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老夫人逼迫
凌書澤科舉考試作弊的風波，不僅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有着越演越烈的趨勢。科舉考試是朝廷選拔人才的方式，多年以來，一直都很嚴謹，甚少會出現作弊的情況。
大家都心知肚明究竟這凌書澤的身份究竟是誰，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也沒有看到太子有任何的反應。所以那些調查的官員的膽子也大起來了，沒有了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反而是開始雷厲風行的調查起來。最後，皇上親自任命周相調查此事，總所周知，這周相是最公正嚴明的，因此一時間也沒有人敢爲凌書澤求情。
凌書澤在牢裡面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每天都在祈禱着可以儘快出去。可是日復一日，他都被關押在刑部打牢內。
凌書澤這邊的日子不好過，而另一邊的凌府也是亂成一團的，老夫人臥病在牀，聽着一個接着一個的壞消息，差點病情都要加重了。凌斌也是着急上火，不斷地派人上下打點，可是卻石沉大海。
秦姨娘幾乎每天都給太子府那邊傳遞消息，可是卻得不到凌若柔的任何迴應。這讓他像是每天都在火上烤一樣，焦慮不安。就連她和柳姨娘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因爲這次的事情暫停了下來。
可以說，凌府裡面所有的人都在注意這這件事情的發展，不管是關心的，還是想要落井下石的，都一樣。
而凌若晚算得上是最悠閒自在的了。這段時間以來，老夫人臥病在牀，她也不需要每一天去請安了，所以她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也沒有人想着要來找茬，她的小日子自然是過得很舒服了。當然，要是秋嬤嬤不是每天都催她準備嫁妝，那她的日子會過得更加舒服。
馬上就要出嫁了，女子要準備的嫁妝除了那些孃家所出的嫁妝，夫家所給的聘禮以外，還有不少的繡品是要自己準備的。凌若晚是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而且以前還是殺手，要是讓她殺人的話，她是一點也不會手軟的。可是要她做刺繡，那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這一天，凌若晚在秋嬤嬤的督促下，只能不斷地和自己手裡的那根繡花針糾纏着。秋嬤嬤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讓她就是想要跑，也跑不了。
“秋嬤嬤，其實我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繡這些東西。”凌若晚開口打着商量，“我都已經讓人在錦繡莊那裡定做了，我就不用親自動手了吧！”
“小姐，那怎麼能一樣呢？”秋嬤嬤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小姐，你是女子，馬上就要嫁給暗王了。將來你就是暗王妃了，作爲一名王妃，你的婦工就算不是了得，也應該過得了關吧！”
“暗王娶我，又不是讓我去當繡孃的，”凌若晚開口反駁道，“所以我覺得，這些事情，我就算不會也沒有什麼。”
“不行。”對於這一點，秋嬤嬤很堅持，“小姐你一定要學好這些東西。”
看着秋嬤嬤堅持的樣子，凌若晚忍不住垂頭喪氣。其實何必這樣較真呢？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爲什麼還一定要做好這些事情呢？別的事情，她到覺得好好，可是這刺繡，實在是難倒她了。
“小姐，老夫人那邊來人了，讓你過去一趟。”一個小丫鬟進門以後，開口稟報道。
聽到小丫鬟的稟報，凌若晚眼前一亮，終於可以拜託這些討人厭的針線了，於是，她連忙開口詢問道，“真的嗎？我馬上就過去。”
說着，凌若晚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平常的時候，要是老夫人讓她過去，她都要先考慮一下究竟是什麼事情，可是現在她只想要趕快從秋嬤嬤的眼皮子低下溜走。要是再繼續對着這些針線，她一定會瘋的。
凌若晚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落霜起身，往外面走去了。
看着凌若晚離去的背影，秋嬤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隨後就把桌面上的針線都給放好了，打算等小姐回來以後，讓小姐繼續練習着。
壽康院內。老夫人依舊是半躺在牀上休息。雖然之前大夫說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因爲再三的打擊，所以她現在還是沒有辦法離開牀上。再加上本來就因爲凌書澤的事情心煩，更加沒有辦法好好休息了，所以她的病情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的好轉。
秦姨娘坐在窗邊，眼眶周圍全是烏青，眼睛裡面充盈着血絲，臉上沒喲一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憔悴。
