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家門前的井水沒有任何神奇之處。
可他爲什麼能用三種最普通的草藥,配製出神奇、有效的草藥糊糊?
劉二狗和劉大柱都很疑惑。
劉大彪也想不明白。
“他每天送給玉妹搗藥用的井水裡面,一定還摻加了其它的藥草,這種藥草非常重要,是草藥糊糊最關鍵的東西。”
劉大彪拿着啤酒瓶,沉思了好一會兒後,纔想出這一點。
劉二狗連連點頭:“彪哥真厲害啊,這麼快就想出其中的關鍵之處。”
“高,真是太高明瞭,我們大家想了大半個月都沒能想明白的事情,彪哥只是喝了幾口酒就想出來了。”
劉大柱撓了撓大腦門,也跟着拍起馬屁。
“彪哥,咱們要是能弄明白秦雲暗中加進井水裡的藥草,那一定能發一筆橫財。”劉二狗目光閃爍。
“這種藥草是那小子的大秘密,他哪能讓咱們知道?”劉大柱皺着眉頭。
“他當然不願意讓外人知道,所以咱們得想個辦法,把他的秘密搞到手。”劉二狗道。
“二狗,你想到啥主意了,說出來聽聽?”劉大彪斜眼看着他。
劉大柱也好奇地瞪着他。
“我的主意是這樣的……”
劉二狗眼珠子轉了兩圈,彎下腰,在劉大彪耳朵旁,嘀咕起來。
片刻後。
劉大彪咧起嘴:
“二狗,你這腦瓜子是咋長的?還沒我的胳膊大,咋能想這麼陰損的……好主意?”
“彪哥,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在你的栽培下,我的小腦瓜子比以前靈活多了,很容易就能想出各種好主意。”劉二狗嘿嘿笑道。
劉大柱羨慕地摸了摸劉二狗的腦袋,朝劉大彪問道:“彪哥,我的大腦瓜子啥時候也能像二狗一樣靈活啊?”
“大柱,你的腦瓜子太大了,腦漿太多,除非去那個叫啥‘高麗’的地方整整形,整成我這樣的小腦瓜,要不然這輩子都別想像我這麼靈活。”劉二狗躲開他的手,得意地笑道。
“高麗?那個地方真有這麼厲害的醫生,能把我的腦瓜子整得像你這麼靈活?”劉大柱一臉認真地問。
“大柱,你別聽二狗瞎扯,高麗只是一家賣人蔘的公司,他們賣的人蔘叫‘高麗蔘’,縣城裡的藥店都有賣他們的產品。”
劉大彪露出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笑罵着道。
“啥?高麗只是一家賣人蔘的公司?”
劉二狗頓時沉下臉,大罵道:“該死的王麻子,竟然騙我說高麗是一個國家,還告訴我,那個國家女人多,男人少,哪怕臉上長挫瘡的矮男人,都有大把姑娘喜歡。”
劉大彪啐了一口濃痰,鄙夷地道:“王麻子除了會瞎扯外,其它啥能耐也沒有,他說的鬼話,你咋能相信啊?”
“二狗,你這顆靈活的小腦瓜子,咋也會受騙上當?”劉大柱開心地笑了,他總算找到一個強過劉二狗的優點。
……
秦雲的農場內。
吃過早飯,秦雲就扛着鋤頭,提着一隻水桶,早早地來到農場,準備給昨天剛種下的三畦青菜澆水,順便再整一塊可以修建水塘,養魚蝦的地方。
高兵和工人們剛吃過早飯,正準備開工幹活。
見到秦雲這副行頭,高兵皺了皺眉,問道:
“秦雲,今天你還要繼續種菜?”
昨天下午秦雲已經摺騰了近半天時間,今天要是還繼續折騰,豈不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今天不種菜。”秦雲搖搖頭。
融合了真氣的溪水,種菜效果究竟怎麼樣,他以前從未試過,心裡沒底,所以先種三畦試試看。
要是效果不錯,他再擴大規模。
高兵鬆了口氣,秦雲終於不再瞎折騰了。
“我給昨天撒下去的青菜種子澆點水。”秦雲揚了揚手裡的水桶。
“昨晚剛下過雨,泥土裡的水份已經足夠多了,哪還用得着再澆水?”高兵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秦雲。
這個農村小子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老羅和工人們也笑着道:
“秦雲先生,昨天你才墾出的菜畦,泥巴還很鬆,昨晚上又下了雨,今天要是再澆水,泥巴里的菜種子肯定要被沖走。”
“沖走就沖走唄,總比爛在秦雲先生的地裡強。”
“說得對,這種地根本種不了莊稼,菜種子也不可能發芽,早些被水沖走,也能讓秦雲先生早些清醒過來。”
“……”
許多工人都在笑話秦雲。
就連高兵也搖頭嘆氣,認爲秦雲是不是腦子裡面的哪根筋不對勁,能做出這樣的傻事情?
