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番外十 李珍珍的去處
“李小姐還是先起來吧!”凌若晚擡手,笑着開口道,“本宮不過就是隨便說幾句而已,李小姐就這樣緊張了,看來是見不慣大場面啊!”
換言之,就是小家子氣。
衆人也都聽出來皇后娘娘這話潛藏的意思了。不少的大家小姐都忍不住掩面一笑,同時心裡也有點慶幸。起碼,現在在這裡丟人現眼的不是自己。
“皇后娘娘教訓得是。”雖然心裡面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李珍珍的臉上還是隻能帶着溫順的表情,“以後,臣女一定謹言慎行。”
“看來還是個可以調教的。”凌若晚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看向龍熠,笑着開口詢問道,“不知道皇上覺得怎麼樣呢?”
龍熠似笑非笑的看向還跪在那裡的李珍珍,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長得還算可以,只可惜氣度不夠,只是個花瓶。看來,李國公還真的是言過其實啊!”
這樣帶着侮辱性的話,要是從別的人嘴裡說出來,李珍珍肯定就和別人爭辯起來的。只是,說出這話的是當今的皇上,是星鴻皇朝的主人。所以,她所有的委屈和不憤,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下去。
不過,即使是會這樣,也沒有辦法磨滅她對皇上的愛慕之情。她堅信,皇上相愛之所以會這樣對她,只是因爲還沒有看到她的好而已
。等皇上看到了她的好以後,對她的態度一定會改變的。
“李國公,你覺得,朕說得對不對呢?”龍熠轉過頭,看向站在那裡,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的李國公,開口道,“這麼說來。,剛剛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欺騙朕的了。你可知道,欺君可是大罪。”
聽到龍熠的話以後,李國公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一軟,他馬上就跪倒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開口爲自己辯解道,“臣對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欺瞞。至於小女,可能是因爲第一次面聖,心裡緊張,所以纔會這樣失態的,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起來吧!”看着李國公的樣子,龍熠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之心,他只是淡淡地開口道,“朕不過就是閒話一句而已,李國公何必這樣緊張呢?”
雖然聽到龍熠的話以後,李國公還是站了起來,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顫顫巍巍的。他也不知道這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剛剛的時候,他覺得皇上是有納妃的意思。爲此,他的心裡還感到無比慶幸,慶幸自己的先站出來,爲自己的女兒爭取到了一個最好的機會。
可是,現在,對於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卻開始產生了懷疑。他總覺得,似乎是哪裡出了問題,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至於現在,她是完全搞不清楚,皇上究竟有沒有納妃的意思了。
龍熠沒有在看向李國公,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李珍珍的身上,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隨即開口道,“李珍珍,朕現在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願意進宮呢?即使知道朕曾經對着皇后許下過那樣的諾言。”
“回皇上,臣女是十分樂意的。”李珍珍連忙開口道,“臣女自知天資愚鈍,可是臣女是很樂意先皇后娘娘學習的。臣女只求能夠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着,不敢有其他任何過多的要求。”
“很好。”龍熠點了點頭,隨即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進宮吧!”
那你就進宮吧!
淡淡的幾個字一說出來,頓時坐在下面的那些大臣都坐不住了。剛剛看到李國公和李珍珍被羞辱的時候,他們心裡還在暗自幸災樂禍,可是現在呢?現在皇上居然開了金口,同意讓李珍珍進宮了。
進宮,這是坐在下面大部分女子的夢想,現在卻被李珍珍給捷足先登了。這算是什麼事啊?她們也想要進宮啊!可是進宮有那麼容易嗎?要是被羞辱一下就可以進宮,那她們也是很樂意的。
一時間,不少女子開始拉了拉自己父親的衣袖,意思很明顯了,也是想要進宮爲妃。
當然,那些大臣此刻也坐不住了。誰也不願意放棄這個好機會。要知道,只要自己出了一位皇妃,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凌若晚在聽到了龍熠的話以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看不出一絲憤怒或是生氣的跡象,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反觀李國公,在聽到這樣的話以後,一時間,居然反應不過來了。或許該說,他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剛剛的時候,明明皇上和皇后還在責備的,現在卻突然變成現在的樣子。
“看來李國公似乎不是很願意啊!”凌若晚掩面一笑,“皇上,他是不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了呢?要是這樣,那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父親,父親。”聽到凌若晚的話以後,李珍珍有點着急了,連忙開口叫喚道。她還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不能失去。父親這是怎麼了,可不能這樣害她啊!
“臣自然是十分樂意的。”聽到李珍珍着急的叫喚聲以後,李國公馬上就回過神來了,連忙開口謝恩,“臣謝皇上恩典。”
不管是李國公,還是李珍珍,此時臉上都帶着得意的笑容
。無疑,在今天的宮宴裡面,最大的贏家就是他們了。之前的時候,一直聽說,皇上對皇后情深義重,所以不願意納妃。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因爲皇上沒有看中的人而已。
一想到這些,李珍珍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高傲了。她就知道,憑着自己的姿色,一定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睞的。現在看來,剛剛皇上的那些話,或許只是做給皇后娘娘看的而已。畢竟,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大喜之日。
越是想,李珍珍就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
看着站在那裡一臉得意的李珍珍,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隨即開口道,“皇上,既然你已經決定讓這個李珍珍進宮了。就是不知道,這李小姐,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宮呢?”