劉錦兒就站在老夫人牀前，臉上全是無奈。
凌若晚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可是她還是猜得出個大概。現在府裡面最讓老夫人心煩的，就是凌書澤的事情了。
“不知道祖母今天把我叫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呢？”凌若晚來到老夫人牀前，行了一個半禮以後，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就開口了，“聽來人說，祖母很着急，所以我一聽到就馬上趕過來了。”
“你先坐下了吧！”或許是因爲別有所求，所以老夫人今天面對凌若晚的態度顯得格外慈祥，就連臉上都硬擠出一絲笑容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鬱結，所以那笑容看起來格外僵硬。
凌若晚挑了挑眉，也沒有說什麼，就坐了下來，然後定定地看向老夫人。雖然她過來了，可是這並不表示，她就會任由老夫人予取予求。她之所以願意過來，不過是不想要讓別人說閒話而已。
“若晚，你也是知道的，書澤現在還在刑部的打牢裡面。”老夫人也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就開口了，“他是你的哥哥——”
“祖母，你說的是大哥的事情吧！”老夫人還沒有說完，凌若晚就直接開口了，“這你就放心好了。皇上已經下旨讓人徹查此事了，要是大哥沒做的話，到時候一定會還他清白的。”
“書澤當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秦姨娘激動地開口道，“他本身就是滿腹才華的，根本就不需要作弊，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原來是這樣啊！”凌若晚點了點頭，“既然秦姨娘都已經有了證據，證明大哥是被人陷害的，那你還等什麼啊？還不趕快把證據拿到刑部那裡去，好讓大哥能夠早日回家。”
秦姨娘頓時哽住了，她哪裡有什麼證據啊？她要是真的有證據的話，那還會把凌若晚叫過來嗎？
“胡說什麼呢？”老夫人皺眉看向老夫人，開口道，“秦姨娘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祖母今天叫我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呢？”凌若晚一臉茫然的樣子，“大哥的事情，父親不是在處理嗎？”
“今天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事了。”老夫人清了清喉嚨以後，開口道，“這次的事情，已經交由周相調查了，你知道嗎？”
“知道了。”凌若晚點了點頭，隨即開口保證道，“祖母，你不必擔心，雖然我之前和大哥之間有一點不愉快，可是我也是個明白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從中作梗的。”
這下子，凌若晚要是還不明白老夫人的用意，那她就是傻子了。看來，老夫人是想要讓她去向外祖父那邊求情，好讓凌書澤的事情可以有轉圜的餘地。不過，老夫人也太看得起她了，且不說她之前和凌書澤之間還有恩怨在了。就算兩人之間沒有之前的不愉快，他們也沒有過多的交情，凌書澤這一次又不是小事，她怎麼可能願意出面呢？
現在她也直接堵住了老夫人的嘴了。
果然，在聽到凌若晚的話以後，老夫人本來滿腔的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吶吶地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祖母，我知道，你是擔心大哥。”凌若晚點了點頭，一副我完全明白的樣子，“你是擔心我會因爲之前的事情，向外祖父告狀，從而對大哥不利，不是嗎？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做出會這樣的事情的。再說，外祖父的性子公正嚴明，就算我說了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聽到凌若晚的話，老夫人更加沒有辦法開口了。尤其是聽到凌若晚說周相公正嚴明的時候，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讓凌若晚去求情的話了。
眼看着老夫人一直沒有開口，一旁的秦姨娘真的是急了，她看向凌若晚，直接就開口了，“大小姐，既然書澤的事情，是由你外祖父主審的，那你是不是可以去求個情，讓周相放過書澤呢？”
“什麼？”凌若晚就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吃驚的話一樣，看向秦姨娘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怪異，“秦姨娘，你這麼說，難道大哥真的做了什麼，所以現在心裡害怕，需要讓我去求情嗎？”
“不是這樣的。”一聽到凌若晚斷章取義的理解，秦姨娘連忙開口解釋道，“書澤一定是被冤枉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只是想要讓大小姐去向周相求個情，好讓書澤早點回來而已。”
