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麟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內心此刻的燥熱,但是他不知道他不知不覺中變得灼熱的眼神早就已經出賣他了。
木槿曦眨了眨眼睛,有些緊張了起來,但是很快她就坦然下來了,反而起了戲謔的心。
因爲珏麟這麼久以來對她一直是恪守禮節,從來不越池一步的,最過分的就是過年守歲的時候他擁抱了她,再多的親密舉動就沒有了。
說他沒膽子,那在桃花鎮的時候都了些幹什麼了,說他有膽子,兩人定下關係之後他還真是沒有做過什麼親密的舉動。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不是說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很多時候都是忍不住的嗎?她怎麼沒有看見珏麟有這方面的意思和衝動?他真是很剋制的,剋制到她都有些懷疑了。
他該不會是那個啥冷淡?雖然她不是熱衷這方面,但是呢,作爲夫妻的話,有些事是必須要有的,她可沒有打算過一輩子的帕拉圖式的婚姻生活啊!沒有男人的時候是一回事,有了男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白用白不用嘛。
木槿曦很是期待的等着,等着看這次珏麟會不會有動作,會不會做出一些情侶之間該有的親密舉動。
可是她等啊等,等得珏麟的呼吸明明已經越來越重了,眼神越來越灼亮了,好像整個人的溫度都升高了,讓她站在他身邊都覺得有些熱了,但是珏麟還是一動不動的。
這下她不高興了!自己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站在他面前,這裡又是她的房間,還沒有別人,靠得她這麼近,他居然一點表現都沒有!太過分了!這是在蔑視她,蔑視她作爲女性特有的魅力啊!
木槿曦覺得自己身爲一個現代人,而且是活了幾十年——好,也纔剛過三十而已,活了這麼多年的現代女性,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活春宮她都親眼瞧過,臉色都不變一下,還對付不了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哎,說到這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老牛吃嫩草了,自己都三十幾了,珏麟才二十來歲呢,自己可是比他大了十多歲啊!不知道將來珏麟知道這個真相之後能不能接受呢?
想到這個問題,木槿曦不禁有些晃神了,這麼一晃神,眼神就顯得有些迷茫了起來,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迷離得緊,淡淡的燭光在她身上灑下了一層薄薄的暖黃色,像是籠罩着一層輕紗,勾得珏麟的心頭越發的酥癢了。
他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不着痕跡的朝着她又靠近了一點,已經觸碰到她溫熱的手臂了,感受到從她手臂上傳來的熱度,讓他好不容易平復了一點的心跳瞬時間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看着木槿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凝視着自己,珏麟又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緩緩的低下頭,慢慢的靠近她
灼熱的氣息噴在了木槿曦臉上,讓她終於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了,一回過神就看到珏麟正緩慢的低下頭朝着自己靠近,看樣子是想要親吻自己?
木槿曦也忍不住有些緊張和期待了起來,嗯,這可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吻啊,上次在桃花鎮的那個就算了,就是嘴脣貼着嘴脣而已,說不上是親吻。這次總該是真真切切的接吻了?
想着想着,木槿曦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翹首以待着珏麟的親吻。
只是
她等啊等,等得有些奇怪了,疑惑了,就這麼點距離,珏麟怎麼這麼久都還沒有親上自己?她非常確定自己的嘴脣上並沒有任何的東西,所以並不是珏麟的親吻太輕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親上自己。剛纔不是要親了嗎?頭都低下來了,怎麼回事啊?
最後木槿曦等得不耐煩了,猛的睜開了眼,把猶豫的珏麟嚇了一大跳。
珏麟本來已經準備不顧一切吻上那抹誘人的粉紅了,但是最後他忽然想起來了以前的事,然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霎時間便不見了,所以他在猶豫,猶豫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在成親前對槿兒做出這麼親密的事,槿兒會不會生氣?萬一槿兒生氣了的話,覺得他太孟浪了,那可怎麼辦?