此言一出,李國公和李珍珍都期待地看向龍熠。要知道,進宮時候,位份的高低可是決定了不少的事情。要是位份夠高,那就說明你很得到皇上的重視,在皇宮裡面就沒有一個人幹小看你的。
“身份?”在李國公和李珍珍期待的眼神中,龍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就是一個宮婢而已,哪裡有什麼身份好說的。”
龍熠的話一說出來,頓時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皇上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看皇上剛剛的樣子,他們還以爲,皇上已經答應納李珍珍入宮爲妃的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皇上,這——”李國公擡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龍熠,似乎是聽不懂龍熠剛剛的話一樣,“是不是哪裡有什麼誤會呢?小女——”
“沒有什麼誤會。”龍熠看着李國公,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讓李珍珍入宮爲妃,自始至終,不過都是李國公的一廂情願而已。不過,朕看在李珍珍嫁不出去,所以也實在是不忍心,就答應讓她進宮。反正宮裡面也不缺這一張吃飯的嘴。”
聽到龍熠的話以後,坐在一旁的凌若晚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叫做交不出去啊!這不是明擺着要打李國公的臉嗎?之前李國公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可是龍熠現在的意思卻是,這李珍珍是因爲嫁不出去,所以纔要被送進宮的。這可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啊!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李珍珍雖然不知道才學如何,可是樣貌卻是頂尖的。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
“不是,皇上,臣女……臣女……”這個時候,李珍珍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了。她努力的想要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好。
或許該說,此刻的她已經心亂如麻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剛剛聽到可以進宮的時候,她的心可以說是飛到了天上。可是,現在聽說,皇上不過就是讓她進宮當宮婢,這樣的落差,一時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適應。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李珍珍,你還有什麼好說嗎?”龍熠看着跪在那裡,顯得格外慌亂的李珍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開口道,“剛剛的時候,朕不是問過你的嗎?對於朕當初的誓言,你是怎麼看的?你還記得自己的回答吧?”
聽到龍熠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李珍珍猛地擡頭,看向龍熠的眼神裡面,多了一絲的恐懼。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子的皇上,她的心底居然涌起了了一步寒意,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控制一樣。
龍熠雖然問出來,可是他本來就不打算李珍珍會回答,所以他繼續開口道,“或許那樣的誓言,在你看來沒有什麼好遵守的。可是,在朕的眼裡,那個誓言可是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你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朕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說到這裡的時候,龍熠頓了一下,環視了一圈以後,才繼續開口道,“當初,朕既然向皇后許下那樣的誓言,那就絕對不會食言。今天是皇后大喜的日子,朕本來是很高興的
。只是,有很多人,就是看不清楚情況,那就不要怪朕了。”
“皇上,臣錯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李國公也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是鬧大了,他馬上跪了下來,開口求饒,“這一切都是臣的錯,是臣太貪心了,纔想着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的。還請皇上繞過珍珍,她才十五歲,要是進宮爲婢,那她就沒有任何的將來了。”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要是還不明白,剛剛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皇上耍他的而已,那他就真的太傻了。可是,即使是知道,他也不可能向着皇上發脾氣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看不清狀況。
只是,他絕對不能讓珍珍進宮爲婢的。這些年以來,他一直努力的培養着珍珍,讓珍珍成爲這樣出色的大家閨秀,即使沒有辦法進宮爲妃,也還是可以嫁給其他的大家族的。要是真的失去了珍珍,那他想要藉着聯姻復興國公府的願望就真的會落空的。
“李國公,難道朕看起來就像是可以被你隨意耍着玩的人嗎?”聽到李國公的話,龍熠冷笑着開口道,“是你說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伺候朕和皇后的。現在你倒是反悔了,看來朕在你的眼裡,還真的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啊!”
“皇上恕罪。”聽到這樣誅心的話,李國公的心裡更加急了,要知道,蔑視皇上的罪名,可是和欺君一樣的。
“恕罪?”凌若晚這個時候也開口了,她看着跪在那裡的李國公,“李國公是犯了什麼罪嗎?本宮想着,李國公或許只是太捨不得自己的女兒了,纔會這樣的吧!皇上何必這樣生氣呢?”
凌若晚的話,無疑是給了李國公一個下臺階。
李國公連連點頭,“沒錯,皇后娘娘說得對,小女年紀還小,臣實在是捨不得她進宮,並不是要蔑視皇上。還請皇上見諒。”
“皇上,你看,臣妾說得對吧!”凌若晚看向龍熠,笑着開口道,“這爲人父親,捨不得自己的女兒也是正常的,皇上何必生氣呢?”
