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沉如潭

長公主笑笑,讓纖柔親自送了出去,看了看請柬,心裡莫名其妙地不安心,這時,燕微雨帶着燕子陵也回來了,兩個人身上全都是泥巴,兩人玩得倒是開心,青鸞在一旁卻着了急。

“母親。”兩人乖巧行禮,長公主笑笑,青鸞跪着也不敢起來。

燕微雨心直口快:“母親,青鸞怕你怪罪她,不敢起來,你瞧瞧我們這一身,都出汗了,還是不要怪她了,讓她伺候女兒回去換衣服,好吃飯,我可是餓壞了,子陵這傢伙,可能躲了,我都找不到他。”燕微雨邊說,子陵卻笑開了花:“母親,是姐姐笨,找不到我。”

長公主慈愛地摸摸他的腦袋:“姐姐不是笨,姐姐是疼你呢。”

燕微雨點頭,長公主是個明白人,笑道:“好了,青鸞。伺候微雨去洗一洗,這一身,像什麼樣子。”雖然是在訓斥,但是怎麼聽都是關愛之言,青鸞一時高興,便拉着燕微雨回了她屋裡。

燕微雨被纖柔和青鸞死死地圍着,在頭上搗鼓,臉上搗鼓,身上搗鼓,衣服是換了多少件了?燕微雨乾脆閉上眼睛,隨便她們怎麼折騰好了。

“參見公主殿下。”燕微雨這才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長公主便讚道:“還真是漂亮,這一打扮,像是大姑娘了,可是本宮疏忽了,得給微雨趕緊找個婆家了。”她說話的時候,子陵在一旁,很認真地打量她,笑道:“姐姐可有喜歡的人?”

“殿下說笑了呢,若是小郡主要嫁人,那豈不是要好的才行?”纖柔迴應道,雖然是簡單的話,燕微雨卻怎麼也覺得這話裡有話的感覺,還沒細細去想,燕子陵就拉着她說:“姐姐,你要去哪裡?”

“姐姐要和母親去安遠王府,給老太君拜壽呢。”長公主笑笑,溫柔蹲下,和燕子陵解釋,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燕子陵就哭了起來:“我也去,我也要去。”

纖柔見長公主無可奈何的樣子,連忙也加入了安慰的陣營,笑道:“小郡王,你要留在家裡和駙馬爺去看大戲呢,是不是?”這是華麗的誘惑啊,可是燕子陵好像一點也不吃這一套,依舊要去,燕微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衝他鉤鉤手,燕子陵乖乖的到了她身邊來,燕微雨小聲的附在他耳邊說:“你若是乖乖呆在家裡和父親看大戲,那我回來就給你帶糖葫蘆。”燕子陵從小就給關在家裡,根本還未上得大街去逛逛,像糖葫蘆這些東西,見也沒有見過,怎麼會吃過呢,心裡新奇歡喜,便點頭,認真問:“姐姐,真的嗎?”

燕微雨笑笑:“一定是了,不信你問母親。”燕微雨把這個問題拋了出去,燕子陵看向長公主,長公主便順着說:“是真的。”

這下燕子陵才消停了下來,目送着她們出去,上了馬車,才被照顧媽媽帶了回去。燕微雨卻開始發愁,這要是老太君的話,那豈不是和紅樓夢裡面的那老祖宗似的,想想就可怕,一屋子的女人,說笑,鬥着,帶着心機,多無聊啊。

燕微雨胡亂想着,馬車走了一路,也就停下來了。這裡賓客來往,一下馬車,便有來人請安:“參見長公主殿下。”一身緞子,似乎就能看出此人非富即貴,燕微雨想想又笑,廢話,這來的人,誰不是非富即貴的樣子?她跟在長公主身後,並不不語,長公主卻遊刃有餘,在一堆女人面前應付自如,燕微雨不由暗暗佩服。

也不知道遇到多少人,才進了個寬敞的屋子,全是些和佛有關的東西,這想必就是老太君的地方了吧,只見屋子裡端坐了三四個夫人,其餘的便是站着伺候,連一個普通丫鬟都沒有。見長公主進來,屋子裡坐着的婦人都站着起來行禮:“參見長公主殿下。”