就在珏麟猶豫的時候木槿曦就猛的睜開眼了,把他嚇了一跳,以爲她看穿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頓時有些狼狽和羞愧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槿兒,我,我,我是,是老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木槿曦卻是火大了,不就是一個親吻嗎?他用得着這麼猶猶豫豫的嗎?兩人牀都上過了,孩子都生了,雖然不是跟她,但是是跟這具身體好,怎麼,跟原主的時候就連牀都能上,跟她就連一個親吻都下不了嘴了是?難道她竟然比不上原主,難道在他心裡更加喜歡原主?
這麼一想,木槿曦心裡就更加的生氣了,怒從中生,名爲理智的那條弦砰的一聲斷了,然後她異常彪悍的一把勾住了珏麟的脖子,用力一拉,自己腳尖微微一踮高,霸氣的吻上了珏麟。
珏麟瞪大了一雙迷人的鳳眸,眼裡滿是驚愣,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因爲這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他從來沒有想過槿兒會,會,會這麼的主動,他剛纔還擔心,擔心槿兒會不會不喜歡他在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就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錯失了一個好機會不說,還讓槿兒一個女子主動來做了這些事,實在是有損他大男人的尊嚴啊!
珏麟心裡是後悔不已的,但是身體上的動作倒是比理智要更快的做出了迴應,他迅速的將主動權奪了回來,將身前的人兒緊緊的擁進了懷裡,一手摟着她的纖腰,一手從她的後輩順着她此時有些酥軟的背脊一路向上,來到了她修長白皙的項頸,然後輕輕一握,將她壓向自己,讓兩人的身子靠得更近,更親密,纏在她腰肢上的手也纏得更緊了
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空氣中似乎也多了一絲灼熱,木槿曦在珏麟重新掌控了主導權的時候就非常配合的閉上了眼睛,非常投入的去感受這個兩人之間真正意義上的吻,以前那些都不算,那只是親蜓點水,今晚這個纔是。
脣上傳來的輕柔的摩擦,舔吻,吸允,力道時輕時重,慢慢的從脣瓣上傳來了一陣陣酥麻感讓木槿曦的腦袋有些眩暈了起來,腰間的手一開始是試探的輕輕隔着衣衫輕微的動作着,後來越發的大膽了,力道加重了些許,搓揉着,撫摸着,不會讓她覺得不喜,覺得過分,但是也讓她渾身都不對勁了起來,想要扭動一下,像是想躲開他的動作,又像是希望他的手再動作大一點木槿曦的手不由得緊緊的捉住了珏麟胸前的衣袍。
靜謐的房間裡響起了細微的喘息聲也不知道多了過久,珏麟才心滿意足的鬆開了她,但是一手還是緊緊環着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平息着絮亂的氣息,兩人的心跳聲似乎都重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聽到的到底是誰的心跳聲。
木槿曦沒有抗拒的靠在珏麟懷裡閉着眼睛平復着自己有些急速絮亂的呼吸,雙手微微揪着珏麟腰間的衣服。珏麟微微一低頭就看見她青蔥一般的手指在自己墨色的衣袍上,映得愈加的白皙修長了,讓他忍不住伸手將她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下。
這會兒回過神之後木槿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見珏麟用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順着一看,面頰剛退下去的熱度頓時又升了起來。
之前一直不覺得自己的手小,可是現在卻發覺,自己的手原來是這麼小的,小到幾乎能被珏麟的大掌完全包裹在其中,看着看着,木槿曦來了興趣,將自己的手從中抽扯了出來,然後捉着珏麟的手,將他的手攤開,再將自己的手放在上面,一對比,小了幾乎一半!
木槿曦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這男人和女人有些地方天生的差別,真是拍馬也趕不上啊!
珏麟好脾氣的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像個小孩子玩耍似的在比劃着,嘴角吟着一抹溫柔的笑容,目光如水一般,默默注視着她,等她好像沒興趣了一樣放開了自己的手才問道:怎麼了?莫不是我的手惹了你了?
這麼一番下來之後,剛纔房間裡的一點點旖旎,繾綣的氣氛早就已經消散了,木槿曦那一點點的不好意思,羞澀也拋之腦後了,聽到珏麟這麼一問立刻眼一瞪,說道:可不是?你說你的手剛纔摸哪了?
