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蕭航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南海大樓是什麼地兒？
那是杜家，準確的說杜景明的地盤。
整個燕京的人都知道，杜景明是杜家的接班人，而其能夠作爲杜家的接班人，其成績最顯著的就是將南海大樓從一個年盈利十來萬的小公司，變成了一個年盈利過千萬，甚至近億的大公司。
難道說，前段時間準備陷害自己並非是莫海風，而是杜景明不可？
這種事情很難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即便是周森調查的千真萬確，證據確鑿，他也不敢確認。
並非是他不相信周森，而是這世間真相，不是說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莫海風此人極其擅長栽贓陷害，在不久前，其還讓劉方陷害下毒之事是杜景明做的。
這件事情去誣陷杜景明，也極其有可能。
不過，如果說此事一定是莫海風誣陷的杜景明，而杜景明是無辜的，也很難說。
畢竟，如果和南海大樓沒一點干係，那個被周森調查到的幕後兇手不可能經常出入南海大樓。
且周森也不是無能之輩，對方是個聰明的主，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周森是不可能隨便將一個沒有辦法的確認事情講給自己的。
換句話說，杜景明也很有可能害過自己。
對方害自己，並非是沒有理由。
傳聞對方喜歡許嫣紅，而許嫣紅恰好對自己又有好感，杜景明想針對自己倒也不是奇怪的事兒。
一個莫海風，一個杜景明。
蕭航頭疼不已。
這事情真假難辨，還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不過很快，他便是失笑連連。
“我又何必真的找到真相？既然明知道想對付我的人只有這兩個人，也沒必要再多想什麼，只需要多多提防這二人即可。莫海風和我是敵人，已經確認。至於杜景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蕭航揉了揉眉毛，將這些事情暫且放下。
“我明白了。”蕭航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周森。”
周森咧嘴笑道：“航哥，都是小事兒，談不上辛苦。而且，我也只是將這些事情調查出了結果，至於王振科的事情……”
“王振科的事情，可否有所眉目？”蕭航凝眉問道。
他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情。
周森看得出來，蕭航對於此事格外上心，然而卻是有心無力的長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航哥，也怪我周森沒什麼本事。這燕京我的關係網是不小，可是，軍區我是實在沒什麼人，那王振科行蹤不定，就跟泥鰍一樣，根本查不到他準確出行的時間。”
“我有那麼幾次跟蹤，這傢伙身邊保護的人多的要命，要不是我那幾個兄弟激靈，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說到這，周森遲疑了片刻，凝眉說道：“即便如此，我也覺得那王振科恐怕早已經發現了我們兄弟幾人，不敢再輕易去調查對方了。我倒不是怕我出了事兒，就是怕壞了航哥的大事啊。”
聽到這，蕭航愣了愣。
這王振科如此厲害？周森調查對方，竟然還被其察覺到了。
看來自己倒是低估了對方。
這王振科，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可否調查出什麼結果沒？”蕭航問道。
周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這王振科出外要麼是辦事，要麼就是練兵，根本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也找不到他什麼犯罪的證據。一個軍區首長該幹什麼，他就乾的是什麼。”
說老實話，如果不是他十分相信蕭航說的話，根據這段時間的調查，他都以爲這王振科是個好官兒了。
可是，有蕭航的話作爲前提，他絕不相信王振科。
“我知道了……”蕭航自語着。多少有些失望的神色。
“航哥，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周森眼看蕭航眼神裡稍有些失望，咬牙說道：“一個月的時間，我絕對給你調查出一些結果出來。”
“不必了。”
蕭航擺了擺手，道：“此事不需要你再做下去了。”
“航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懷疑我的能力嗎？”周森面色微變。
他倒是不害怕蕭航責怪他，就害怕蕭航懷疑他的辦事能力。
他是真心想幫蕭航做事，畢竟那一件件恩德，實在是償還不乾淨。這種小事兒自己都幫對方做不了，他還有何臉面面對蕭航？
“不是，你想錯了。”蕭航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是質疑周森的能力。
“王振科已然察覺到了你，你再繼續調查下去，難保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雖然急切的想知道王振科的一些事情，但還不會想着讓你去涉險幫我做這些事情。王振科畢竟不是什麼普通人，你一個社會上的人被他抓住把柄，想翻身都是件難事。”蕭航凝重的說道。
聽到蕭航的話，周森驀地一怔，沒想到蕭航竟然是在擔心自己。
他咬牙說道：“航哥，我不怕，能幫助你，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如果是以前說這話，多少還帶有些虛僞的成分。
可現在周森是真心實意的說這話。
自己這是報恩，蕭航根本無需擔心他的安危，因爲這是他應該做的。就算前面真是火坑，自己也得義無反顧的往裡面跳，可是蕭航卻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自己，就衝對方這份心，自己死也值了。
反正這命是蕭航給的，死又如何？
混道上的，從一開始就做好了生死交給命的準備，頭掉腕大一個疤，怕什麼？
蕭航翻了翻白眼：“用不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是不想讓自己人吃虧罷了。王振科明顯是個難惹的主，暫時就別打他的主意了。”
“航哥說的是。”周森仔細一想，撓了撓頭腦袋，蕭航話說到這份上，他總是也沒拒絕的理由。
而蕭航則是皺了皺眉頭，有些大嘆可惜起來。
周森的能力顯然還不足以調查清楚王振科。
由此也可以分析出王振科的危險程度還遠在自己預料之外。
說來也是，畢竟是和骷髏軍團合作後且還全身而退，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的軍區高官，若說對方是普通人，一點都不可能。可如果讓他就這麼放棄調查對方，他自然也是心中不願的。
如今唯一能夠去着手這件事情的，只有楊雪。
唯有楊雪那可怕的消息網，以及世界通緝犯的身份，才能去調查王振科，以至於出來結果。
可是讓楊雪去調查王振科？
不，不行。
太危險了。
他不想讓周森涉險，更不想讓楊雪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