秦雲一邊朝那三畦地走去,一邊認真地道:
“不,我撒下去的菜種子,應該已經發芽了,不可能被水沖走。”
“啥?昨晚剛撒下去的菜種子,今天就能發芽?秦雲先生,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老羅瞪大眼睛,緊張地看着秦雲。
其他工人也是這副表情。
秦雲是他們的顧客,要是受了啥刺激,腦子不清楚了,那眼前的農場工程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秦雲,你沒事吧?”高兵也是面色一變,連忙問道。
秦雲沒有回答。
他纔剛走到菜畦旁,整個人就僵在當場,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眉頭幾乎皺成“川”字,手中的水桶也“撲通”一聲,掉落在地。
“不好,他一定是受不了菜種子被水沖走的打擊,腦子裡的情況更不妙了。”高兵喊了一句,急忙衝上前。
老羅和工人們也迅速放下手裡的工具,朝前跑去。
來到秦雲身旁,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也全都僵在當場。
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鐘後,高兵和手下的工人才紛紛驚呼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滴娘喲,這也太可怕了!”
“昨晚纔剛撒下去的菜種子,現在就發芽了……不,這些種子不止是發芽,已經長出大片葉子,幾乎就要開花了。”
“……”
高兵和工人們目瞪口呆,萬分驚訝。
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們肯定不敢相信。
好一會兒後,高兵才望向秦雲,結結巴巴地問道:
“秦……秦雲,你……你撒下去的是什麼菜種子,只一個晚上就發芽、長葉,甚至馬上就要開花了?”
老羅和工人們也十分驚奇地看着秦雲,等待他的答案。
秦雲卻是苦着臉,鬱悶地回答:
“我撒下去的是黃瓜,小白菜和西紅柿。”
“咦,菜畦上長的並不是這三種青菜,你確定沒記錯?”老羅年輕時也在老家種地,對各種青菜都十分熟悉。
他一眼就認出菜畦上長的青菜並不是黃瓜,小白菜和西紅柿。
不少種過地的工人,聽了老羅的話,仔細看了幾眼後,也認出來了。
“剛纔只顧着驚訝,忘了仔細觀察這些青草,現在多看了兩眼,確實如同老羅說得,這些都不像是青菜。”
“對啊,我咋覺得像是野草。”
“一定是秦雲先生撒下去的青菜種子被水沖走,所以只長出野草。”
“即使是野草,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長出來,還長得這麼大。”
最後一句是老羅說的。
秦雲這片廢地都是沙土,而且非常潮溼,五十多畝的廢地上只生長着一些枯黃、瘦弱的蘆葦和荊棘。
突然在一夜之間長出三畦翠綠色的野草,顯得十分詭異。
高兵觀察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
“這些確實是野草,其中有幾株倒有些像是人蔘。”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左側那幾株枝葉有些與衆不同的野草。
“的確有些像人蔘,不過,人蔘只生長在大山裡,這種地方絕不可能有,它們應該只是一些長得像是人蔘的野草。”老羅觀察了幾眼後,肯定地道。
高兵和工人們也認同他的觀點。
只有秦雲不認同。
因爲這幾株就是人蔘。
他這片地位於大山腳下,大山深處有好幾條溪流匯聚到這條小溪裡。
溪流從大山深處流出,可以把大山內的許多野草種子帶出來,也能把人蔘種子衝出來。
這些種子被衝到秦雲的廢地裡,本來永遠也不可能發芽,只會爛在泥巴里。
僥倖遇到秦雲澆灌的真氣溪水,這纔在一夜之間發芽、長葉。
野草和人蔘都長出來了,可秦雲昨晚上撒下去的青菜卻無影無蹤。
這纔是他僵在菜畦旁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