珏麟眸光一閃,有些心虛了起來,暗道槿兒莫不是要秋後算賬?
思索了一下,珏麟選擇了飛快的認錯,說道:槿兒,剛纔是我孟浪了,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哼,好一句情不自禁!這呆子,說謊也不打草稿呢,也不看看剛纔是誰主動的,如果不是她霸王硬上弓一樣親上去,他有這個膽子輕薄自己?平日看着也不像那種死守規矩的人,怎麼偏偏就是呢?莫不是他覺得還沒有成親,所以不能對自己做出什麼親密的事?
珏麟啊,你看我們現在連婚期都沒有定下來,就更不用說成親了。假如我們要兩三年之後才能成親,你就真的這麼恪守禮節的,偶爾拉拉我的小手就算了?
木槿曦的話一出,珏麟就懵了,不知道她這是在說真話呢,還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考驗他。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覷着她,半響才試探的問道:槿兒,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聽不懂。
他覺得還問清楚的好,萬一他誤會了,日後在相處中做出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惹了槿兒生氣,那就不好了,他發過誓以後都會好好的對她,不會讓她吃苦,也不會讓她傷心難過,他要事事順着她,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他們真的要等兩三年才能成親,他也等!
只是槿兒剛纔的話,聽起來好像,好像是,是鼓勵他去咳咳咳,一定是自己想歪了,想歪了,槿兒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呢?
珏麟在心裡狠狠斥責自己無恥,下流,自己心裡有着齷蹉的想法,怎麼能推到槿兒身上呢?槿兒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女子,她心裡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呢?他這樣想簡直就是在侮辱槿兒!真是該打!
看着珏麟面上變幻的神色,木槿曦不知道他心裡此時的想法,聽到他試探的問話,挑了挑眉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道:你自個兒想,我把話說成這樣了你都不明白的話,那就是榆木疙瘩了,我也沒辦法了,只好陪着你咯。
陪着他當和尚尼姑!清心寡慾!哼,看看到時候是誰吃虧點,是誰難受點,是誰會忍不住!以後別想她會再主動去親近他了,他要是想不通,躊躇不前的,那就讓他自己難受好了,她沒有關係的!
哦,或許她可以偶爾挑逗一下他,勾起了他心裡的那把火之後再抽身離開?
讓他自己想?榆木疙瘩?是在說他嗎?槿兒覺得他是榆木疙瘩?槿兒怎麼會這麼認爲?他是哪裡錯的不對了?難道是剛纔槿兒的話他沒有理解錯,就是自己一開始以爲的那個意思?
槿兒真的在暗示他,以後可以適當的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不只只是牽牽小手而已,還可以更進一步?
想到這個可能,珏麟的心情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但是很快又強硬的抑制了下來,不讓自己太過樂觀,這件事事關重大,他要好好的想清楚才行,不能貿然行動。或許他以後可以慢慢的試探一下?如果槿兒沒有生氣,沒有斥責他,那就是自己的理解沒有錯了,如果槿兒生氣了,那他以後就規規矩矩的!
行了,就這樣!
珏麟心裡是非常希望槿兒的話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的,不然這樣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但是什麼都不能做,真的很折磨人。他喜歡槿兒,想要親近她,這是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事,男女之間不都是這樣嗎?越是喜歡的人就越是希望和她親密無間。
他想的不只是牽牽槿兒的手,他還想在自己想要抱着她的時候能抱着她,想親吻她的時候能親吻她,更深的他不敢再想了,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在成親之前和槿兒發生不應該發生的事,那種錯犯了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他不能再犯第二次,就算現在他和槿兒的名分已經有了,但是隻要一日他們還沒有拜堂成親,他就一日不會真正的碰槿兒。
但是除了這個,其他的一些親密的舉動能做,他只是解解自己心裡的渴望而已,不會超過的。之前他一直在剋制自己,現在有了槿兒的話,他或許可以試探一下了!
珏麟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了!
