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兩人

林逸衣聞言擡起頭,對上他幽暗混沌的茫然時,怔了一下,不知爲什麼彷彿從夜衡政疑惑茫然的目光中,想起曾經的自己。

她也曾因爲人生大事,久久找不到心的歸宿。

婚姻,其實是多少人追求的平淡幸福,可在婚姻的過程中,又有幾人能自始至終滿意,尤其是燈紅酒綠的今天,社會價值空前被挑戰的當下。

婚姻意味着什麼?利益、愛情、相守的伴侶?在林逸衣看來都是其次,而是肩上的責任,是對婚姻都尊重。

林逸衣曾深刻的思考過、檢討過、努力過,她的婚姻觀便是彼此見證着花花世界的誘惑,欣賞着身邊的男男女女,但始終不曾側目的堅守。

可茫茫世界,大千男女,她竟然一個沒有找到,何其可悲。

她與夜橫政一樣,也曾是天之驕女,擁有一段美好的校園愛情和富足的婚姻。事業愛情兩如意的她,從沒想過噩夢會那樣降臨。

她以爲的簡單快樂能相伴到老的婚姻,不過是另一個男人掙扎的束縛。終於,他在她們成婚兩年後提出離婚。

他說他愛的依然是那個陪他苦過委屈過的女人,他對自己只不過是一時的迷戀。

林逸衣當時覺得特別可笑,迷戀又如何,你追求了我,而我們已經結婚了,結婚不是意味着責任?不該是你默默的處理好自己的事,依然陪着已經與你走入婚姻並計劃要一個寶寶的愛人,過一輩子嗎?

你的責任就是把看似不需要任何依靠的原配扔下,去照顧那個需要你呵護的貧苦愛人?

林逸衣覺得荒謬,非常不能理解,不理解他所謂困苦的抉擇?不理解走入婚姻的彼此竟然還在談什麼對其他女人的責任?除了你媽和你老婆,你對其他女人還有責任嗎?

林逸衣當時,寧願沒被如此幼稚、自私的男人迷戀過,而自己更沒頭腦發熱到接受了這個男人。

離婚後的歲月她迷惘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不知道表面看起來堅貞不屈道着海誓山盟的他們,下一刻怎麼可能那樣沒道德有幼稚的可笑!

第二段婚姻,是家族聯姻,林逸衣小心的經營過,更曾婚前承諾對彼此尊重,而他的睿智冷靜和霸道的溫柔也讓林逸衣很有安全感,可這段婚姻依然以失敗告終,失敗的原因她都不好意思說,便是女秘書誘惑,總裁吃了到口的肉。

這是什麼該死的論調,什麼叫不吃白不吃?那她是不是也要把每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睡一遍?纔算瀟灑人生。

只能說他們觀念不合,離婚是必然,儘管他一再強調那是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那是男人的正常反映,男人皆如此。

林逸衣冷笑,什麼叫皆如此,不過是社會對他們的寬容和放縱助長了他們的貪念。

女人難道就不面對誘惑嗎?女人難道就不知道換個男人刺激嗎?她林逸衣能做到視而不見,他爲什麼不可以,說白了,就是被教育的不夠,被社會嬌慣的全怪罪本能。

林逸衣不準備再諷刺他們,更不想跟看不到實質的人談情說愛。可林家若大家也,到底要一個繼承人,而她不準備讓孩子單親。

第三段婚姻屬於扶貧計劃,她付出的經理一樣不少,本以爲第三任能看在彼此的面子生活安穩,結果也沒能如願,還發生了鬧到家裡的一幕。

林逸衣就奇怪了,你們是多容易‘被引誘’啊,就像孩子忍不住想吃糖嗎?那不好意思,你們還需要儘快長大。

但最令她不能理解的還是第一任詭異的思維,只因,離婚後他不止一次的懇求她救救那個‘女人’,她非常想問:我們認識嗎?

離婚了,你以爲沒有傷害嗎?還舔着臉說什麼朋友、幫忙?我林逸衣爲什麼要爲你們的不如意買單;那個女人也奇怪,跑來跟她說什麼他愛的是你,他只是放不下我,哭的像幕童話。

她當時都懶得看他們,乾脆放任第二任收拾他,她相信以第二任犀利的口才,能把第一任羞辱到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就像他把第三任逼迫到在天橋下賣唱。

男人的思想何其有趣,他們竟然認爲出軌不是事,抵抗不住誘惑是理所當然!就算是小孩子還知道考了第一名纔可以買玩具好不好,他們竟然不懂,竟然肆無忌憚的自信的!

林逸衣如今已不再追求婚姻和愛情,自己過自己的也挺好。在倡導男女平等的時代找一個與自己價值觀一樣的的男人都很難,更何況如今在男權社會中。

林逸衣重新入座,面部僅剩一屢掙扎後的潮紅,語氣自嘲:“相爺的答案還真是意義深遠。”因爲不想結婚,所以去跟一個牌位冥婚?

林逸衣不懂他眼裡一閃而逝的深思,在這個可以隨便換娘子,甚至女人多也合法的年代,他在茫然什麼?等待什麼?又拒絕什麼?

夜衡政很意外渾身是刺的她,竟然安靜了,在他做出那種事後,她還能平靜的坐下來跟他說話且眼中沒有一絲誘惑,反而幽靜的讓人心疼,彷彿她懂他的意思,又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你覺得本相很奇怪?或許…本相只是覺得沒有人能配的上我。”夜衡政覺得他不說點什麼一定會被這個女人可憐,而他不喜歡被她可憐,夜衡政說完玩世不恭的望着林逸衣。

林逸衣盯着腳尖,深吸口氣:“那相爺可要努力了,如果茫茫人海找不到一個能配的上相爺的人,是非常累人的。”就像她找不到一個與她一樣解讀婚姻的男人,那麼再多也是無用。

夜衡政聞言沉默了,他了解自己在婚事上‘彆扭’的堅持,而他的堅持如果說出去,在聖國子民眼裡又是多麼可。

因爲他想找一個彼此相惜的人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或許有爭位失敗後的窮困潦倒,有面對死亡時,陰陽路上調侃說笑的;有生活瑣事中不依不饒的爭吵,而不是一個對他惟命是從,委婉到近乎‘委屈了人格’的妻子。

如果不行,他便一個不要,因爲他不想把自己便宜了別人。

夜衡政每當想起自己的論調都想笑,而他也會肆無忌憚的笑,笑過後照樣矯情的這樣想。

“是我剛纔衝動了。”

“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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