“平身吧,都是來給老太君拜壽的,不必拘謹了,免得壞了氣氛,老太君怪罪就不好了。”長公主的語氣透着輕鬆,逗的大家都笑了。

老太君更是開心,當年自己還是王妃的時候,長公主便和自己親:“瞧瞧溫陽的嘴巴,都是當孃的人了,當着小輩兒們還敢如此,不怕給人笑話去了。”燕微雨纔看見,旁邊和幾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這些估計就是什麼名門貴族的小姐吧。

“這是微雨吧。”老太君的眼睛掠過那些小姐,只朝她臉上看去。燕微雨便乖巧行禮:“微雨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這一連串的話,聽得老太君是心情大好,看着燕微雨心裡也多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瞧這丫頭說的,可比溫陽會說多了,來來,給我瞧瞧。”溫陽便招着她去了老太君身邊坐下,燕微雨滿臉笑容,反正愛笑的人運氣總不能太差了吧,她甜甜喊了句:“奶奶。”這句稱呼一出,在場的人都是驚訝了,只是長公主神情依舊冷靜,可是臉上還是掛着一點意外。

“瞧,小嘴真能所。”老太君笑了,繼續說道:“溫陽倒是,瑞昌走的時候,才幾歲而已,不想又來了個這個丫頭還是這丫頭懂事。”

燕微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瑞昌是公主夭折的大兒子,從前也是管老太君叫奶奶的。

一時老太君倒是默;半響。隨後,便是招呼女眷們吃飯。

吃完了,便是去看戲聽戲。這裡全是女人,倒是三夫人貼心,過來拉着微雨說話,但是燕微雨哪裡有心情,早就想出去了,而且還答應了子陵的事情,心裡一想,便叫喊着肚子疼,這下子可嚇壞了三

夫人,便去稟告了老太君和長公主,這樣燕微雨便輕鬆自在地先回去了。

燕微雨纔出了府,馬車便迎了上來,青鸞扶着上了馬車,才走沒一會兒,燕微雨便說:“青鸞,我要內急,停下來吧。”青鸞很是爲難,只能吩咐停了下來。

這纔剛剛上了街,燕微雨便開心起來,自由了,自由了,心裡彷彿有東西在吶喊一般,青鸞可是着急壞了,自然是知道燕微雨在玩小把戲:“小姐,可不能玩啊,我們快回去,被公主殿下知道了就不好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燕微雨不耐煩說道,看着遠處買糖葫蘆的,便飛奔而去,青鸞還在念叨,微雨心底全看着糖葫蘆去了,可沒注意身邊一匹馬正朝他衝來,她付過錢,直直被這馬撞上去,她的心也跳到嗓子眼了,默唸着,完了完了,便死死閉上眼睛。

“小姐,小姐。”耳邊只聽見青鸞急切聲音,燕微雨睜開眼,卻對上一雙深沉如潭的眼睛,來人看着她,目無表情,見她並無礙,便說道:“你沒有怎樣吧!下次逛街,可不要再沒頭沒腦的!”

微雨聽了這話,頓時覺得不悅,她怒道:“這位公子,明明是你撞了我的!”說着,便拽過他袍子一角。

來人感到不悅,只是說道:“將手放開!你難道還要我賠償不成?”

可是燕微雨就是不放,來人便皺起濃眉,伸出手,將她的手拿開,燕微雨只覺得他的手冰涼,她道:“只是想要一聲道歉!”

來人聽了,覺得這女子說話頗是動聽,不禁低頭又看了看燕微雨,沒有多言語,騎上馬就離開了。

燕微雨看着來人傲慢離開,心底頗是不爽。

常言說的,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之類的,如今這都是在說她的呢!

這老太君的壽辰也過了些日子了,眼見這時節也開春了,天氣也變熱了,這不,三下兩下的,燕微雨不知怎地,就出了名來了,居然皇后皇貴妃聽說了,心中好奇,都要召見她,最近一次,宮中傳來聖旨,卻是最後太后要見她。

“記住,進宮可不能亂說話,知道嗎?要守着規矩。”長公主囑咐道,臉上全是擔憂。心想,也不知道母后在想什麼,要單獨召見微雨,其實她暗中觀察,發現微雨是個實心的孩子,若是問什麼說什麼,那該如何是好?

燕微雨也認真聽着,她也覺要好好說話,畢竟穿越一次不容易!若是惹得老太后不開心了,直接就賜毒酒白綾什麼的,那就完了,因此說道:“母親,微雨一定會守着規矩的,纖柔姑姑不是也跟着去嘛!”

長公主看看纖柔,點了點頭,目送他們上了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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