然後珏麟又想到了自己和槿兒的婚期
猶豫了半響他才問道:槿兒,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把我們的婚期先定下來?
木槿曦挑了挑眉說道:哦,婚期啊,你終於想到婚期的事了?
珏麟一噎,槿兒的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是一直在等他提一樣?不是她說要慢慢來的嗎?所以他纔想着說要慢慢來,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提啊,只是今晚的情況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忍不住了就提了。
難道自己之前的擔憂一直都是自尋煩惱?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珏麟就渾身都不舒服了,恨不得打死自己。
槿兒,我可是天天想着能儘快定下我們婚期的,但是你不是說要慢慢來嘛,我知道你捨不得蕭家,那讓你在蕭家多住一段時間好了。
木槿曦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你讓祖母找個時間上門來跟我爹孃還有舅舅,外祖父他們商量就好,他們定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我沒關係,我沒有意見的。
珏麟眼睛一亮,臉上也綻放出了萬丈光芒,驚喜不已的問道:槿兒,這麼說你同意了,你同意商量婚期的事了?
他剛纔那麼問只是想試試而已,沒有想到槿兒真的會同意的,沒想到槿兒真的同意了。今天真是他的幸運之日了!
木槿曦懶懶的點頭說道:對啊,我同意,你只要讓我爹孃他們同意就行了,婚期事還是需要祖母來一趟蕭府,兩府人定下婚期之後還要拿到宮裡讓欽天監看看日子合不合適呢,估計還有的是事情搞。
想想這古代嫁娶的規矩程序,什麼三媒六聘之類,想想她都覺得頭大了,太繁瑣了!她決定了,她不會參與這些的,讓爹孃,還有舅母他們搞,愛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她到了成親的那天就直接紅蓋頭一個蓋,坐上花轎走人就是了。
木槿曦這會兒想得倒是輕鬆,但是實際情況真的能如她所想的那樣?
珏麟壓根就沒有把宮裡的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欽天監放在眼裡,到時候他說什麼日子好那就是什麼日子好,他敢說一句不好,他就拆了欽天監!
珏麟現在的心情真是既激動又高興啊,恨不得現在就讓祖母到蕭府和蕭家的人商談婚期的事,恨不得現在自己就能將婚期定下來,只要定下婚期了,那離大婚就更近一步了!
木槿曦瞥着珏麟,看到他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心裡暗暗偷笑了一番。
她之前是說過商量婚期的事要慢慢來,但是賜婚是過年的時候就下的聖旨,現在都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再拖下去,皇上都該要忍不住的出手干預了。婚期可以先定下來,又不是說定下來就要馬上成親,她想,家裡的人估計會把婚期定在明年?今年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不捨得自己這麼快就嫁到王府去,肯定會想辦法將婚期定得越遲越好的,到時候就看老王妃如何和家裡的人周旋了。她不插手婚期的事,當初是說好了的,賜婚的事沒有事先跟他們說,婚期就由他們來商量定下,她不插手,說到做到,現在要商量婚期的話跟他們商量就好,她沒意見。
珏麟現在想的可不是這些,他暫時還沒有想到這點,木槿曦答應可以商量婚期了,這已經讓他高興得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他現在腦海裡勾勒出來的可是再美好不過的未來了
房間裡兩人心思各異,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倒也還算和諧,比之以前甚至還多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像是更加的融洽,也更加的親密了。
大皇子妃的邀請木槿曦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的,反正現在小表哥和珏麟也會跟着去,有他們兩個人,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敢算計自己。所以她就放寬心來走自己的事情了。
她還真是把莫雪蕊叫到了紅樓裡,讓她和秋菊還有衛若映兩人幫忙者貼牆紙。這下可是苦了莫雪蕊,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苦工,別說是苦工了,就算是很平常的一些,像是穿衣裳什麼的都是婢女來做的,她的雙手是很嬌嫩的,只用來彈琴,繡花,畫畫作詩,哪裡做過這些下人做的事情?
