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特殊‘食物’，這兩天已經基本交換完信息的裴修跟王昭，很快地就因爲豐富的經驗，而判斷出來。
“這人不愧是跟王海學能在一個屋檐下住的，都一樣的喪心病狂。”王昭忍不住低罵一聲，接着安撫地拍拍朵符的背，充當無聲的安撫，“不過妳放心，我早就給妳檢查過，你們都沒有被那些可怕的東西影響，已經通通都代謝掉了！”
“其實我們當初在首都待的滿久的，至少有一個月。”朵符早就知道王昭每天看起來都待在廣場上曬太陽，跟許妙妙等人聊天，其實是在不動聲色地用異能在處理他們身上的問題，“之前有一個人販的窩點就在首都，好像本來幫鄒申物色了不少不錯的貨。鄒申本來是要在這一次一口氣提走的，但是因爲怎麼樣都連絡不上，最後才因爲差點引起警方的注意，不得不帶着我們跑掉。”
“妳的意思是說，鄒申在首都還有接應的人？”裴修聽到這裡，臉色忍不住難看起來，“你們當初有去到人販的窩點嗎？”
雖然不是不知道這些人販無所不在，但是首都的打擊力道很大。裴修本來以爲最多就剩下外來的人流竄、最多幹上一兩票就得跑，沒想到居然還有長期駐點的人販存在。
這怎麼可以?!
“有的，不過那裡好像已經被人搜查過，反正很乾淨，讓鄒申一開始還以爲是陷阱，差點直接跑走。”朵符點點頭，對裴修說，“而且其實並沒有很遠，應該就在石剎海跟首都大學中間而已。”
那確實不遠。
“我看那個人販的窩點不小，甚至還能夠對人做出分級制度。鄒申那時候跟田崗聊天的時候，很可惜的說，本來聽說有極品的雙生姊妹在、甚至有個新找到的絕品好貨，否則他根本不願意跑這一趟。”
朵符並沒有注意到裴修跟王昭越聽越詭異的表情，而是直接地往下說，
“田崗就勸他，說反正都已經找不到人，還不如往下一個地方去。加上那時候他們都是外地口音，還在人販的窩點附近晃，已經引起周遭居民的注意，只差沒有報警而已，所以我們很快就混在遊客裡面，離開首都，往他們下一個談好的地方過去。”
“鄒申跟田崗要的人條件都很嚴苛。”朵符說，“身高體重年齡家庭環境都有要求，甚至還會讓人販幫忙測驗智商。只要達到要求，出價都相當乾脆。”
“我們沿途有經過S市，在那裡待了大約三天。”朵符說，“我記得他們跟人販換到一些味道奇特的飲料，還帶我們參觀了一個實驗室，裡面有很多人泡在柱子裡的試劑中。鄒申跟對方交流不少東西，我聽不太懂，但是有記下來。”
朵符記憶力很好，直接讓裴修拿了錄音筆出來，飛快地背出了兩個人的對話，然後接着往後說。
“之後我們本來是要去H市的，但是因爲聽說有人把‘華清’給炸了，宋家人也閉而不見。鄒申相當生氣，後來還是一箇中藥世家的人過來見他，兩人中間曾經避開所有人、連田崗都不能聽得談了一個下午，最後才滿意的散場。”
“在那之後，因爲上面對於人販的風聲越來越緊，加上收到的人數一直不如鄒申的預期吧，田崗就說不如他們往邊境過去。畢竟那邊的管理鬆散，人口也不算少，要唬弄還簡單的多。”
“鄒申雖然很不情願，他總覺得沿海城市的人受到的教育好，尤其是小孩子，基因跟學習環境更好，只要被他洗腦，馬上就可以直接派上用場。”
“不過鄒申的條件一直沒有辦法取得多好的對象，最後還是選擇用田崗的方法。但是這樣一來成年人就會變成大宗，不過田崗也說，如果直接用成年人做研究，那些比較有潛力的小孩就不會被浪費。”
朵符的說法，對王昭跟裴修來說都不陌生。小孩子的細胞活性高，處於發育期，而且骨骼肌肉都還沒有到瓶頸，的確光是這樣的硬件基礎、天生就比成年人佔優勢。
“我們先後去了好幾個大小城市，從Y市、W市等等，一路順着華夏的邊界繞一圈。”中間估計是沒有太多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偏重複而單調的部分，所以朵符暫時沒有細說，“後來我們有一次經過C市，碰上一夥也是異能者羣居起來的小鎮。”
聽到這個，王昭跟裴修馬上就想到紅玫瑰提過的，流浪者基地。
由民間因爲各種意外，從而自發組成的基地，佔據在華夏的邊境上，隱密卻自給自足。
“那個流浪者基地實力很不錯，就算是鄒申跟田崗連手，最後還折損了三分之一的人在他們手上。”朵符回想起那個過程，就算她只是調取自己的記憶，仍然頗有些懼怕，“田崗那一次打得幾乎毀了一半的身體，還是鄒申硬是活撕了好幾個人，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木系異能者，這才把田崗救回來。”
而因爲那一次的慘敗，導致本來被鄒申洗腦，對他千百個信服的人，頭一次出現了懷疑。然而正是這樣的懷疑，逼得鄒申不得不想辦法把他們更加嚴格地控制起來。
他想出用精神烙印先控制選定的人，接着用各種喪屍病毒改良過的病毒株，種在他們的身上。等他們一個個出現令鄒申滿意的變化後，一部份就會放到大家的面前演示，表明跟着他們會有活下去的希望、甚至生活的條件也會越來越好。
另外一部分的人，則會隨着時間慢慢地消失在所有人面前，並且大家可能那陣子的伙食，就會特別的豐盛。
朵符從來不敢碰鄒申跟田崗給的東西，她身手還可以，後面又因爲發燒而覺醒異能，乾脆都偷偷溜出去自己找吃的。
田崗跟鄒申當初會找上朵家，本來就是看上朵符的能力，對於她的不聽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不鬧事情，便裝作不知道。
這也是爲什麼裴修等人在雪嶺上救人的時候，朵符不但清醒的可以，還能夠偷偷躲在一邊用異能暗中放冷箭，讓田崗跟鄒申的出戰不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