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澤買了三大袋的嬰兒衣服。
以夏末的目測,至少半年內寶寶的衣服都沒重樣的。
可那又怎樣,像杜澤澤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只要她大小姐買得高興就好,纔不會考慮買太多而浪費的問題。
夏末主動接過那幾大袋的衣服在手中。杜澤澤懷孕中,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多照顧杜澤澤一些。
杜澤澤心安理得把那幾袋衣服交給夏末,自己在前面走着,夏末拿着衣服跟在她後面,好像她的傭人一樣。
夏末一個人拿着三大袋衣服有些吃力,沒走幾步路就覺得手痠。
杜澤澤可不管這些,還嫌夏末走路太慢。
“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我讓別人幫我拿,別耽誤我的時間。”
夏末無可無奈道:“還差幾步路到商場外面,別麻煩人家了,還是讓我來吧。”
杜澤澤撇撇嘴,慢慢走下手扶電梯,夏末跟在她後面。
突然夏末感到身後有一股力量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她重心不穩,整個人的身體向前衝出去,
夏末的前面是杜澤澤,她衝出去之後碰到杜澤澤的身體,兩個人一起滾落電梯。
兩人從電梯滾下,在地面又滾了幾個圈才終於停下來。
夏末顧不得自己的頭流血不止,忙去看杜澤澤的傷勢。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杜澤澤臉色慘白,她的身下滲出大量的血。
“快幫我們打120!幫我們叫救護車!求你們了!快!”在從電梯滾落的途中,夏末的手機早不知道摔去哪裡,夏末一臉狼狽地向圍觀的人求救。
救護車很快趕到,將夏末和杜澤澤送去醫院救治。
醫生幫夏末包紮傷口後不久,辰一墨趕到了醫院。
他向來高冷的臉驚慌不已。
夏末在滾落電梯的過程中撞傷了頭,流了很多血,醫生拿繃帶幫她包紮了傷口,考慮到夏末有輕微腦震盪的情況,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幾天。
辰一墨抓住夏末的手抓得緊緊的,生怕夏末會消失一樣。
夏末比他還緊張,不斷問道:“澤澤呢,澤澤她沒事吧?”
她的心慌亂不已,澤澤是因爲她纔會受傷的,她難辭其咎。
辰一墨抿了抿嘴,神情變得肅穆:“你自己先養好傷,澤澤那邊有我媽看着她,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怎麼會沒問題呢?我明明看見她流了那麼多血,你告訴我,是不是澤澤的孩子保不住了?”夏末眼裡的淚花一閃一閃,臉上全是自責的痛苦。
辰一墨沉默好一會道:“孩子保不住,大人沒事。”
夏末一下就呆住了。她不能忘記杜澤澤期待肚子裡小生命出世的模樣,是多麼的幸福和期待,那種爲人母的溫柔,她第一次在杜澤澤身上看到。
可是現在,杜澤澤的期待沒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就這樣無情地奪走了。
夏末捂着臉,悲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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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都怪我!”
辰一墨看着心疼極了,他輕輕抱着夏末,讓夏末挨着他的身子肆意地哭,夏末的淚水鼻涕把他的衣服弄髒也毫不在意。
“你也不想的,不要太自責了,或者這是天意吧,澤澤和辛無痕本來就是錯誤的結合,所以老天爺看不過眼,不讓澤澤留下這個孩子。”
夏末想到什麼,掙扎起來下牀。
辰一墨按着她:“你還有傷呢,不要到處動,需要什麼我拿給你。”
“我想看看澤澤,確定她真的沒事,我才能放下心來。”
辰一墨不知如何和夏末說好,表妹正在崩潰之中,杜秀蘭知道是夏末錯手傷害杜澤澤,氣在頭上。夏末此時去看杜澤澤,無疑是撞在槍口。
“她現在在傷心呢,你去看她無疑是刺激她,等她冷靜下來你再去看她吧。”
夏末不安地重新躺回牀上。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發生的一切。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記得是有人推了她,她纔會撞到杜澤澤。誰推了她呢?還是後面的人無意間推了她?
不!夏末仔細想了想,推她的那股力氣很大,一點不像擁擠不小心推到她的力道。
那就是有人故意要傷害她和杜澤澤了。
“辰一墨,你心裡是不是也怪我弄傷你表妹?”夏末突然問道。
“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夏末也不想胡思亂想,可是想到杜澤澤因爲她而失去肚子的小生命,她就很難安靜下來。
夏末一整晚都沒睡好。
自責、內疚整晚纏繞着夏末。
辰一墨對她說了很多安撫的話,但是起的作用不大,夏末心情還是非常的不安。
“夏末!夏末!你給我起來!”
夏末一晚沒睡,才合上眼不久便聽到杜澤澤闖進來的房間。
不等杜澤澤靠近夏末,辰一墨先攔住了她。
“澤澤,別鬧,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快先回去養好你的身體。”
杜澤澤穿着醫院寬大的病號服,臉色白得可怕,一點血色都沒有,抓狂的樣子好像瘋子一樣。
“表哥!她把我害成這樣,你還偏幫着她,我是你表妹呀,難道你看到我這樣不心疼嗎?就一點不想爲我出頭嗎?”
辰一墨冷靜地道:“我沒有不心疼,但這是意外,沒有人想發生。你怪在她頭上也沒有用。”
杜澤澤惱恨的眼光射向夏末:“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表哥,你醒一醒,不要被這個狠毒的女人矇蔽了你的眼睛!”
辰一墨臉色沉了下來:“澤澤,小心你的話,她是你的表嫂,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杜澤澤氣得直跺腳:“你爲了她都是非不分了!表哥,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你很疼我的,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之後就全變了!”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是看在你有傷在身,不和你計較,你敢對你嫂子再說半句不中聽的話,我不會再跟你客氣。”
“明明是她的錯!我要告訴姑媽,讓姑媽爲我出頭!”
“隨便你,不過你以後的零花錢也別想要了。”辰一墨淡淡地道。
杜澤澤給夏末一記怨恨的目光,咬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