木槿曦讓人傳信給莫雪蕊,讓她到紅樓幫忙,莫雪蕊收到信的時候還很是驕傲不屑,心想她倒是要看看木槿曦能讓她做什麼來證明自己能吃苦。之前自己也去過那裡,但是其實也沒有做過什麼,都是一些很細小的事情,她覺得肯定是木槿曦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太過分。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會完全不一樣!
你說什麼?我可能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次?莫雪蕊張大了小嘴,不敢置信的問着站在他面前的木槿曦。
木槿曦淡定的將自己話又重複了一遍,還強調的說道:莫小姐,這些牆紙可是我花了重金讓人做出來的,你可得千萬要小心了,弄壞了的話可不是有銀子就能解決的,這些牆紙一般人是不會做的,是要特定的匠人,花費大量的時間,慢慢做,才能做出來的。如果你弄壞了,我的美容店就不能按照計劃那樣在原定的時間開業了。
你,你,你居然讓我來做這些下賤的活兒?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國公府的小姐!我身份尊貴,怎麼能做這些?莫雪蕊幾乎要崩潰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木槿曦居然會這麼大膽,絲毫不顧及到自己的身份,她以爲,以爲她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自己而已,誰知道竟然來真的了。
這個什麼牆紙的,聽着是很簡單,只要把它貼到牆壁上就可以了,但是哪有這麼簡單,她別說是沒有做過了,見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做呢?而且聽木槿曦的意思這牆紙還很貴重的樣子,弄壞了還不得了,這不是故意在爲難她嗎?
之前過來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她以爲之前那樣就已經夠讓她堵着一肚子的氣了,沒想到今天的更過分!
木槿曦驚訝的望着莫雪蕊說道:這怎麼是低賤的活兒呢?莫國公府的小姐又怎麼了?你不用吃?不用穿?大家都像你這樣想的話,這世間豈不是要亂了套?而且當初可是你自己死活要來我這裡證明你自己能吃苦的,現在都還沒開始幹呢,你就打起退堂鼓了,你是在故意耍我嗎?
被木槿曦這麼一說,莫雪蕊的臉頓時就漲紅了起來,想到自己當初可是拍着胸口說沒關係的,想要證明自己,不讓木槿曦小瞧了,可是現在
莫雪蕊咬着脣,心裡很是猶豫。
木槿曦見狀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既然莫小姐都承認自己不行,不如我了,我也沒有必要揪着你不放了,免得說我小氣不大度。好在我一開始就做好心理準備了,知道莫雪蕊最後還是要打退堂鼓的,現在果然是如此,我也不算是意外了。那莫小姐你就回去,這件事就當做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了。反正莫小姐是女子,不是男子,反悔什麼的也沒有關係,不會有人嘲笑你的。
你什麼意思啊!莫雪蕊氣鼓鼓的大聲質問道,這個討人厭的木槿曦,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句句帶着刺兒呢?話是說着讓她回去,但是裡面的意思卻分明是在嘲笑她,說她不如她,說她小人,出爾反爾!可惡!她又沒有說一定就不幹了,只是問了一問而已,她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莫雪蕊是不會承認自己剛纔已經心生退意了的,她更加不會承認自己比不上木槿曦了。
木槿曦雙手一攤,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啊,只是順着莫小姐你的心思,讓你回去而已,反正上次你也來過了,算是幫過忙了,我就當你是證明了你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是語氣裡那**裸的,根本就是,就是,好像她只一個任性胡鬧的孩子,她不得不妥協了一樣,讓莫雪蕊聽了心裡不舒服得很,總覺得她話裡有話,是在諷刺自己一樣。
被木槿曦的話這麼刺激,莫雪蕊性子裡的那點脾性立刻就被激發出來了,莫雪蕊揚着自己嬌嫩的臉蛋高傲的說道:哼,我剛纔只是說一說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反悔,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我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你也別說什麼那些難聽的話來刺激我了。
木槿曦眨巴着眼睛說道:莫小姐真是好生的沒有道理,明明是你自己嫌棄辛苦,不想幹了的,我只是好心的成全你,不料你反倒是倒打一耙了,真是好人難做啊!