李國公鬆了一口氣,以爲事情會就這樣過去的。可是,皇后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整個人如鯁在喉。
“李國公的心情,本宮是瞭解的。”凌若晚轉過頭,看向還跪在那裡的李國公,笑着開口道,“可是,剛剛的時候,李國公也說了,是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進宮的。再說,皇上也是再三詢問了李小姐了,李小姐心裡也是很樂意進宮的。所以,即使李國公捨不得女兒,也不應該這樣出爾反爾。
“臣……臣只是……”李國公連忙開口,可是他還沒有想到要說什麼,就被凌若晚再次打斷了。
“皇上,這李小姐雖然是進宮爲宮婢的,可是你說,這究竟是還要安排在哪裡呢?”凌若晚沒有理會李國公,反而是笑着開口詢問坐在自己身邊的龍熠,“這李小姐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即使是身爲宮婢,也不應該埋沒了她的才華啊!”
說話間,凌若晚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她和龍熠這樣一唱一和,爲的不過就是現在這樣的結果。既然這麼多女子想要進宮,那她就要讓那些人知道,這皇宮可是不容易進的。就算真的如願進了宮,也不可能如願成爲妃子的。
龍熠自然是沒有錯過凌若晚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了,他眼底含笑,開口道,“皇后所言甚是,這李珍珍既然這樣才華,那自然是要到歌舞坊那裡去了。剛好,月影國的使者快要來了,到時候還要好好招待。想必李珍珍一定可以帶領歌舞坊的人,好好準備着的。”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跪在那裡的李國公和李珍珍的眼神裡面,都多了一絲的同情。這歌舞坊雖然也是屬於皇宮的,可是在那裡的的,卻都是歌姬或是舞姬。雖然說,在那歌舞坊裡面,並不需要像普通的宮婢一樣幹活,可是卻會讓人瞧不起。
那歌舞坊裡面的人,幾乎都是因爲家裡貧寒,不得不進去的。最重要的是,那裡的歌姬,要是再表演的時候,被哪一個權貴看中,或許還要被拉去伺候的
。除非有哪一個權貴,願意去向皇上求娶,否則這一輩子都要取悅這那些賓客的。
這樣的女子,其實說起來,和青樓裡面的女子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只在於,她們要取悅的人,都是權貴而已。
“皇上所言甚是。”凌若晚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還是皇上考慮周全,臣妾是怎麼也想不到的。前一段時間,臣妾也收了兩個宮婢,可是在安排上面,卻沒有皇上這樣周全,臣妾還真的是慚愧啊!”
凌若晚這話一出,坐在下面,剛剛起了心思的大臣和大家小姐,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這個時候,他們想起了剛剛一直忽略的事情。前一段時間的時候,皇后的母家送來的人,就是被送到宮裡面最低賤的浣衣局的。
此時跪在那裡的李珍珍,整個人眼神方放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要是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昏過去,因爲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面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了。她要被送到歌舞坊了,要像個低賤的青樓女子一樣,取悅着那些男人。
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希望。此時的她,心裡面充滿了悔恨,要是她不站出來,那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呢?
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龍熠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人上殿,把李珍珍給拉了下去,送去歌舞坊了。
看着這一切發生,李國公想要阻止,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最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自己培養了多年的女兒,就這樣被拉走了,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來人,李國公身體不適,把他送回去吧!”看着依舊跪在那裡,眼神裡面沒有任何神采,只餘下一片死灰的李國公,龍熠冷冷地開口吩咐道,“還有,以後這樣的宮宴,就不需要通知李國公府的人蔘加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鎮住了。要知道,這能不能參加宮宴,可是一個人的身份象徵。要是沒有辦法參加宮宴,那就說明,你已經皇上厭棄了。那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衰落。
誰也沒有想到,皇上已經把李珍珍送到歌舞坊了還不夠,居然還下了這樣的命令。看來,這李國公府在京城裡面,以後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出頭之日了。
不知道是因爲打擊太大了,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李國公在被人拉出去的過程中,居然沒有任何的掙扎,也沒有開口求饒。
龍熠看都沒有看被拉出去的李國公,反而是環視了一圈以後,纔開口道,“不知道其他的大臣,是不是也和李國公有一樣的想法呢?要是誰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的,可以現在說出來,朕一併處理了。”
大殿裡面一片寂靜。本來有了心思的大臣,此時已經全部偃旗息鼓了。開什麼玩笑,這李國公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了,現在還有誰敢再提起這件事情啊!李國公的事情,顯然就是皇上在殺雞儆猴,要是這個時候,他們還真出去,那就真的是沒有腦子了。
而那些大家小姐,雖然對於皇妃的身份很嚮往,可是也絕對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誰想要被送到歌舞坊那種地方,做以色侍人的歌姬啊?她們可都是大家閨秀,以後還可以有更好的出路,絕對不可能去那種地方的。
不說別的,只能在那種地方待過一天,那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擡起頭做人了。
看着那些已經完全不敢開口的大臣和大家小姐,龍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開口道,“既然今天沒有人開口,那朕也不希望以後再聽到誰提起納妃的事情。朕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既然不說,以後就永遠都不要說了。”
聽到這樣的話,那些大臣全部低下了頭,就連看都不敢再看坐在上面的龍熠一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