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像在擔心什麼?是害怕留在這裡嗎?”
阿曼盯着雛菊,用眼神問道。
“不是,我只是感到身後好像有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所以…….“
兩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居然可以用眼神交流,這讓雛菊自己都感到很吃驚。
“沒什麼可擔心的,等適應幾天就好了。我在這裡待了幾十年,我很瞭解這裡,我相信你會愛上這裡的。”
阿曼在用眼神和雛菊繼續交流。她緊盯着阿曼的眼睛,她確定她聽見了她說的每一個字。若男也感到很奇怪,憑着她職業的敏感,她幾乎可以肯定雛菊和這個叫阿曼的管家之間在用眼神交流着什麼。可是具體她們在說什麼,她聽不見。
“這個櫃子裡儲存的是新鮮蔬菜,這一排是西紅柿,下面一排是黃瓜,還有花椰菜和貝貝南瓜等等,凡是市場上能找到的蔬菜,這裡全有。就算你家裡有一個幾畝地的菜園也不過如此。對面那個櫃子裡裝的是魚,有帶魚,鱸魚,鯽魚,鱈魚和各種深海魚類。”
“清蒸鱸魚。“
雛菊的腦海裡閃過一道菜名,那是媽媽最拿手的一道菜,她有好久沒吃了。
“你喜歡清蒸鱸魚對吧?”
阿曼轉過身看着雛菊問道。
“她怎麼知道我在想清蒸鱸魚這道菜?”
雛菊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盯着面前這個叫阿曼的女人。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歡你。”
阿曼的嘴角浮過一絲微笑。
“小菊,阿姨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話?”
若男從身後碰了碰雛菊說道。
“是的,阿姨,我很喜歡清蒸鱸魚。”
“那就好,和我一樣的口味,我也喜歡吃魚,所以你看,這裡全是鱸魚。女孩子多吃魚是好的,不僅可以保持身材,還可以補腦,怪不得我們的雛菊小姐長得這麼漂亮,而且還這麼聰明。不過你們不會把他們全吃光吧?”
阿曼突然停下來,盯住雛菊問道。
雛菊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
“哈哈,開個玩笑,就算吃光了,也沒關係,到時候打電話和我說一聲,我讓山下給你們配送。”
阿曼笑着說道。
“這裡有這麼多,哪能這麼快就吃光?“
雛菊看着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還高的櫃子在心裡想道。她是個過慣窮苦日子的人,哪怕一天一瓶水,一塊饅頭也能過一天。櫃子裡這麼多食物,足夠他們吃上一整個冬天。
“這裡還有,我聽說你們皖北地區過年要吃臘魚臘肉什麼的,對吧?”
“是的,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那邊的房前屋後掛滿臘魚臘肉還有各種臘貨。當天氣變冷,開始下雪的時候,人們躲在屋裡烤火,鍋裡煮着臘肉,那個香味,甭提了。”
說到這,雛菊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聽說了,所以託人送過來一些臘貨,全放在這個櫃子裡,你們可以慢慢享用。”
“哦,真的不用這麼客氣。其實我們沒有這麼講究,只要有吃的就行。”
若男走上前說道。看着阿曼這樣精心地爲他們準備,這位一身硬氣的女警官也有點感動了。
“過年就應該隆重一些,況且還有這麼個漂亮孩子。”
阿曼伸手摸了摸雛菊的頭說道。她和雛菊纔剛認識不到兩個鐘頭,卻像老朋友般心有靈犀。
“在我們回來之前,最好把他們全吃光,到時候我們再重新採購。好嗎,小姑娘?”
“我們儘量吧?”
雛菊笑着說道。
“如果還有其他方面的花費,你們可以記賬,到時候我回來給你們報銷。”
阿曼帶着他們出了冷藏庫,進了旁邊的一間儲藏室,裡面堆滿了大米和麪粉。那間屋子裡沒有窗戶,裡面黑洞洞,如果不開燈,看太清楚裡面有什麼。
“這裡會不會有老鼠?”
雛菊站在門口,不禁打了個冷戰,在心裡說道。
“是的,這裡是老鼠最喜歡的地方。開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能把老鼠放進來。”
阿曼對雛菊說道。雛菊又是一驚,阿曼再一次聽見了雛菊的心裡話。
“真的有老鼠嗎?”
雛菊驚恐地問道,一提起老鼠,她就渾身發抖。
“不但有,而且還不少。山裡的老鼠多,沒辦法。爲了防止老鼠進來,你們可以在門口放幾個老鼠夾,這樣多少會有些效果。”
“我得快點走了,車子要出發了,如果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打電話給我。”
阿曼把手放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他們幾個人匆匆地穿過客廳來到旁邊的一間餐廳。一張長長的餐桌兩邊,整齊地放着兩排椅子。白色的大理石桌面發出耀眼的光芒。餐廳裡空蕩蕩的,每一張椅子上都套着塑料布,想着應該是僕人們在離開之前套上去的。餐桌的盡頭,靠牆的地方,是一個橢圓形的吧檯,吧檯後面的架子上擺滿各種酒杯,酒杯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王瑞傑走到吧檯邊上,伸手拿起一個酒杯,握在手裡,左看右看,喃喃地說道:
“這個酒杯價格不便宜吧?”
“當然,一看就是個行家。你平時也喜歡喝酒吧?”
阿曼上下打量了幾眼王瑞傑問道。
“過去經常喝,現在戒了。”
這裡的每一隻酒杯價格都在萬元以上,所以千萬要小心。”
“是嗎?”
王瑞傑沒再說話,將酒杯重新放到架子上。站在吧檯裡面,默默只盯着上面的酒杯發呆。
“如果想喝酒的話,你就自己帶。爲了安全起見,我沒有爲你們準備酒。因爲喝酒誤事…….”
阿曼盯着王瑞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
“別擔心,酒我早戒了。”
王瑞傑慌忙離開吧檯,跟着阿曼向前面走去。
“說起喝酒,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們。前些年,我們走後,曾經留下一名工人帶着他的妻兒,留在山上過年,那個工人平時喜歡喝酒。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天,他稀裡糊塗地將妻兒砍死在這棟別墅裡,自己也揮刀自殺。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一家的身體已經被老鼠掏光,只剩下一堆白骨。
“什麼?”
聽到這,雛菊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