哼,你別說了,到底是要怎麼做,你就說好了,我絕對不會退縮的,你給我等着瞧好了。莫雪蕊氣呼呼的說道。
木槿曦假裝不怎麼相信的盯着莫雪蕊看了一會兒纔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成全你,免得又說我刁難你。你過來,詳細的我再跟你說說。
莫雪蕊看了看地上堆放着的牆紙,心裡有些發虛,但是腳下的步伐卻走得無比的堅定,仰首挺胸的,很是高傲的走到了木槿曦身邊,爲了不讓自己出醜,她不得不認真的聽着,然後將木槿曦的話記在心裡。
木槿曦故意將事情說得無比的鄭重,讓莫雪蕊也不得不嚴肅認真了起來,聽完了她的話之後帶上木槿曦做的防灰層的帽子就和秋菊還有衛若映兩人開始了辛苦的一天。
木槿曦則是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的指揮着幾人應該怎麼怎麼做,秋菊和衛若映倒是還好,兩人對木槿曦的話是奉若神明的,但是莫雪蕊就一肚子的氣了,總覺得木槿曦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爲難自己,想看自己出醜,但是越是這樣,莫雪蕊心裡就越是堅定,咬牙都要忍着,將這該死的牆紙什麼的貼好,讓木槿曦對自己刮目相看!
當然了,木槿曦也不全是什麼都不幹的,她自己也動手的,一開始莫雪蕊有些不自然,也放不開,所以她們的效率很是低下,半個時辰都貼不好一張,人倒是累得滿頭大汗了。後來莫雪蕊好像也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她們,讓她們幹得這麼慢,尤其是看到衛若映人小小的,但是幹起活來卻是滿身勁兒,她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莫雪蕊放開之後就不同了,也不管自己的動作是不是粗魯,不文雅,也不管自己身上用上好綢緞做成的衣裙粘上了灰層,一股勁兒的就想着要怎麼將這個牆紙貼好,她一開始以爲很簡單的,但是開始動作之後才發現不是那麼簡單的,看似容易的一件事,做起來卻是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等她辛辛苦苦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將一小快的牆紙貼好之後,看着自己付出了汗水的成果,她心裡涌起了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很驕傲,很滿足,這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奇妙感覺。原來辛苦幹活也不只是只有一個累字而已,也沒有那些人說的那樣,幹了這些活兒之後身價就掉了,她還是那個國公府的小姐,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特別是當衛若映脫口而出的一句誇讚的話更是讓莫雪蕊覺得自己辛苦這麼一番總算是值得的。因爲衛若映的誇讚是一種很純粹的,不但任何諂媚和奉承的,很質樸的誇讚,和她以前受到的讚揚完全不同,這讓她心裡和身體上的疲累好像都一掃而空了,和她們之間的相處也更加的放開了。
後來想想木槿曦對自己做過的事,還有那天自己躲在紅樓裡聽到二哥說的話,忽然間覺得木槿曦也不是那麼的討人厭,做的事或許也不是那麼的過分,仔細一想好像都是在幫自己一樣。
當然了,莫雪蕊是不會承認木槿曦是在幫自己的,她很傲嬌的覺得這全是自己腦子聰明,領悟出來的,可不關木槿曦的事。
然後莫雪蕊是越幹越起勁,越幹越樂在其中,這是她第一次做這些事情,一開始覺得很辛苦,但是這其中也有很多的樂趣,她體會到了,所以一干就停不下來了。
木槿曦看着莫雪蕊打了雞血的似的模樣很是無語,最後自己也累得走到二樓的走廊裡坐下泡了一壺花茶休息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別人在辛苦的幹活,你自己倒好,一個人偷偷的跑到外面躲着清閒了,有你這樣的老闆嗎?莫雪蕊和秋菊還有衛若映又合夥貼好了一塊牆紙,看到木槿曦竟然偷跑到走廊裡納涼了,蹭蹭蹭的跑了過去,雙手叉腰,氣呼呼的對着木槿曦說道。
木槿曦瞥了她一眼,溫聲說道:莫小姐,做人要懂得勞逸結合,不能一個勁兒的埋頭苦幹啊!要是累壞了自己那就不划算了。
莫雪蕊頓時被她的話氣得七孔生煙,說人話的是她,說鬼話的也是她,她到底想怎麼樣?
