無力，可是卻還是努力的跪倒了凌若晚的面前，磕了好幾個響頭。
此時的小芬，雖然知道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凌若晚造成的，可是她的心裡卻沒有辦法產生一絲的怨恨。大概是因爲見識到了凌若晚殘忍不留情的手段吧！現在她的心裡就只有慶幸，她一定要儘快帶着你自己的家人，遠遠地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