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即是有緣，有緣豈能無份。白駝山壯骨丸保你腰好腿好腎好哪裡都好，想要嗎？砍我就送你一份。”
聽着馮掌櫃的話，李衍忍不住捂住了臉。
當時腦袋到底怎麼會缺了根筋，送機緣就送機緣吧，加上這些奇葩的話，逼格一下降低好多。
當初自己寫的時候，還不太覺得怎麼樣。現在聽着別人講出來，自己都覺得寫這個的人肯定是個逗比。
果然，
刑不善一下就笑開了，“這哪是什麼仙人機緣，聽這口氣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拿他逗樂。”
馮掌櫃卻沒有笑，
“如果只是這個也就罷了。那老翟本來就腦子一根筋，居然真的對着那比人粗的樹砍了下去。他剛從無鹽寨逃出來，又沒有趁手工具，就靠着一塊利石，砍了大半夜才被他在樹上砍了個大洞。你猜怎麼着？”
刑不善一愣，“難道那樹裡真有東西？”
馮掌櫃點點頭，一臉羨慕，“何止是有東西，裡面放着的是一瓶靈丹。”
“什麼靈丹？”
刑不善問道，最便宜的靈丹也要幾十銀一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開玩笑的人倒是挺大方的，沒讓那老翟白忙半夜。
“老翟當時也沒認出來，他雖然是採藥師，與那些煉藥師也接觸的多，靈丹雖然沒用過也見識過不少，但他還真沒見過那種濃郁靈氣的靈丹，只是看那盛放靈丹的藥瓶就覺得肯定不一般。”
馮掌櫃臉色越來越凝重，聲音壓抑低沉，彷彿自己在講得的是鬼故事一樣。
“他不知藥效也不敢亂用，回來後就拿去給他相熟的煉藥師鑑定，你猜怎麼着？”
刑不善也成功的被馮掌櫃調起了興趣，“難不成還是中級靈丹，那這玩笑的本錢可有點大……”
“回春丹，高級靈丹回春丹。”馮掌櫃激動的嗓子都有點抖了，“一粒就可以換一瓶中級靈丹的回春丹。”
“怎麼可能？”
刑不善也有點傻眼。
這回春丹可是高級丹藥，整個揚州城都沒有幾個煉藥師能煉製出來，交易行每瓶10粒的售價平均都在120金左右，還不太容易買到。
“難道真的有仙緣？”
刑不善有點不可置信，繼而懷疑人生，這可是自己做捕快將近十年的薪水啊！若不是仙緣誰能這樣白送與人？還是以這種玩笑的方式？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若真是仙緣，那這回春丹顯然還不夠格。
回春丹雖然值錢，算是貴重靈丹，但離仙字還差得遠。
“是不是仙緣不敢說，但肯定是大機緣了……那老翟也算是因禍得福。丹藥直接賣給了他的藥師朋友，得了大筆金錢，現在正準備去廟裡拜神還願呢！”
“那是得好好換個願，說不定真是神仙保佑呢！哈哈。”
刑不善終究是公門中人，見多識廣，神經堅韌，江湖裡機緣得天材地寶、神功絕學的幸運兒多了去了，這麼一對比，這個也就不算什麼了。
所以很快就坦然面對了。
轉頭又看到李衍臉上毫無驚訝的神色。
心想，這李掌櫃年紀雖輕，江湖經驗倒是老道，這麼離奇的事居然毫不驚奇。
李衍表示：事情是自己乾的，想奇怪也沒有着眼點啊！
三人正自閒聊，門外進來一個差役，是這棲霞鎮緝惡司的官差。
“邢捕頭，李少俠，我們張捕頭請兩位過去。”
“那些人有動靜了？”
“是！”
“李掌櫃，我們走！”
……
棲霞鎮緝惡司。
揚州府的二流高手濟濟一堂，足有十多個。
領頭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二流高手，名叫趙德柱。
這位趙前輩已經年近五十歲了，還困頓在二流後期境界，自知練氣化神希望不大，就放寬了心態，不再強求。
平日裡最是喜歡管管閒事，調解糾紛、處理爭端。
慢慢的也豎起了一些威信，揚州江湖面上有什麼風波都會請他出面解決。
緝惡司畢竟是官府，這種事情不能親自出面，只有居中協調，其餘事情還得揚州江湖的武林人士自己組織。
這些江湖人中，修爲最高的是趙德柱和另一個二流後期高手。
沒有一流高手參與。
對方那些邪道高手也大多都是二流初期、中期的修爲，若是有一流高手出馬，就算打贏了，也賺不到什麼面子。
說不定反倒被嘲諷的更厲害。
一行人先是互相介紹認識，都是揚州界面上討生活的，互相之間大部分早就相熟。
現在不過是走個過場，互相吹捧一下，激勵一下士氣。
作爲圈子的新晉菜鳥，又有以一敵二對戰“離地定天”的戰績，李衍被格外照顧，不要錢的好聽話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飈。
什麼少年英俠、未來之星、江湖接班人，揚州下屆扛把子……
吹的他五迷三倒、暈暈楞楞的。
李衍也實時表達了自己作爲一個江湖小菜鳥對各位江湖老油條的敬佩仰慕之情，口中不迭聲的說着求帶、求關照。
總之，戰前動員在一片歡笑聲中圓滿結束。
李衍收穫甚大，挨個認準了各位前輩的臉，名字也都對的上號，這樣等下萬一混戰也不至於把前輩們給幹掉了。
刑不善拉住李衍，悄悄叮囑道，“等下若是萬一情況不對，儘量保全自己，不要強出頭。”
李衍點了點頭。
一行人魚貫而出，施展輕功趕往棲霞鎮西邊的臥虎坡。
緝惡司已經探得消息，那些邪道高手會從那裡離開揚州境內。
臥虎坡距離棲霞鎮有十多裡的路程，其他人都施展輕功蹭蹭的跑遠，唯獨李衍用雙腳在地上賣力的跑，跑一段再時不時的用個躡雲，往前竄一截。
速度比起其他人也沒慢多少。
那趙德柱奇怪的問道：“李少俠沒有學過輕功嗎？”
李衍搖了搖頭，“只學了劍法和幾式身法。”
趙德柱笑道：“難怪李少俠年紀輕輕就將清風劍法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專心是好事，不過行走江湖，輕功還是要學的，高級輕功太過珍貴又不易學，也可以先學一些普通的輕功，像是草上飛之類的，趕路也方便。”
李衍點點頭，心裡呵呵兩聲，趕路不方便不是沒學輕功而是你們在旁邊看着，我不敢發力，要不然我飈起來平地跑都比你們輕功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