“只要大哥是被冤枉的，那秦姨娘就不必擔心了。”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既然秦姨娘都這樣有信心了，那何不安靜地等待結果呢？”
“若晚，秦姨娘說得對，你只要去周相那裡求個情就可以了。”老夫人直接開口命令道，“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去理會。就算你之前和書澤有什麼恩怨，那也是自家人的事情。在這次的事情上，你作爲妹妹的，應該出一份力。書澤要是沒事的話，也一定會感謝你的。”
“祖母，聽你們這樣說，那我就更加不能去和外祖父說些什麼了。”凌若晚搖了搖頭，堅定地開口道，“你們不是都不相信大哥嗎？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加不能去誤導外祖父了。”
“凌若晚，你是什麼意思？”聽到凌若晚的話，秦姨娘急得眼睛都紅了，“我都已經說過了，這次的事情，書澤是被冤枉的。”
“秦姨娘，你就不必再強調了，解釋就是掩飾嘛！”凌若晚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老夫人，“祖母，要是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爲了讓我去想祖父求情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不可能。”
“你——”聽到凌若晚這樣直接了當的回答，老夫人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這個不孝子孫，難道你是想要氣死我不成。”
“祖母，這樣大的一頂帽子，我可戴不起。”面對老夫人的指控，凌若晚依舊顯得很淡然，“這次祖母臥病在牀，是因爲大哥的事情。現在這樣生氣，也是因爲大哥的事情。要是真的不孝的話，那最不孝的人，一定是大哥了。”
“你胡說八道。”看到凌若晚不僅不願意幫忙，而且還在說着凌書澤的壞話，秦姨娘激動地指着凌若晚，“書澤現在都已經在牢裡了？你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污衊他。你還是不是人啊？”
看着秦姨娘指向自己的手指，凌若晚眼底一冷，直接上前，用手抓住秦姨娘的手指，一扭，“我最討厭就是別人用手指指着我了。要是還有下次，我就不是給你一個警告了，而是直接砍斷它了。”
“啊——”秦姨娘的手指被凌若晚抓在手裡，扭動着，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斷了，“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不管她怎麼樣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開。
凌若晚輕輕一甩，直接就把秦姨娘的手給揮了回去，隨後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給嚇呆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等到老夫人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看先凌若晚的眼神裡面染上了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你這是做什麼？在我的眼皮子低下，你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做祖母的放在眼裡。”
“祖母，我不過就是在教秦姨娘該怎麼做人而已。”凌若晚淡淡地開口道，“作爲一個妾室，對着嫡出的大小姐指手畫腳的，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可是會說父親治家不嚴的。到時候要是父親因此遭到御史的彈劾，那就糟了。”
凌若晚的話在情在理，妾室本來就不過是比奴婢的地位要高一點而已。更是沒有聽說過哪一家的妾室敢對着嫡出的大小姐指手畫腳的。所以凌若晚要是真的出手教訓秦姨娘，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好了，母親，要是有什麼話，就好好說吧！”一直沒有開口的劉錦兒這個時候連忙開口打圓場，“我看若晚最近這段時間準備嫁妝也已經很累的了，還是不要麻煩她了。我相信，老爺一定會想辦法救出書澤的。”
老夫人想要逼迫凌若晚去周相那裡求情的，可是想起凌若晚剛剛對待秦姨娘的那一幕，她的心裡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絲的恐懼。不知道爲什麼，對於現在的凌若晚，她有着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她覺得，就算再說下去，說不定又會像之前一樣再次撕破臉皮了。
要是真的是這樣，那到時候她肯定會下不了臺的。雖然心裡還是很不甘，可是老夫人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老夫人不說什麼，不代表秦姨娘會就此罷休，她看向凌若晚，開口道，“大小姐，就算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可是書澤是你的哥哥，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着自己的哥哥深陷牢獄之災，而無動於衷嗎？”