在莫雪蕊發怒之前,木槿曦動手倒了一杯冒着淡淡香氣的花茶,說道:坐下來休息一下,和一口茶!這是我泡的花茶,養生,美容,你嚐嚐看。
哼,你所有的東西都是美容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莫雪蕊冷哼道。
雖然她對這個美容什麼的不是那麼的明白啦,但是這個時候這麼的嗆一下木槿曦,打擊一下她的得意是很有必要的。
你嚐嚐不就知道了?而且上次我送給你的精油,你也覺得挺好用的?木槿曦笑着問。
莫雪蕊面色微微一僵,半響纔不甘不願的承認道:好啦,我承認你給我的那個精油是挺好用的,但是,精油是精油,其他東西是其他東西,不能相提並論!
話是這麼說着,但是莫雪蕊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藤桌上,驚訝的發現這個杯子和自己常用的茶杯竟然不同,是透明的!從旁邊看也依然能清楚的看到杯子裡橙黃色的湯水,湯水中還漂浮着幾朵小花,小花上還有幾滴水珠子,小花輕輕的蕩着,像是一葉扁舟。
這杯子怎麼是透明的!莫雪蕊很是稀奇的端起了小巧的茶杯端詳了起來。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這裡不止一套這樣的杯子呢,還有好幾套呢,而且造型各異,是根據每個雅間的不同來使用的。木槿曦簡單的說道。
每個雅間都有自己的標配,不會混淆使用的,這也算是一個特色了,就跟每個雅間的牆紙,燈飾,裝飾用的各種珠簾,窗簾,隔簾那樣,都是不同的。
莫雪蕊湊近了看,果然是發現茶杯上有着細小但是紋樣清晰別緻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些藤蔓之類的,她一時間真是看不出來。不過現在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杯子看起來真的很小巧別緻,而且夠特別!還有那茶壺,竟然也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湯水,花朵沉浮其中,像是一幅畫,好看極了,讓人都捨不得喝了。
於是莫雪蕊越看就越是喜歡,都有些愛不釋手了,忍了忍,終於是忍不住了對着木槿曦命令道:你送一套給我!
木槿曦眼裡精光一閃,脣角勾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但是卻飛快的收斂了起來,面上裝出了一副爲難的表情說道:送一套給你?莫小姐,這樣你就爲難我了,我這些都是畫出了設計圖,然後再讓師傅專門燒製出來的,你可知道就是燒製一套都要個把月的時間,我統共就燒製了幾套而已,剛好是夠哦這些雅間用的,要是給了你一套,這
我不管!我今天這麼辛苦的在這裡給你做苦力,我可是國公府的小姐,你怎麼的也得給我一點好處?雖然是我自己答應來幫忙的,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蹭鼻子上臉的啊!而且你總得考慮一下我的身份,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但是如果你送我一套的話,那我就可以說是我爲了咱們之間的情誼纔過來的,這樣也就成全你我的面子了。
莫小姐,你這樣說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我——
木槿曦!莫雪蕊眼一瞪,鼓着雙腮,雙眼灼灼的瞪着木槿曦,你別給我裝了,你就老實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送我一套,我已經不相信你的鬼話了,你這個人狡猾得很,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肯定不止這一套的!
木槿曦聳了聳肩說道:好,既然莫小姐你都把事情拆穿了,那我就直說了。只要你答應我,幫我一個忙,我就送你一套,而且還送你一瓶新出的精油,你看怎麼樣?
新出的精油?什麼精油?聽到精油二字,莫雪蕊有些心動了。
雖然她讓自己帶着朋友裡這裡試試什麼美容項目聽起來有點危險,不靠譜,但是,但是精油,是真的很好用的!現在除了木槿曦沒有旁人有這些東西了!
只是幫她一個忙?
她怎麼又覺得木槿曦在給自己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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