“秦姨娘，二妹妹都忍心了，我又有什麼不忍心的？”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還有，與其讓我去求情，你還不如讓二妹妹去求情。不是說二妹妹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嗎？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有辦法救出大哥的。”
別以爲她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凌若柔根本就不願意插手。秦姨娘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給凌若柔那邊帶去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想必凌若柔的心裡應該也清楚，這一次凌書澤的事情究竟是誰的手筆了。
秦姨娘倒是好算計，連凌若柔這個情妹妹都不願意管的事情，她爲什麼要摻和進去啊？再說，她和凌書澤之間沒有感情，有的只是過節。之前凌書澤想要算計她的事情，她都還沒有和凌書澤算賬呢？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好了。
聽到凌若晚這樣直白的話，秦姨娘無言以對。因爲凌若柔的確是不願意幫忙，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一個口信都沒有。
就是因爲凌若柔不願意幫忙，她無奈之下只能想到找凌若晚幫忙。可是她的心裡很清楚，凌若晚是一定不會願意出手的。所以她纔會把主意打到老夫人頭上，本來想着只要老夫人開口，那凌若晚就一定沒有辦法推辭的。
百行孝爲先，星鴻的人都是很注重孝道的。沒想到，凌若晚根本就不爲所動。甚至她還被凌若晚給教訓了。直到現在爲止，她的手指出還有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看着老夫人和秦姨娘都沒有再開口了，凌若晚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開口道，“既然祖母都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告退了。不過，以後要是爲了大哥的事情，那祖母就不要再把我叫過來了。畢竟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至於大哥的事情，只要他沒有做過，那自然會被放出來的。祖母還是不要太憂心的好。”
說完，凌若晚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壽康院。
“老夫人，你看凌若晚的態度。”凌若晚一離開，秦姨娘就忍不住開口了，“她這樣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你給我閉嘴。”老夫人把在凌若晚那裡受到的氣全部都發泄到了秦姨娘的身上，在她看來，要不是秦姨娘之前的慫恿，她就不必吧凌若晚找來，就不必受到這樣的待遇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要看一個小輩的臉色。”
“老夫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秦姨娘顯得很委屈，“這都是凌若晚的錯，你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
“不怪你，那要怪誰啊？”老夫人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以後，開口道，“這次的事情，凌若晚是一定不可能出手的了。不過，她有一點說的很對，柔兒現在已經是太子的庶妃了，她在太子面前一定說得上話，你去找她。”
“老夫人，我已經找過了。”秦姨娘一臉爲難地開口道，“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柔兒。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柔兒雖然是庶妃，可是她的上面還有正妃壓着，根本就出不了府。”
“她出不來，難道你就不會過去嗎？”老夫人恨恨地開口道，“你親自上門去找她不就可以了嗎？”
“這不好吧！”秦姨娘很是猶豫。顯然她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的，只是一直沒有膽子去做而已。
“有什麼不好的。”老夫人毫不客氣地開口道，“她是書澤的妹妹，現在書澤出事了，她怎麼能置身事外呢？還有，你作爲她的姨娘，上門探望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用再說了，你明天就去太子府那邊，和柔兒說書澤的事情，讓她找個機會去向太子求句情。”
“妾身知道了。”秦姨娘點了點頭，也短時答應了。
或許說，她一直也想要去的，只是需要有人在她的背後推動一把而已，現在老夫人都已經說出口了，她自然是沒有辦法再推辭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